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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明末當小代

第四十四章 驢車

回到明末當小代 訊越者 3766 2022-12-26 13:47:18

  “明睿知錯?”聽了錢必成的話,顧澤明心想:李明睿這是鐵了心要和他站在一起了。

  顧澤明并不想當皇帝,或者說現在并不合適。

  多爾袞雖然大敗,但大清在北方的優(yōu)勢還在,陜西,山西的李自成,四川的張獻忠,湖北的左良玉,山東的魯王,他們現在都不安定,

  這個皇帝斷乎做不得,他的根基太淺了,遠遠不到時候。

  ……

  “你叫什么名字啊?”顧澤明坐在家里吃飯,留了錢必成吃飯。

  錢必成說:‘我叫錢必成。’

  “你是天津人?”這錢必成的話有些明太祖龍興地方的韻味。

  錢必成點頭:“是,是?!?

  那就無足奇怪了,天津話就是從安徽這邊來的,這還要多虧這明朝的軍戶制度,天津是衛(wèi)所,名字是朱棣南下靖難的時候起的,一個軍事色彩很濃的地方。

  “為什么當兵???”顧澤明夾了一塊豆腐。

  “自然是為了打倒大清?!卞X必成說出在部隊里面接受訓練的話來。

  “好,好,好?!鳖櫇擅鳜F在遇到了一個難題,那就是此戰(zhàn)之后,清軍元氣大傷,這個抗清的大義旗幟恐怕團結不了別人了。

  未來到底怎么辦?

  他現在不太好說。

  “你之前是守什么門?”

  “阜成門?!?

  顧澤明點點頭,阜成門,也就是李安靖的部下。

  天上的星光并不濃,地下的燈火卻璀璨,舞獅鑼鼓,沒有風,顧澤明的臉上流著汗,侍女在一旁不停扇著扇子。

  流汗實在還不算能什么,顧澤明想著:李安靖,你可不能一舉把多爾袞殺死了。

  顧澤明還要留多爾袞對付蒙古人。

  ……

  “啊,通州已經丟了?!”多爾袞聽到范文程言辭鑿鑿的話,心中不敢相信,此戰(zhàn)下來,八旗精銳喪失大半,士氣低落,要是明軍圍追堵截,我大清的基業(yè)可真就要毀在我多爾袞的手里了。 夜色濃得如酒,多爾袞多希望這一切只是一場夢。

  因為北京,通州已經丟失,多爾袞只好繞行通州。

  未幾,清軍已經渡過涼水河,方才全部上岸,多爾袞忽然看見眼前火炬大熾,原來明軍早已經埋伏此處。

  “退無可退,何不拼力一搏!”多爾袞揮舞著戰(zhàn)刀朝著明軍陣營沖殺過去。

  “多爾袞!我早已等候你多時了!”劉宗敏如今看這個偷襲的小人,如今這番模樣,身先士卒,殺將出來。

  多爾袞身體磊落,自然不是劉宗敏的對手,且要敗退,忽然聽得一聲“殿下休怕,鰲拜來也!”

  鰲拜身下之馬真乃神速也,持這一把大刀率部朝著劉宗敏殺去。

  劉宗敏和鰲拜打了十個來回,手臂酸麻,心中嘆道:“真虎將也?!保S后撤退,李安靖給他的命令就是騷擾,眼看這些清兵沒有被嚇退,他也就推到了早已結下的車兵陣中。

  多爾袞見明軍已經退去,看見后面的陣仗,也不打算硬沖,率兵退去。

  在此后的半個時辰內,清軍遭遇了三個埋伏,全部都是雷聲大,雨點小,清軍的這股絕地逃生的意念就像打在了棉花上,士氣愈發(fā)不行了。

  又見面前有一條河,清軍皆不敢過,多爾袞只好士卒,說道:“明軍兵少,且不能野戰(zhàn),諸君勿憂?!闭f著就要躍馬揚鞭,范文程道:“此時危險,殿下萬萬不可?!鞭D眼一看洪承疇:“彥演兄,請。”

  洪承疇:???

  但他洪承疇又能怎地?只好率領兵馬先行越過這條鳳河。

  “無礙?!毖垡姾槌挟犐习蹲杂傻眯校酄栃柕?,范文程道:“殿下小心啊?!?

  “范大人放心,我心中理會得?!倍酄栃枔]手示意過河。

  清軍已過一半,正是青黃不接的時候,忽然眼前火光一片。

  “攝政王,我李安靖早已等候多時了!我要為死在松錦的弟兄們,報仇!”這里是李安靖的全部兵力,五千士兵,加三萬臨時征調的民兵。

  “有死無生矣!”鰲拜又是一馬當先。

  “射擊!”李安靖的騎兵忽然四散開來,身后的民兵或拿著三眼銃,或拿著火銃射擊。

  鰲拜意料不到,馬先驚了。

  只是雖然有火炬,但能看到的地方還是挺少的,三眼銃和火銃都挺歪的。

  但誰能想到真是這天黑,這些民兵的火銃反而才大顯神威了,如果是平時,這些士兵估計一看見清軍就要射擊,但是這樣的夜色,反而讓他們只有看清的時候,才敢射擊,這手里的子彈挺少的,打不中敵人,自己就得死啊。

  范文程率領著士兵先行一步,吳三桂都投降了,他覺得他也可以。

  多爾袞拔劍:“海東青,請賜予我無上的力量。”大喊一聲,率領騎兵往明軍陣營中去。

  戰(zhàn)馬馳騁,清軍手持長槍,就如一顆炮彈,把明軍的陣仗沖開了一個口子。

  清軍氣勢頓時大振,多爾袞心中大喜,李安靖看了不免要嘆息。

  忽然空中一股怪風吹來,多爾袞的旗幟被吹斷,多爾袞的馬也不受控制,往永樂店方向跑去。

  李安靖抓住機會,喊道:“多爾袞已經死了,快快投降!”

  清軍左右不知多爾袞去向,心中剛剛燃起的戰(zhàn)意,又落實大半,不過還有不少人在鰲拜,滿達海的率領下,還在繼續(xù)戰(zhàn)斗。

  鰲拜率領這部分殘兵玩著三和縣的方向跑去,范文程的騎術也正是了得,竟然也跑了出去,剩下來的清軍多半滾到了河里。

  “真是天要亡我!”多爾袞被著一股怪風刮得只敢靜靜夾著馬,此刻也不知道在哪兒,旺角野外的,此刻他也不知道在哪兒。

  他還來不及傷感,只聽得后面一聲“多爾袞,休走!”

  多爾袞一聽,加緊抽馬,那馬一驚,飛躍而起,多爾袞卻在途中,被顛倒在地。

  痛!多爾袞卻不敢出聲,聽得馬蹄聲越來越近,多爾袞心想:吾命休矣!

  結果那明軍卻追著多爾袞的馬跑去。

  良久,多爾袞方才睜開眼睛。

  睜開眼睛時,他看到圓形的天空上星星都沒了,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天地間靜悄悄的,連只蚊子都沒有。

  我這是死了嗎?皇阿瑪!

  他起身拿著這把手中寶刀,恰好聽到了狗叫。

  摸了摸自己的臉,上面都是汗,他方才確信自己還活著。

  狗,是救人的。

  “哈哈哈,這狗肉就是香?!?

  “那是,要不是大將軍吧這狗入的多爾袞打走了,祥子這小子也殺不得殺它?!?

  “哈哈哈?!?

  “哈哈哈。”

  多爾袞聽見兩個男人聊著天從他身邊走了過去。

  多爾袞拿出寶刀來,把自己的辮子一割,把身上的甲胄一脫,因他的腿已經被摔傷了,所以打算去這村里要間房住。

  ……

  祥子,這永樂店駱駝村的一個農民,為人老實巴交,今天高高興興宰了一只狗,請兩個朋友來吃。

  “祥子,那些韃子走了?”祥子沒有老婆,只有這一個老母親要奉養(yǎng)。

  見老母親這樣問,祥子道:“那可不?現在這里也是有王法的地方了。”

  “王法?要我說這大明朝不一定好誒。”

  “不要擔心,朝廷要分地嘞?!毕樽雍┖┬Φ馈?

  “這可不成,如今太平了,那些老爺回來了,這些地還是得回去?!?

  “哎呀,娘,今日不同往日了,大將軍的隊伍,軍紀可嚴了。”

  “大將軍?他要真是個好的,就應該當皇帝,他要是當不了皇帝,他也是沒有天命的,不得長久。”隨后祥子的老母親又交代了一些老道理“祥子,把這門關好,不是熟人,不要開門?!?

  “娘,你這又是怎么了?”

  “打勝了固然是好事,可你知不知道啊,那些官兵要拿錢,就要分人頭,分人頭,那就會有人割老鄉(xiāng)的人頭?!?

  祥子笑母親落伍了,母親卻要笑祥子不懂大明。

  在母親的一再要求下,祥子去給外面的門上了閂子,院子里面的驢得意的叫后,祥子聽到門外傳來了一聲求救的聲音。

  “救命啊,救命啊?!倍酄栃栆宦纷?,一路腿疼,走到現在腿已經走不動了,幾乎是爬著走的。

  那求救聲音實在可憐,祥子把門一打開,看見了爬在自己家周圍的多爾袞。

  多爾袞的身上有血,祥子問道:“你是誰?”

  “我是個兵,想要找個房間休息一下?!倍酄栃柸绱苏f道。

  祥子看著多爾袞的頭頂上沒有辮子,問:“你這頭?”

  “別提了,在戰(zhàn)場上腦袋差點掉了?!倍酄栃栒f起此處,分外傷心。

  有型的淚水,無言的哭泣。

  “好吧,英雄,這清軍太可惡了。”祥子哭道。

  “是啊,是啊,可恨,真他娘的可惡?!倍酄栃栆а狼旋X了。

  祥子見他感情真摯,把他帶到了家里,他家還有間柴房。

  陋室空堂中,多爾袞還要放聲大哭,突然祥子帶了一晚熱騰騰的湯來。

  多爾袞一聞,食指大動,一喝而盡,夸贊道:“我從來沒有喝過這么好吃的東西,來這個你收著。”多爾袞把自己手上的這個扳指遞給了祥子。

  祥子也沒有客氣,收下了這個扳指,笑道:“狗蓉滾一滾,神仙站不穩(wěn)啊?!币姸酄栃柕哪樕凶?,祥子問;“不舒服?”

  “沒有,我只要好好休息,大哥先走吧?!倍酄栃枏娙讨鴲盒摹?

  好人還是有好報呀,祥子看著這只扳指,他知道這是好東西。

  多爾袞躺下,對他這個久經戰(zhàn)場的人來說,睡這個柴房,問題并不大。

  只是這腿難受的厲害,夜?jié)u漸深了,多爾袞的腿卻疼痛,紅腫難受,更兼身體發(fā)熱。

  這可要命了,多爾袞一看,自己的大腿處發(fā)瘡了。

  他爹努爾哈赤就是背部發(fā)瘡死的,這讓多爾袞怎么能不著急呢?

  聽見一聲王粲最喜歡的驢叫,多爾袞想起了直接服用驢腎水就可以治療瘡病的故事,心一橫,要去庭院里面接點來。

  于此同時,一支明軍騎著馬巡鄉(xiāng),要告訴大家清軍已經大潰敗。

  這是顧澤明的要求,這個就是安民告示。

  “朝廷大勝,不必心慌,若有藏人,還請上報?!焙耙宦?,敲一聲鑼。

  夜晚格外安靜,所以多爾袞也聽到了,看著這頭拉磨的驢,多爾袞的心一橫,推著一旁的車,那驢原本就是兩用的,有時拉磨,有時拉車,多爾袞將驢拉磨的繩子一扯,將車和驢只見的繩索一系,將祥子家的門閂一下。

  原本打算悄悄走的,結果這驢一受驚,嘶鳴起來。

  “誰?”周圍的明軍注視到了這個動靜。

  這完全出乎多爾袞的意料,只好不停打著驢,那驢也用勁兒,絕塵而去。

  “這肯定是清軍,追!”這些明軍群起而追之。

  多爾袞坐在驢車上,風馳電掣,驢的越野能力比馬厲害,但這也讓他的屁股,他的腿飽受沖擊。

  這飛一樣的感覺。

  從月球上往地球上看,第一眼看到了長城,第二眼就看到了一群人騎著馬,追不上一個驢車。

  東方一輪太陽蓬勃而出,一夜的奔走逃命如同落網之魚,讓多爾袞遠遠看到了薊州城。

  一伙明軍看著胯下的馬紛紛口吐白沫,心里吐槽道:“娘嘞,這什么驢???”

  人和人的悲歡并不相通,多爾袞以及追趕的明軍,不會知道祥子此刻還在哭喊:

  “我這從高粱河買來的驢??!”

  “五百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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