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章 是兒臣的錯
看他受傷流血,貴妃終于崩潰了,她雙目赤紅,不管不顧的徒手抓住了刀刃,“你既想尋死,那我便陪你,左不過你死了我也不活了?!?p> 鮮血順著她潔白的手臂往下滴落,她神色決絕,是將一切都豁出去了。
“你快住手!”
裴浩煜慌了,丟了劍,也不顧自身的傷勢,急忙去查看貴妃,“瘋女人,你忍住,我來給你包扎?!?p> 看著他驚慌失措,為自己忙下忙上的樣子,貴妃忍不住笑了,眼底滿是自得。
他終究是放不下自己的!
她挑釁的瞥了一眼可兒,裝的柔弱有什么用?只要他的心在自己身上,無論她使什么下作手段,都絕不可能凌駕于自己之上。
“你忍著點(diǎn),會有點(diǎn)疼?!?p> 三殿下拿來了止血散,薄敷在了傷口之上,傷口血淋淋的,當(dāng)碰到藥粉之時,貴妃不禁瑟縮了下手,“疼?!?p> 她眼眶微紅,滿眼皆是委屈可憐,看她如此,三殿下又氣又恨,“你還知道疼,你怎么如此極端?”
“我說什么你都不聽,我只能出此下策了,我知道,你向來不忍心我受傷,只要你平安無事,我就沒關(guān)系?!?p> “呆子?!?p> 三殿下的心頓時軟的一塌糊涂,他恨不得將她緊緊擁入懷中,好好的愛撫一番。
而站在一旁的可兒,看到這幅畫面,眼底閃過一絲冷意。
“你何時回宮?”
貴妃緊緊的捧住三殿下的臉,纖長白嫩的手指,順著他的下頜骨緩緩游離,一路到了他的薄唇之上,看著這張日思夜想的臉,她再也抑制不住心頭激動,俯身吻了下去。
三皇子起初有些抗拒,下意識瞥了一眼可兒,可兒臉色蒼白,委屈的撇了撇嘴角,隨后轉(zhuǎn)身便跑出了屋子。
貴妃察覺到了他的分心,貝齒輕輕的咬住她的嘴角,一陣吃痛讓他回過神來,他無奈的看著面前這個爭風(fēng)吃醋的小女人。
“你分心了,你以前從來不會的!”
她傲嬌的瞪了他一眼,眼底滿是懊惱。
“你莫不是真的喜歡上這村姑了?”
貴妃忽然緊張起來,抓住他肩膀的手都不自覺握緊,尖長的指甲嵌進(jìn)了他的皮膚之中,一陣生疼。
“怎么會,她對我有救命之恩,我只是想報答她的恩情罷了,她是遠(yuǎn)在天上的皎月,她不過就是地里的一株野草,哪里能跟你相比?”
聽聞他如此說,貴妃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些,但還是壓低了聲音冰冷的警告,“如此最好,你知道的,我的東西向來只可遠(yuǎn)觀,沒有人能跟我搶,她若敢跟我搶,我定讓她尸骨無存。”
三殿下不禁打了個寒顫,卻并沒有多言,悄無聲息的壓下了心頭的憤怒。
安撫好貴妃之后,三殿下來到了竹樓外,看著那個獨(dú)自在樹下,氣得直踹樹的女子,他的心尖發(fā)軟,走過去從背后擁住了她的腰身。
“可兒,我好想你。”
“我不過是地上的一株野草,你要想的是遠(yuǎn)在天上的皎月?!?p> 可兒陰陽怪氣的推開了他,滿臉不屑,“裴浩煜,我當(dāng)初跟你回來就曾說過,我不介意你是什么身份,但我要的是一生一世一雙人,你如果不能給我,那我們趁早分道揚(yáng)鑣,也省得到了最后各自心生怨懟?!?p> 可兒下了狠心,挺直了脊背,說的義正言辭。
“你這是何意?我早向你稟明過,自從你救下我的那時起,我的心中便只有你一人,再裝不下其她,你為何不愿意信我,難道你真要讓我把心掏出來,挖給你看嗎?”
三殿下苦苦哀求,風(fēng)流雅致的眉眼間多了一絲心疼,“我跟她只是逢場作戲罷了,如今的朝堂風(fēng)云詭譎,我這才剛打了勝仗,腳跟還沒有站穩(wěn),處處艱難,你為何不能體諒我一下,等我登上皇位,坐擁這江山之時,你便是我唯一的皇后?!?p> 在他的一番甜言蜜語之下,可兒最終沒有在怪罪,卻還是撂下了狠話,“我這人向來睚眥必報,你最好不要騙我,若被我知道,你心術(shù)不正,我絕不會饒你,哪怕是與你同歸于盡,我也不會讓你好過。”
她平時性子看著雖然裴吞柔和,可裴浩煜卻清楚,她絕不是個逆來順受之輩,當(dāng)初,她被困荒無人煙的山谷之時,不僅身受重傷,而且餓了許久,根本就沒有力氣出去找吃的,但可兒每天都能帶不同的野味回來,有一次甚至帶了一只野豬。
當(dāng)著裴浩煜的面,她三下五除二就把野豬給解剖了。
憑著那只野豬,他們撐過了半個月,而在此期間,可兒的強(qiáng)大野外生存技能,更是讓他震驚無比。
這個女人比他想的還要野性難馴。
她剛才說要同歸于盡,也絕對不只是說說而已。
這幾日皇后閉門不出,不見來客,楚霽雪去了好幾次都被拒之門外,她也隱隱擔(dān)憂,皇后會出事,春和姑姑更是寸步不離的守著她。
唯一一次出來,還是三殿下來請安的時候。
按照規(guī)矩,三殿下在回宮見了太后之后,便要前來覲見皇后。
楚霽雪也得了準(zhǔn)許,可以陪在皇后身邊。
“兒臣參見母后?!?p> 三殿下謙卑有禮的跪在了皇后跟前,以往裴和慈祥的皇后,此時,卻一言不發(fā)冷冷的看著他。
她的眼中充滿了不甘怨毒,甚至想將面前之人千刀萬剮。
由于她的表現(xiàn)太過明顯,連楚霽雪都察覺到一絲意外。
“母親。”
楚霽雪輕輕喚了聲她的名字,她這才恍然回神。
“起來吧。”
雖然國公爺?shù)氖虑椴]有明確查出,但是所有的證據(jù)都指向面前之人,這多少讓她有些憤恨。
“兒臣聽說了老國公的事,還請母后節(jié)哀。”
這幾日,連皇帝都親自過來慰問了,他們這些做皇子的自然也要秉承著孝義廉恥,只要不是遠(yuǎn)在千里之外,都要過來請旨問安一下。
“裴浩煜,你就沒什么好跟我說的嗎?”
皇后不想理會這些俗禮,冷冰冰的開口。
他的表情微微一愣,隨后,便低沉悲痛的嘆息了聲,“母后,千錯萬錯都是兒臣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