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賭服輸,我聽你的?!被氐轿輧?nèi)的田噩一伸手,張霄便收到了一條提醒。
【請注意,田噩向你分享個人信息,是否接收】
如此干脆?張霄盯著一臉沮喪的田噩,反倒是有些遲疑起來。
“怎么?你我本來就是一個山系的,你又是山神傳承,本來就是老大,既然沒你厲害,當(dāng)然安心跟著你了。”
能躺還不好?田噩看見張霄猛地不像人,若是對自己動手,自己連一分勝算都沒有,還不如趁早表態(tài)。
田噩皺起了眉頭,“不想合作?”
這么理直氣壯?張霄聳了聳肩,點了接受。
前面一樣,到了技能一欄,詳細(xì)起來。
【傳承天賦:
踏星:技能效果持續(xù)時間、數(shù)量增加200%
醒靈:洞察一切負(fù)面情緒加持
傳承技能:
飛嘯:攻擊造成持續(xù)傷害,傷害可累加。
霧繞:原地留下一具分身,受到攻擊后消散,真身出現(xiàn)在五米內(nèi)任意范圍
神察:查看他人信息】
鹿蜀一直以來都是祥瑞著稱,技能看起來倒是攻擊性十足啊。
田噩見張霄輕輕點頭,也要來了他的信息,看完之后直呼惹不起,然后一攤手,仰在了凳子上。
“看起來主公對你仍舊顧忌,沒了兵馬,怎么對付齊炎?”
作為澤州守將,齊炎的個人實力換算來看的話,絕對超過尋常九階下凡,一桿蛟吞大槍出神入化。
想來最起碼軍技槍法都是臻境。
不僅招式迅猛如烈火,造成的傷勢也帶著持續(xù)火毒傷害,而且豎在澤州城關(guān)上的黑蛟吞日旗,更是給齊炎帶來了不俗的增益。
而且澤州城頭,還有承負(fù)國運的燕字龍旗。
相加之下,齊炎簡直宛如戰(zhàn)神。
澤州一隘,有齊炎,萬軍不得過。
“之前賀壽之時,三萬精兵整裝待發(fā),去往北邊支援。”張霄回憶著,接過了小葉遞來的布巾,順手扔給田噩。
“齊炎絲毫沒有遮掩的意思,來賀壽者皆看在了眼里,他只留下了五百持槍親衛(wèi)。”
“這是我們的機會?!?p> “可是你我現(xiàn)在孑然一身,劍印虎符都被收繳?!?p> “光憑我們兩個人,對付齊炎父子勉強夠用,后面還有五百個大槍兵呢?”
張霄抬頭看著檐下雨絲,語氣平淡。
“別急,今晚一過,明天就有辦法了?!?p> “實在是沒有辦法?!毙焯┠樕n白,眼眶病態(tài)泛紅?!岸级?,你可千萬要理解我?!?p> “先父臨走前七日滴水未進,開不了口,可還是拉著我的手央著吐出兩個字。”
“澤州?!?p> 夜雨不停,銀刀交錯堆疊院中,許雄尸體橫陳其上,徐泰只身前來,一進院子便是一個踉蹌,手上雨傘沒拿穩(wěn)跌到了地上,干脆蒼白著臉,淋雨走進了廳內(nèi)。
“都督,這是何意?”
張霄眼皮都沒抬一下,“我倒是要問問主公,這是何意?”
“許雄莫非起了歹意?”
“我雖已是白身,但也不是什么牛鬼蛇神都能來踩一腳的?!睆埾鱿袷遣唤?jīng)意間看了一眼豎在屏風(fēng)腳下血跡未干的半截直刀,話語清脆。
“我?guī)湍銑Z回澤州,其余的事,收起你的心思?!?p> 徐泰啞然,聽著張霄毫不掩飾的威脅話語不知道如何回答,于是咽了口水坐下,干脆換了話頭,這才有了剛才哭訴一幕。
壓抑的雨聲在空蕩大廳里更顯噪耳,擺件早已撤走,只剩一架水墨屏風(fēng),上面畫著封狼居胥圖。
屏風(fēng)前兩張黑漆大座,對面的張霄眼觀鼻鼻觀心,靜靜聽著徐泰的顫音。
“他老人家走后,我伸手抹不下他的眼睛?!?p> “死不瞑目,死不瞑目?。 ?p> 徐泰捶胸頓足,頂上插簪的打濕頭發(fā)散落開來,配上一聲黑袍,像極了孤魂野鬼。
“徐國百萬子民,下至農(nóng)野,上至朝堂,誰人不知都督一心向徐國?”徐泰揉了眼睛,長嘆一聲。
“當(dāng)年先父走的突然,徐國外患壓境,內(nèi)憂突起?!毙焯┭凵裾鎿矗笆悄沔?zhèn)壓慕老,再策馬北關(guān),才讓我坐穩(wěn)了主公位置。”
“我徐泰此生不敢忘,但殿上人多眼雜,左右文武,難保就有內(nèi)奸,我只有這般作態(tài),才能讓燕國眼線放心?!?p> “你一人前去赴約,齊炎就算勝了,也不會傷及你的性命,但若是徐國動了,那意義就不一樣了。”
張霄聽著徐泰憶往昔,只能默然點頭。
“都督,我不懂武道,你實話告訴我,你對上齊炎,有幾分勝算?”
劍術(shù)百煉,你說你不懂武道?
張霄虛著眼睛,搖了搖頭,“最多三成?!?p> “那都督可想過認(rèn)輸?”
“認(rèn)輸?”張霄玩味的眼神甩在了徐泰臉上,“至死方休?!?p> “死戰(zhàn)?”徐泰眼神閃躲,臉色好像更加蒼白了幾分,良久終于咬唇開口。
“可都督不能死戰(zhàn),若都督...澤州該如何收復(fù)?”
“齊炎大軍已出發(fā)北上,主公知不知道?”
徐泰沒有隱瞞,苦著臉點頭。
“如此大的動靜,自然知道,但澤州已被齊炎打造的宛如鐵桶,即便如此,又能如何?”
“澤州城關(guān)于水上筑橋,兩側(cè)皆是入云高川,唯有一條水道,里面早已經(jīng)被扔進去上萬斤鐵蒺藜,魚過掉鱗,蛇過刮皮?!?p> “更何況齊炎一夫當(dāng)關(guān)萬夫莫開...”
張霄抬頭看著對面面露苦色的徐泰,語氣堅定無二。
“只要給我人馬,決戰(zhàn)當(dāng)天,定讓澤州城頭旗幟改燕歸徐。”
徐泰抬頭驚滯,坐在床椅上的張霄穩(wěn)如泰山,眼皮都沒抬一下。
“都督,兵馬一動,再無隱秘可言,齊炎精兵回守澤州,順流而下只需一日。”
“澤州兩條水道匯于關(guān)前,一條在燕國,一條在我徐國,都是順流而下,難道我們比他慢?”
張霄冷然回答:“先主的眼睛,不想閉上了?”
徐泰誠惶,散落發(fā)絲下的眼睛里滿是惶恐,簡直和朝堂之上的君主風(fēng)度判若兩人。
雨打烏瓦,風(fēng)過廳堂,徐泰委著身子蹋坐,燭光拉著他的影子,剛好和身后屏風(fēng)的狼居胥山重合。
“都督!”破嗓拉的老長,徐泰以頭搶地。
“唯一能交給都督的,只有水牢里的三百死囚!”
“我替先父,替徐國百姓,給都督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