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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瘋批郡主颯爆全京城

第四百二十九章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三言兩語都是在找他的麻煩,他著實(shí)不知自己何曾惹著了這尊兇神羅剎。

  王守志雖然氣悶不已,但卻并沒有發(fā)作,依舊溫和的笑道,“那種不干實(shí)事的人,確實(shí)該死?!?p>  “幾位貴人遠(yuǎn)道而來,不妨先在此歇息,接下來的行程,若是不嫌棄的話,便由我來安排?!?p>  他笑得諂媚討好,話點(diǎn)到即止。

  “也好,你也算是龍落鎮(zhèn)的父母官了,對這里的情況肯定是知根知底,至少比我們這些外來者要好?!?p>  裴寂給了他臺階下,他頓時感激的笑了笑。

  “為民謀福祉,以民生大計(jì)為重任,這是在下該做的。”

  得了裴寂的話頭,他鼓了鼓掌,一陣絲竹弦夜聲響起,這大雪天里,袒露著細(xì)手腰肢的美人兒,圍著面紗,抱著琵琶款款而來。

  “王將軍,聽聞你廉政奉公,沒想到你還好這一口,你這是做什么?莫不是想要賄賂我等?”

  挑事的又是大皇子,他似乎是卯足了勁兒要給他難堪,起初或許是心懷怨氣,可是在接二連三的給他挖坑,他都安然無恙度過以后,他徹底跟他杠上了,無論他做什么,他都要插一腳。

  看著那些賣力扭動的舞娘們,幾人面色凝重,誰都沒有開口。

  如此迫不及待的給他們找樂子,這不是行賄是什么?

  “殿下,您別誤會,我是個辦實(shí)事的人,可不會那些討巧賣乖的活兒。”

  他局促不安的笑了笑,面對幾人的蔑視,他搓了搓手,露出了一副市井小民才會有的尷尬窘迫。

  “將軍,你也別賣關(guān)子了,我們來龍落鎮(zhèn)可不是為了聽取享樂的,我們是來調(diào)查的,你上來就整這么一出,又是何意?”

  楚霽雪喝了口熱酒,身子暖和了一些。

  “娘娘,請聽我一言,這些舞娘都是些無家可歸之人,您請看這兒?!?p>  他來到一位舞娘跟前,手指著他的手臂和腰肌,上面都有不同程度的淤青,鞭笞的痕跡。

  “她是受不了丈夫家暴,拼命逃離了狼窩,走投無路之下,特來投奔于我,我總不能見死不救,可又不能將她安插在身邊,便想著讓她們自己尋找活計(jì)?!?p>  眾人面面相覷,似乎都沒想到竟還有這么一回事,倒是他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還有這一位,她已過了三十,至今未曾嫁娶,家中父母嫌丟人,便把她給趕了出來,讓她自謀生路,他一介弱女子,離了父母又沒有夫家撐腰,在這艱難的世道完全活不下去,我也看她可憐,就收留她了。”

  他慢慢敘述,娓娓道來,臉色都變得柔和了一些。

  這下子反倒是大皇子有些窘迫不安了。

  他連喝了幾口熱酒,被嗆得咳嗽不已。

  “貴人們說我討巧賣乖,我哪里敢?朝廷給的憤怒,我全部都用之于民了,絲毫沒有給自己留下,我如果會討巧賣乖,那我肯定希望朝廷能夠多撥些銀子,賑濟(jì)災(zāi)民,哪怕是讓我學(xué)著那些走狗的樣子搖尾乞憐,我也是樂意的。”

  他說的紅了眼眶,似乎是個極感性的人,連忙拿了紙,擤了擤鼻涕。

  “倒真是我誤會你了,對不住?!?p>  大皇子不自在的開口,他看這王守志的面相,五大三粗,滿臉橫肉,原以為又是個壓榨百姓的主,沒想到這其中竟還有如此心酸之事,也是他以貌取人。

  “不敢當(dāng)?!?p>  到了此刻,氣氛才緩和了些,楚霽雪和裴寂對視了一眼,兩人心照不宣地垂下頭。

  “王將軍,這飯我們就先不吃了,先帶我們?nèi)埪滏?zhèn)走一圈?!?p>  王將軍身子一僵,有些震驚,猶豫著開口,但裴寂卻擺了擺手,“你不必再說我們知道你的難處,自不會為難你,你只管帶我們?nèi)ヒ娮R一番?!?p>  三皇子和大殿下也同時放下了碗箸,正襟危坐。

  “不錯,只有真正看到民生民情,我們才能對癥下藥,你也不必?fù)?dān)心,我們會調(diào)查清楚,絕不會放過那些貪官污吏,也不會虧待真正為民著想的父母官?!?p>  他們說的語重心長,要是王守志再拒絕,那就是不識好歹了。

  兩相權(quán)衡之下,他心一橫,點(diǎn)了點(diǎn)頭。

  “那就這邊請,我們先從東直門看起?!?p>  他到了門口,寒風(fēng)呼嘯,手下拿來了一件破爛襤褸的外袍,他絲毫沒有嫌棄,直接穿在了身上。

  “將軍,你這件外袍都這么破了,上面的補(bǔ)丁是一點(diǎn)絨毛都沒有,如何能夠御寒保暖?”

  楚霽雪疑惑的問出口,他將衣服攏緊,脖子一縮,搓起手來,“不打緊,我們都是窮苦人出身,早年我最落魄至極,還曾當(dāng)過土匪了,我們吃慣了苦,能有衣服蔽體就已經(jīng)是幸事了,至于御寒保暖,我是不敢想。”

  “你每年的俸祿也有不少,為何就不給自己買一件得體的棉襖,反倒穿的這么窮酸落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朝廷常年虧待你,不給你發(fā)俸祿。”

  這三殿下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非得讓他說明白不成?

  “實(shí)不相瞞,我那點(diǎn)俸祿,全部都拿去接濟(jì)了,這些年年景不好,天寒地凍的地理莊稼顆粒無收,凍死了不少人,別說我了,就算是那些窮苦人,也都指著那筆俸祿而活,他們就盼著我的俸祿下來,好喝一碗熱氣騰騰的粥,你們說他們都這么可憐了,我哪里舍得拒絕?”

  說著,他又老淚縱橫的抹了一把臉,感慨的嘆息了聲,“不說了,這天快暗了,我們先去東直門走一遭,明天再去往別處。”

  他佝僂著身子在前面蹣跚帶路。

  積雪已經(jīng)沒過了,腳踝踩上去便是一個腳印,到了東直門,積雪并未掃清,倒是門口蜷縮著不少哆哆嗦嗦,渾身戰(zhàn)栗的人。

  他們餓的面黃肌瘦,眼眶凹陷,嘴唇更是毫無血色,在寒風(fēng)中瑟瑟發(fā)抖,見到有人來,他們立馬換上一副討好的笑容,讓他們連連作揖。

  “求求你們,救救我的孩子,我們已經(jīng)三天沒有吃東西了?”

  這時一位母親抱著襁褓中的嬰兒徑直跪倒在了楚霽雪跟前,大概同樣是女人,她哭的撕心裂肺,連連給楚霽雪磕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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