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小說還要甜的愛情(3)
唐昆敏和高景逸的愛情,并不是誰的一廂情愿,而是兩個人的相互吸引,相互理解,相互陪伴,相互支持。
唐昆敏躺在床上,生活不能自理,整天窩在家里,兩三年都不見得出一回門,一出門必是要進醫(yī)院。
若是常人日日如此,可能會得抑郁癥,但唐昆敏心思澄明,再加上高景逸無微不至的照顧,唐昆敏甚至比常人活的都要通達(dá)。
都說久病床前無孝子,孝子好歹與病人之間有血溶于水的親人關(guān)系,可愛情終究是愛情,很多愛情都經(jīng)不起時光的磋磨。
更何況高景逸伺候了唐昆敏將近二十年,二十年如一日,常人很難堅持下去。
長久且永不分離的陪伴是最動人的感情,這種感情,可遇而不可求。
二妞對自己姥姥和姥爺?shù)膼矍楣适潞芎闷妫谝粋€暖冬的下午,太陽掛在天空,給這寒冷的冬日帶來些許溫暖。
二妞拿個小紅凳子坐在床邊,問道,“姥姥,您和姥爺有什么愛情故事嗎?”
介英看向床邊好奇的外孫女,呵呵一笑,嘴里壞掉的牙露了出來,“這可說來話長了,但我盡量長話短說!”
“我和他相過親后,心里一直想著他,他年輕的時候又高又白,在村里當(dāng)會計,斯斯文文的,跟村里其他小伙子不一樣。”
“其他小伙兒,滿街亂跑,一身肌肉,說話嗓門還大。但他不一樣,他說起話來溫溫柔柔的,還經(jīng)常帶著淺淺的笑?!?p> “最關(guān)鍵的一點是,他和村里其他姑娘都保持著禮貌的距離,但他對我很特殊?!?p> “我有一次鋤完地在村路上走。我爹去接我弟弟放學(xué),我便自己一個人扛著鋤頭往家走,正好碰見他,當(dāng)時天有點黑,他看我一個人,不放心我,就陪著我,將我送回了家。”
“后來,我跟我爹開著拖拉機去糧食廠糶(tiao)糧食,經(jīng)過他家時,我還會在心里隱隱期待他能出現(xiàn)……”
“他第一次來我家做客的時候,我可害羞,相互打完招呼之后,我就就一個人鉆廚房,他見我進廚房了,也跟著進了?!?p> “他燒柴火,我做飯,廚房里就我們兩個,也不知道是柴火燒的還是他羞得,他兩只耳朵紅彤彤的,跟冰糖葫蘆一個顏色,哈哈哈……”
介英笑得胖手拍打著大紅棉被,二妞也笑得前俯后仰。
“后來呢,后來呢?”二妞聽不夠,還想讓姥姥再說說。
“后來啊,我跟他說,你得把你的眼鏡摘下來,別讓火焰熏壞嘍!”
“他光顧著燒柴火了,沒聽清我說的啥,抬著頭,讓我再說一遍?!苯橛⒉敛列Τ鰜淼难蹨I,真的跟原主、二妞共情了。
“我可逮住機會逗他了,我腦子一熱,直接上手,把他的那副眼鏡摘下來,這下可好了,他脖子和臉全羞紅了哈哈哈哈哈。”
“本來就長的白,臉皮還這么薄!”
兩個人的笑聲都快把房頂掀了,笑得一直停不下來。
咕咕咕~
不知誰的肚子響了,兩人笑得更加厲害了,二妞笑著略有痛苦的捂著肚子連連后退。
“姥姥,我先做飯,咱吃完飯,我還想聽你和我姥爺?shù)膼矍楣适?!?p> 吃了一碗糊涂面條,介英出了一身熱汗,“二妞,燒點熱水,拿毛巾給我擦擦身?!?p> “好?!?p> 介英每天雷打不動的堅持修煉水靈之力,這具身體明顯強壯、健康了許多,吃飯比平時都多一點。
外孫女伺候的自是比不上自己的兩個親女兒,但好歹能應(yīng)付過高景逸住院的這一段時間。
二妞給介英擦洗身子,又給介英洗了個頭。介英瞬間感覺渾身清爽很多。
剛脫完衣服躺下去,介英立刻進入了睡眠狀態(tài)。
隨著均勻的呼吸聲傳來,二妞放輕腳步,慢慢退出去,輕輕合上臥室門。
……
等介英醒來,天已經(jīng)有點黑了,正好二妞這時過來,“姥姥,我給你打胰島素吧?”
嚴(yán)重的糖尿病患者需要每天早晚根據(jù)血糖值的大小,往體內(nèi)打兩次胰島素。
二妞邊裝配著血糖儀和筒針,一邊聽著介英跟自己聊天。
“你還記得你青青姨嗎?她好多年前也得糖尿病了,我還專門去看看她,她當(dāng)時一直在哭,然后我就安慰她,我說,你看我都這樣了,不還是好生生的嗎?”
“臨走時,我還塞給她30塊錢?!?p> “她的血糖沒我高,后來她覺得自己的病不嚴(yán)重,又還給我30塊錢?!?p> 二妞不知道如何回話,但還是想著該如何安慰自己的姥姥。
介英自顧自的接著說,語氣平靜,“我給她30塊錢的時候,雞蛋是三塊錢一斤,她還給我30塊錢的時候,雞蛋是兩塊錢一斤?!?p> 二妞聽出自己姥姥話中的意思,便笑著說,“之前有個老頭去醫(yī)院看病,但沒錢買藥,有個心善的醫(yī)生就借給他十幾塊錢?!?p> “幾十年后,那個老人的兒子拿著借條去醫(yī)院,找那個借給自己父親醫(yī)藥錢的醫(yī)生,直接給了那個醫(yī)生500塊錢!”
二妞沒想到自己姥姥雖然70多歲了,但腦袋依舊靈光,記憶力驚人,能記著很多年前的事。
介英也沒想到,這些記憶是她修煉水靈之力之前就一直存在的,可能是因為這個事情是關(guān)于金錢的,所以原主記得比較清!
介英整天一個人呆著,不說出點兒東西,總覺得心里不舒服。
打完胰島素,趁著二妞去做晚飯的空間(四聲)里,介英拿起手機,詢問在醫(yī)院里陪護的兒女們高景逸的情況如何。
接電話的還是大女兒,“你大爺咋樣了?”
“寶山說,不管花多少錢,用盡一切力量,將俺大爺救回來!”寶山是原主唐昆敏的最小但也是家境最富裕的小兒子。
小兒子幾乎是整個家庭的脊梁骨,一切大花銷他都積極掏錢。
大女兒跟在發(fā)表演講一樣,情緒高昂,具有鼓動人心的力量。但要認(rèn)真聽的話,會發(fā)現(xiàn)她的聲音有點啞,像是剛剛哭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