“別忘了,前段時間,你還流掉了他的孩子?!?p> 林司喬瞬間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這件事一直是她不愿意提的痛。
其實她當初是很想留下那個孩子的,可是誰能想到,因為胚胎發(fā)育不好,她不得不選擇終止妊娠。
可這件事,她還沒有跟紀淮提起過。
如果告訴了紀淮,不知道他……
還沒來得及往下想,紀淮已經(jīng)回來了。他遲疑了一下,走到林司喬身邊,握了握她的手,“怎么這么冰?”
說罷,他將人往懷里帶了帶,“我說了,有我在,別怕?!?p> “喬喬,她畢竟流了很多血,你去扶一扶她吧,我們送她去醫(yī)院?!?p> 兩人都沒看到,方歲然低著頭的臉上,神色陰沉而瘋狂。
將方歲然送到醫(yī)院安頓好后,兩人才回到香山別苑。
林司喬終于忍不住開口:“紀淮,剛才的事……你不想問問我嗎?”
倒是紀淮覺得有些奇怪,“問什么?”
“剛才那樣的場面,任誰看到都會覺得是……”
“是什么?是你傷了她?”紀淮突然低笑了一聲。
看到林司喬疑惑的眼神,才解釋道:“你還能有持刀傷人的膽量?”
“再說,就算是你傷了她,我也可以護得住你,不是嗎?”
此刻,林司喬的心柔軟得一塌糊涂。
原來得到別人的信任,是一件如此開心的事情。
特別是得到喜歡的人的信任。
林司喬覺得,自己現(xiàn)在簡直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
“過幾天就要到泰勒夫婦的莊園去了,今天你也受了不小的驚嚇,在這之前,你留在家里休息幾天吧,就不用去上班了?!?p> “或者如果你愿意,到林氏去看看也行?!?p> 林司喬考慮了一下,接納了紀淮的建議。
但當紀淮提出需不需要將聶凡派到林氏去幫她時,她還是拒絕了。
畢竟,如果調(diào)開聶凡的話,紀淮自己也會很不方便。
這幾天林司喬干脆也沒有去林氏,就待在家里休息。到準備赴泰勒夫婦的約時,甚至覺得自己胖了一圈。
莊園的位置不在江城市內(nèi),而是在稍遠一些的郊區(qū)。
開車過去需要大概兩個小時。
林司喬打開副駕駛的門時,看到座位上又放了一個很眼熟的抱枕。
一個跟之前一模一樣的玉桂狗。
她拿起來拍了拍,遲疑了幾秒鐘之后才開口,“這個不是你之前送給……她的嗎?”
紀淮的眉頭一蹙,“不是,那個扔了?!?p> 扔了?
林司喬突然想到了之前在醫(yī)院垃圾桶看到的半個大耳朵。
難道真的是那只抱枕?
許是車上太過舒服,上了車沒多久,林司喬就抱著抱枕睡著了。
直至到了莊園,才悠悠轉(zhuǎn)醒。
泰勒夫人已經(jīng)讓人在門口等他們了。
兩人下車后,將鑰匙交給傭人,便隨著來接他們的人走了進去。
莊園的奢華自不必說,還好林司喬還能保持淡定從容。
到了主廳,兩人倒是有些意外。
泰勒夫人的旁邊,還站了一個他們不認識的女孩,看起來,和林司喬倒是年紀相仿。
看到他們進來,女孩就隨人從另外的門退了出去。
泰勒夫人禮貌地向紀淮點了點頭,便迫不及待地向林司喬迎了過來。
“喬喬,我終于等到你了!我真的是太喜歡你了!”
對于泰勒夫人的熱情,林司喬還有些不大習慣。
“上次見面的時候我就想說,你跟我的一個老朋友長得很像,真的很像?!?p> 拉著林司喬說了半天的話,泰勒夫人才想起一旁的紀淮。
“抱歉,淮,很久沒見到能讓我這么喜歡的人了。我先生在書房,你可以直接去那里找他。”
紀淮卻只是點了點頭,并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泰勒夫人有些失笑道:“放心,我不會吃掉她的?!?p> 紀淮向林司喬投去一個詢問的眼神,看到林司喬對她點了點頭后,他才起身離開了主廳。
“看來,你們最近的感情進展得不錯。”
林司喬的心一顫,試探著問道,“泰勒夫人這話……是……”
看著林司喬小心翼翼的模樣,泰勒夫人安撫地拍了拍她。
“你們之間的關(guān)系,我多多少少知道一點,不過你放心,我不會告訴我先生的?!碧├辗蛉饲纹さ叵蛄炙締陶A苏Q?。
林司喬一時之間不知道應該作出什么反應。
她和紀淮……有那么明顯嗎?
“或許是因為有相似的經(jīng)歷,所以你看向他的眼神,我很明白?!?p> 泰勒夫人的話,讓林司喬微微一怔。
“夫人既然都看出來了,為什么沒有選擇和先生說呢?你們之前想找的合作伙伴,不應該是一對同樣很恩愛的夫妻嗎?”
“確實是有這個想法的。但是合作畢竟是商業(yè)行為,就算最后最適合合作的人沒有恩愛的對象,那這個說法,也就變成了一個噱頭而已。”
“那夫人為什么還是選中了紀淮呢?”林司喬的心念一轉(zhuǎn),“難道是因為我跟你的故人相似?”
似是沒想到林司喬會這樣說,泰勒夫人笑了笑,“那倒不是。但也確實是有些私心的。”
泰勒夫人似乎陷入了某種回憶,良久,才接著道:“我想看看,你們最后是不是能夠在一起?!?p> 看泰勒夫人的樣子,林司喬鬼使神差地問道:“夫人似乎……在感情上有困惑?”
說完,突然覺得自己身份說這種話有些逾越,但話已出口,已經(jīng)來不及收回了。
幸好泰勒夫人并沒有不悅,只是笑了笑,沒有回答她。
只是經(jīng)此一事,夫人沒了聊天的興致,客氣了幾句之后,便讓人送林司喬去書房那邊。
莊園的占地面積十分廣闊,是以從主廳到書房,很是要走上一些時間。
江城的冬天,樹木不會凋零,所以莊園還是一片郁郁蔥蔥。
只是外面的溫度,在林司喬看來還是有些難以忍受。正搓著兩只手取暖的時候,看見了站在前面長廊下的男人。
雖然她知道形容得很抽象,但是就是會有一種天神下凡的感覺。
走近一些才發(fā)現(xiàn),紀淮正在打電話。
無意中看到林司喬,紀淮眸光一閃,急匆匆地掛掉電話向她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