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澤看著眼前的老頭子,無奈的嘆了口氣。
他知道,自己受了人家的好處,那也自然要承擔(dān)責(zé)任,這種責(zé)任,自然也包括仇恨。
雖然在楚澤看來,陳勁松此時,其實只是遷怒于肖紅棉。
可是現(xiàn)實就是這樣,有些時候,沒有那么多道理可講。
陳家和肖家,恩怨極深。
當(dāng)年陳曦蕊父親,是為了救肖萬里而死。
然后陳曦蕊也是陳勁松親口交代肖萬里照顧的,結(jié)果陳曦蕊戰(zhàn)死沙場,這種情況下,他能去說讓老頭子原諒肖萬里?
而且通過這一個月的相處,楚澤也知道了,臨走之前,陳勁松可是有言在先:萬事以曦蕊安危為主,不求功勛,只求安穩(wěn)!
所以陳勁松心中最過不去的坎,就是肖萬里當(dāng)時為何要讓陳曦蕊單獨領(lǐng)軍從側(cè)翼進(jìn)軍?
這算是好好照顧了嗎?
“爺爺,我只會盡我最大努力去做這件事情,我會用一年的時間去努力讓這個女人成為咱們家而媳婦。但是這件事情的前提,是肖紅棉真的喜歡我,為此愿意矮曦蕊一頭,如果人家到底還是不愿意,我也只能說,此事天注定,您也莫要過于強逼我?!?p> 楚澤很感激陳勁松的照顧,也很感謝他給了自己地位以及信任。
可即便如此,楚澤也不是那種會為了達(dá)成目的不擇手段的人。
這件事情,成功也好,失敗也罷,楚澤不敢保證。
所以他干脆開出了一年時限。
這一年時間,不是為了肖紅棉,只是為了眼前這個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的老頭子了卻心結(jié)。
陳勁松看著眼前的楚澤,默然半晌,伸出手,拍了拍楚澤的肩膀。
他的手很有力。
“你是個好孩子,就按你說的,一年時間!只要你這一年時間,盡力去做,便是做不到,我也認(rèn)了!”
陳勁松嘆息道:“到了那時候,你就安心納妾,我也不再摻和?!?p> 楚澤松了一口氣。
他其實也清楚,自己的話,可能惹得陳勁松不喜。
可是現(xiàn)實就是,他也有自己的底線,不會什么事情都按照陳勁松的想法去做。
“可我怎么能接觸到她?總不能去她家門口堵她吧?”既然已經(jīng)答應(yīng)下來,楚澤到時也想看看,這名震京都的肖紅棉到底是什么情況。
只是兩人并無交集。
正所謂萬事開頭難!
提起此事,陳勁松笑了起來:“這件事情好說,肖紅棉在京都,是有名的天才,平時呢,經(jīng)常號召京都武道天才,交流切磋,還排了一個京都潛龍榜,你可以去跟著看看!到時候不就認(rèn)識了?”
楚澤一愣,這件事情他也知道,他一臉為難道:“可是據(jù)我所知,肖紅棉所辦的交流會,要求是三十歲以下,開天門境以上的高手,我現(xiàn)在可是才強筋境?!?p> 陳勁松大笑道:“放心吧,有你爺爺我這張老臉,你一定進(jìn)得去!”
肖家,肖紅棉正在塌上修煉。
只見她一身青衣,利落灑脫,雖然雙目緊閉,但是絲毫不影響其五官之美。
即便不看那雙眼睛,這也是個絕世美人!
忽然,門外傳來兩聲輕微的敲門聲!
肖紅棉秀眉微皺,睜開了眼睛。
那雙眼睛,睜開的一瞬間,明亮異常,恍若內(nèi)有星空。
只是剎那間,又歸于平靜。
再看去,只剩下滿目英氣。
“爹,我不是跟你說了,我修煉的時候,盡量不要打擾?”肖紅棉有些不悅。
主要也是她最近修煉有些遲滯。
自打她修煉武道以來,一路上從來不曾有什么阻礙。
順風(fēng)順?biāo)?,提升極快,可是自打到了開天門境九品之后,想要沖擊摘星境去始終不得入門。
門外,肖萬里有些無奈,他啊,這一輩子,不怕天不怕地,就怕自己這個女兒。
就是跪在陳勁松門口負(fù)荊請罪的時候,都不曾有這般緊張。
“我這邊有點事想要跟你說,我怕你明日早起,去長公主那里?!毙とf里實話實說。
女孩從床榻上下來,來到門口,打開了房門。
問道:“是何要緊事?”
肖萬里撓了撓頭,賠笑道:“要緊事倒是談不上,就是吧,你那個潛龍會,我想送個人進(jìn)去?!?p> 肖紅棉眉頭一挑:“送人?修為不夠?”
“嗯!”
“不行!”
她直接開口拒絕道:“這京都多少青年才俊,想要入會,都被我拒絕了,你這如今弄個修為不到的人進(jìn)去,我對別人該怎么說?”
肖萬里嘆息一聲道:“剛才陳勁松來了,你知道的,咱們家虧欠他們陳家,如今陳勁松全力栽培他那個入贅的女婿,剛才來求我說想要讓他入會去跟著看看,學(xué)學(xué),交際一些人脈。我能怎么說?”
肖紅棉陷入了沉默。
肖陳兩家的恩怨,她自然一清二楚。
她有些不服氣道:“陳曦蕊自己非要單領(lǐng)一軍,請命突襲。關(guān)父親何事?戰(zhàn)場之上,又有誰能機(jī)關(guān)算盡?”
聽她這么說,肖萬里眼中閃過強硬,說道:“不管如何,分兵而進(jìn)是我定的策略,也確實是我同意曦蕊領(lǐng)軍走的那條線路,如今曦蕊戰(zhàn)死,我對陳家卻有虧欠,更何況自我入行伍來,便追隨國公,當(dāng)年陳兄也是為了救我,戰(zhàn)陣抗命,一夜突襲三百里,將我從必死之境救出,最終傷勢過重而亡,我欠他們陳家太多,所以無論如何,這件事情你必須給我辦!”
肖紅棉無奈搖頭。
思量片刻,說道:“讓他進(jìn)來也可以,不過我得先見見他,跟他交代幾句?!?p> 京都再次飄雪,道路路邊的商販都已經(jīng)回家,顯得格外冷清,拐角處,一駕馬車吱吱呀呀的駛來。
馬車前面,坐著一個黝黑的少年。
雖然身上滿是飛雪,但是他的臉上卻洋溢著笑容。
正是二狗子,這一個月的時間,對他來說,也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學(xué)會了許多規(guī)矩,而且還學(xué)會了趕馬車,在陳五的教導(dǎo)下,認(rèn)全了京都各處。
最重要的是,他開始練武了。
實際上,當(dāng)楚澤看到二狗子的根骨時,他簡直驚呆了。
這家伙的根骨,竟然超越了九品根骨。
地階根骨——無雙勁!
這還是楚澤第一次見到九品以上的根骨。
雖然他不知道這個無雙勁是什么意思,但是不妨礙楚澤理解其中的牛逼。
而二狗的修煉速度,也是完全無愧于這根骨,一個月不到的時間,直接練到了練皮七層!
要知道,這家伙可是沒有使用任何輔助修煉的手段的。
“姑爺,到了,碧云樓,就是這里!”比起一個月前,二狗眼里也多了一些靈動,只是依舊純粹。
馬車?yán)锏某赏崎_車門,走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