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fā)覺自己說錯了話,喬宜君有些訕訕地摸了摸鼻子,目光有些閃爍。
“你別管是誰告訴我的,總之錢你得盡快給我?!?p> “錢我可以給你,但是我和紀淮的關(guān)系,希望你不要亂說,尤其是在紀氏?!?p> 喬宜君一臉不服氣的想要反駁。
不管兩人之間的真正關(guān)系如何,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是合法夫妻,有什么見不得人的。
但是對上林司喬的目光,到底還是把話咽了回去。
林司喬低下頭,有些遲疑地摸著包里的那張支票。
這是她的賣身錢。
她本來不想用的,可是轉(zhuǎn)念一想,為什么不用。
就當是對自己的補償吧。
更何況,她現(xiàn)在也確實沒法在短時間內(nèi)籌到這么多錢給林家。
林司喬咬了咬牙,抽出支票,推到了喬宜君面前。
看到眼前的支票,喬宜君才滿意地伸出手接了過來。
但一看到上面的金額,瞬間變了臉色。
“一千萬?!怎么只有一千萬?”
“當時說了兩千萬,你用一千萬來打發(fā)我?”
林司喬卻只是沉靜地看著她,“只有這么多?!?p> “只有這么多?林司喬,我們才是你的家人,生你養(yǎng)你這么多年,讓你跟紀淮開開口怎么了?一千萬對他來說,連個零花錢都算不上!”
“這也是我最后一次問紀淮要錢?!?p> “我跟你說過,我和他要離婚了。”
喬宜君突然停下了動作,就那么直勾勾地看著她。
沉默了幾秒之后,才突然反應(yīng)過來。
“你認真的?!”喬宜君騰地一下站起來,帶的椅子發(fā)出刺耳的抓地聲。
周圍的目光三三兩兩的看過來,甚至有人拿出手機準備拍照。
喬宜君這才坐了下來。
“他到底為什么要跟你離婚?”
“是不是你做得不夠好?你從小就喜歡他,天天搗鼓著那些吃的用的送給他,到現(xiàn)在都沒抓住他的心?”
看著只是低頭不語的林司喬,喬宜君又有些語重心長起來。
“喬喬,如果你惹了他不高興,給他服個軟道個歉就是了。你是個高雅的女孩子,要學(xué)會心胸寬廣,要有容人之量?!?p> “林家畢竟不是以前的林家了,你也不能再縱著自己的小姐脾氣了?!?p> “我們辛辛苦苦把你拉扯這么大,還讓你嫁給了你心心念念的紀淮。能嫁給他已經(jīng)是你天大的福氣了,何況這世界上還有幾個能比紀淮更優(yōu)秀的人。”
“你要牢牢抓住他,知道嗎?”
這些話,林司喬已經(jīng)很習(xí)慣了。
可是不管聽多少次,心里都還是會泛起細細密密的疼。
林希出生之前,她還是家里的小公主,被捧在手心的掌上明珠。
可是自從有了林希,就開始父母的重心就都逐漸轉(zhuǎn)移到他的身上去了。
“媽,離婚的事情,不是我一個人能說了算的。如果你真想勸的話,不如直接去勸勸紀淮?!?p> 反正她也不可能真的去找紀淮,不如先應(yīng)付過去再說。
果然,聽到林司喬這樣說,喬宜君就沒再繼續(xù)勸她。
“媽,上次我跟你說的事情,你考慮得怎么樣了?”
“什么事情?”喬宜君下意識地反問。
“紀氏今年來的收益連年下滑,就算是林希經(jīng)營不善,你和爸也一直幫襯著的。你不覺得奇怪嗎?”
喬宜君皺了皺眉頭。林氏是她和林遠道白手起家建立起來的,雖說規(guī)模不是特別大,但是利潤一直都很客觀。
雖說林希一成年,他們就把公司交給了他,可他們也沒有真正放手。
“我在紀氏看過資料,上面顯示近年來林氏是和紀氏有過一次合作的?!?p> 喬宜君不明白她想說什么,只是有些疑惑地點了點頭。
那是紀淮剛接手紀氏不久時進行的合作,當時她還驚訝于小小年紀的紀淮居然有這種實力和魄力。
“根據(jù)紀氏資料上的記載,那次合作的收益,高達十幾億,按照當時的分成,林氏能分到的,也不應(yīng)少于五億?!?p> 聽了林司喬的話,喬宜君如遭雷擊,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怔楞當場。
“怎么……怎么可能!”
她十分清晰地記得當時的合作。
畢竟是站在金字塔尖的紀氏。
紀淮的助理找來的時候,他們還十分驚訝。
那是林氏成立以來最榮耀的一次,也是最大的一筆生意。
凈利潤將近兩億。
可喬喬現(xiàn)在卻說,不少于五億?
如果喬喬說的是真的,那這么大的單子都敢下手的話,那這些年林氏的落敗,難道真的不只是因為經(jīng)營不善?
“我在紀氏看到的資料,是紀氏市場部總監(jiān)親自給我的,相信不會有假。”
“我從沒想過和林希搶什么,我說進林氏,只是因為發(fā)現(xiàn)了異常?!?p> “我可以不要任何職位,前提是你們不能阻礙我?!?p> 喬宜君正遲疑時,林司喬接到了紀淮的電話,讓她去他辦公室一趟。
林司喬丟下一句“考慮好了再聯(lián)系我”,就回了紀氏。
“去哪了?”
林司喬人還沒走到紀淮跟前,就聽到了這么一句。
“我媽來找我……”
“工作期間擅離職守,不想干了?”
紀淮淡淡朝她瞥了一眼,自顧自地說下去,“明晚有個宴會,需要你去參加。”
之前說要延遲離婚,就是因為有個需要以他們夫妻身份配合的項目要談。
想必這場宴會,就與那場合作有關(guān)。
她點點頭,“如果是和你上次提到的項目有關(guān)的話,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嗎?”
“做好紀太太?!?p> 林司喬有些疑惑地歪了歪頭。
“這次參會的人,都沒見過你。你只需要做好紀太太?!?p> 銀棠飯店。
本就為江城龍頭的銀棠飯店,今晚更顯得金碧輝煌。
泰勒夫婦在海外資產(chǎn)雄厚,想與之合作的人數(shù)不勝數(shù)。他們會在江城待一段時間,所以便把宴會辦在了銀棠。
能來參會的,實力在全國都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
八卦的能力也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
還沒進到主宴會廳,便可以聽到三三兩兩的議論聲。
“今天這么大的盛會,紀家那位肯定回來吧!”
“那還用說?也不看看那位是什么身份!”
“今天來參會的大多都是夫妻二人,不知道紀總會不會帶著夫人一起來?!?p> “那怕是不會吧,我可聽說他們的婚姻不是出于紀總意愿的?!?p> “怎么可能,紀總那樣的人,還有人能強迫他嗎?”
“說不定是爬床的呢!要不然怎么會一次都沒帶出來過,肯定是早就被厭棄了?!?p> 貴婦小姐們討論得津津有味,林司喬也聽得認認真真。
她幾乎沒有接觸過紀淮的圈子,原來在這個圈子里,大家是這樣議論她的。
無論如何,心里還是有些不是滋味。
“我去下洗水間?!绷炙締痰驼Z一句,便松開了本來挽著紀淮的手臂,徑自向洗手間走去。
“你沒長眼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