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黃昏時賞月
只見他右手一揚，用力地往艾拉……對面的自己的大腿上揮了下去。
“啪……嘶……”
柯學倒吸一口涼氣，但還是忍痛說道。
“什么話！給我好好回答問題?！?p> 艾拉渾身一震，又是一個猛地抬頭。
假酒姬上線。
“我不知道！”
“……那你剛剛說那么多干嘛？”
“那樣說話比較輕松，我懶得想別的回答！”
“……”
柯學的心很累。
真的。
很累。
很累。
非常累。
超級無敵累。
超級無敵非常累。
……
又跟學姐扯皮了一會，柯學就起身離開了。
往一樓走到一半，發(fā)現(xiàn)自己忘帶筆了，就回房間拿了一下。
再往一樓走到一半，發(fā)現(xiàn)忘記在四線譜上添上第五行了，于是又回到了房間。
一陣自我懺悔后，柯學對自己剛剛浪費時間的行為感到了深惡痛絕。
但他馬上又發(fā)現(xiàn)自我懺悔的這個行為也是在浪費時間。
但他馬上又發(fā)現(xiàn)發(fā)現(xiàn)自我懺悔的這個行為也是在浪費時間的這個行為也是在浪費時間。
但他馬上又發(fā)現(xiàn)……
打住。
禁止套娃.jpg
總之，一陣鬧騰過后（將近一個小時）。
柯學終于帶著一本“明明是英語本但卻被強行改成了音樂本但本質(zhì)上還是英語本卻還是被當作了音樂本的處于‘不確定性原理’的庇護下的傳說中的薛定諤的”本子，坐在了三角琴前的琴凳上。
柯學翻開面前的琴蓋，不過沒有架起后面共鳴箱上的那一個。
調(diào)整了一下椅子，雙手放上了琴鍵。
“do……rui……mi……”
隨著柯學手指的按壓，悠長的聲音從琴箱中傳了出來。
……
柯學很快就重新熟悉了琴鍵，記住了它們發(fā)出的聲音，并與樂理書上的內(nèi)容對應(yīng)了起來。
他將薛定諤的本子攤開擺在琴架上——就是放樂譜的地方——還好這個本子裝訂的并不緊，不會不受控制地合起來。
再用右手拿筆，左手隨時準備彈出音符。
他嘴里哼著《致愛麗絲》的調(diào)調(diào)，再在鍵盤上尋找相應(yīng)的音符。
因為記憶力好的緣故，柯學可以準確地將《致愛麗絲》的調(diào)子哼出來。
但此時他才發(fā)現(xiàn)，這離譜寫出這一首曲子還是太遠了。
畢竟他也沒有什么絕對音感之類的輔助，只能是一個一個音符去聽，去對比。
再結(jié)合小時候?qū)W過的記憶，將右手的基礎(chǔ)旋律部分慢慢譜寫出來。
當然，這樣的做法無疑是非常枯燥且進度也是非常緩慢的。
一個早上過去柯學才把第一段給寫出來，就是一開頭重復兩遍的那幾個小節(jié)。
也就是最經(jīng)典的那段旋律。
之所以譜寫的這么慢，其實還有柯學還沒完全熟悉的緣故。
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對每個按鍵發(fā)出的聲音漸漸變得熟悉，譜曲的速度自然就加快了。
聽著自己一上午的杰作，柯學頓時淚如雨下——這里運用了夸張的修辭手法，生動形象地表達了柯學內(nèi)心激動的心情。
他此時的腦袋已經(jīng)有些隱隱作痛，便起身去吃了午飯。
吃午飯的時候再一次碰到艾拉，不過她已經(jīng)恢復正常了。
但柯學沒在她身上感覺到扭扭捏捏的害羞姿態(tài)。
所以……難道她沒有早晨時候的記憶？
柯學暗自想到。
吃完午飯，柯學就回去睡了一會，這一睡就是好幾個小時。
直到艾拉快五點的時候把柯學叫起來出去看夕陽，柯學才醒過來。
雖然柯學的窗口朝西，往出去就是太陽落下的地方，但柯學還是跟著艾拉走到了甲板上。
傍晚的清風徐徐吹來，帶著陣陣淡淡的水汽拂在了柯學的臉上。
把柯學本就跟雞窩一樣稀碎的發(fā)型吹的更亂了。
夕陽朝著遠山青黛間緩緩下沉，余暉染紅了半邊天空，也映紅了少男少女……還有水手們的臉頰。
夕陽還沒碰到山邊，但艾拉卻拉著柯學來到甲板的另一個方向。
“怎么了？”
柯學微微有些詫異，不是出來看夕陽的嗎？
“其實我是叫你出來賞月的。”
柯學：？？？
“現(xiàn)在賞什么月，太陽都還沒沉下去呢。”
艾拉搖了搖頭，指了指東方剛剛升起的月亮。
“你不覺得這樣很有趣嗎？在這樣一個白天與黑夜交替的時刻，我們欣賞著初升的月亮，而不是墜落的太陽?！?p> “……”柯學沉思了一會，表情有些奇怪道：“白天與黑夜交替的時刻？那你不應(yīng)該凌晨看日出嗎？現(xiàn)在賞什么月，你難道不知道月光是太陽光的反射嗎？”
艾拉撅起嘴來，小聲地道：“難道我不知道嗎？但是我起不來啊！”
“……”
好的，柯學懂了。
他想起了今天早晨艾拉的昏睡姬與假酒姬形態(tài)。
嗯……一言難盡。
柯學側(cè)過頭，看著艾拉面頰上的銀月光輝、發(fā)梢上的夕陽余熱，忽然一種沖動涌上了心頭。
“學姐，我明天早上叫你起床一起看日出怎么樣？”
艾拉剛想拒絕，但看到自己學弟臉上的期盼之色，沉默了一會。
最終緩緩點了點頭。
……
晚上的時光也很快過去了。
吃晚飯、和艾拉聊天、回房間、洗漱、換衣服、寫日記、每日冥想、睡覺。
一夜無話。
……
翌日清晨，太陽尚未升起。
柯學早早地起了床，因為昨晚睡得很早的緣故，所以現(xiàn)在倒也沒什么困倦的感覺。
揉了揉眼，洗漱完，換了身衣服——也是現(xiàn)代風格的休閑服。
打開門，按照昨天和艾拉約定好的方式——房間鑰匙藏在門前的地毯下。
說真的，柯學不知道哪來的地毯，因為之前是沒有的。
他問艾拉，艾拉也只是告訴他明天就能看到了。
現(xiàn)在出了自己的房間，柯學也明白了。
艾拉不知道從哪弄來了一小塊帶著花紋的地毯，鋪在門前。
據(jù)柯學的觀察，與樓梯上的地毯有點相像，而且邊緣也有裁剪的痕跡。
不會是從哪里直接剪了一塊下來放在這吧……
真不愧是大小姐，真的好奢侈?。?p> 柯學嘖嘖稱奇。
拿起鑰匙，柯學推門走了進去。
在臥室門前敲了敲門，等了一會。
過了幾分鐘，實在沒有動靜，于是柯學便把手放在了門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