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氣絕身亡
可裴寂卻說,梨樹諧音“離”,寓意不好,還是種桃樹。
三皇子站在門外看到了這郎情愜意的一幕,眸中不由閃過幾分落寞。
直到丫鬟通傳了一句,兩人這才看到了三皇子。
裴寂可不待見他,有意無意的護(hù)著楚霽雪。
然而,楚霽雪卻知道三皇子想要說什么,便只能讓裴寂先下去。
“三殿下又來了?!背V雪調(diào)侃了一句,讓下人奉茶。
“霽雪,看來你早就知道我的來意,我只求你在父皇面前好言相勸幾句,讓父皇能夠放了母后?!?p> 楚霽雪手指繞著茶杯邊緣,一言不發(fā)。
“只要留她一命,什么都可以,自此以后,我便欠你兩個人情,你想讓我做什么我都會義無反顧?!?p> 楚霽雪看著面前這個熱忱親切的少年,平白感到了一絲落寞。
皇后的事本與他無關(guān),可他卻為此奔波勞累,甚至不惜一而再再而三的放下身份來求自己。
她實在有些于心不忍。
“殿下,此事不是我能夠決定得了的,一切還得看圣上,只有圣上原諒了她才算可以?!?p> “你我都知道,以母后的性子,如果讓她失去了皇后的尊位,那和死就沒什么兩樣了,你如果真的恨她,那就不妨留她一命,讓她生不如死?!?p> 皇后不仁,心狠手辣,可教養(yǎng)出來的一對兒女,卻讓楚霽雪刮目相看。
她并沒有向三皇子保證,只說自己會盡力而為。
三皇子再三感謝后離開。
清晨,楚霽雪起床洗漱完畢后,就看到了站在院子中的裴寂。
他發(fā)冠高束,身形挺拔,負(fù)手站在白玉花下,微風(fēng)拂過,楚霽雪甚至能夠聞到空氣中裴寂身上的淡淡甜香。
不知怎的,她突然就心癢癢了,直接跑去緊緊的抱住了他。
難得她主動,裴寂的大手箍在了楚霽雪的腰際,她細(xì)腰不堪一握,但觸感卻極好。
兩人濃情蜜意了一會兒后便出去散步,剛好碰到楚霽雪的侍衛(wèi)。
“啟稟郡主,蕭出云已經(jīng)被秘密送出宮去了,還給您留了一張紙條?!?p> 蕭出云如今已經(jīng)失去公主尊位,自然得叫她原本的名字。
楚霽雪打開字條,上面只寫著謝謝兩個字。
楚霽雪笑笑后直接讓人燒掉。
兩人經(jīng)此一別,不知何時能夠再見。
“在她去往江南后,派個人守著,隨時保護(hù)她的安危?!?p> 畢竟是個嬌生慣養(yǎng)的弱女子突然到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楚霽雪還是有些不放心。
裴寂搭在她身上的手一緊,并沒說什么,只是眼中更添了幾次愛意。
“郡主放心,一切都打點好了,必然不會讓她受委屈?!?p> 畢竟是曾經(jīng)尊貴的嫡長公主,哪怕被發(fā)落江南,皇帝也真沒打算就此不管,還是明里暗里的囑咐他們一定要好生照料。
楚霽雪知道這是皇帝的意思,倒也沒說什么。
沒過多久,皇帝身邊的公公又來了。
“郡主,圣上的頭風(fēng)病又犯了,還請您過去一趟?!?p> 楚霽雪無奈,這幾日,圣上總是用這個理由讓他前去宮殿相陪,不管是真是假,楚霽雪都不會拒絕。
果然,去了殿中,皇帝正在一旁練字。
“霽雪來了,幫朕研磨,還是你研的墨好用,朕寫的順手?!?p> 這個拙劣的理由,連楚霽雪都忍不住笑了,但她沒有拒絕,耐心的研磨。
這時候,突然有侍衛(wèi)來報,“圣上,陸家父子已經(jīng)自盡了。”
兩人都有些驚訝,皇帝將毛筆擱置在案上,“這盧太傅,果真是硬骨頭一個,他可有留下什么話?”
“在被羈押時,的確說了些不中聽的,不過,陸家父子走的很安靜?!?p> 皇帝冷哼的神,不想再為此事煩憂,擺手讓他下去。
楚霽雪卻站了出來,“等等,領(lǐng)我過去看看。”
“兩具死去的尸體有什么好看的?別到時候做噩夢了。”
皇帝不想讓她看到那些糟心事,如今事情得以平息,她應(yīng)該好生生活才是,可能為了那兩個亂臣賊子而煩憂。
“圣上,我始終不放心,萬一這是金蟬脫殼,還是得先去看看?!?p> 皇帝無可奈何,只能讓楚霽雪過去看,但又囑咐好侍衛(wèi),一定要保證郡主的安全。
楚霽雪來到地牢,陸家父子的尸首已經(jīng)被草席掩蓋,兩人是撞墻自盡的,所以墻上還留下了一灘好大的血跡。
楚霽雪過去看后,確定已經(jīng)斷氣,便下令直接把人燒掉。
陸子淵的死,沒有在楚霽雪心中掀起一點波瀾。
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誰。
沒把他們草革裹尸,扔進(jìn)亂葬崗喂野狗,使他們死后只能成孤魂野鬼,她已經(jīng)是仁至義盡了。
臨走時,還讓人給他們立了牌位。
因為是亂臣賊子,所以,一切都是秘密進(jìn)行的。
楚霽雪離開地牢,天色漸暗,一場暴雨將至,她忽然感覺有些惆悵,倒并非是因為陸子淵的死,而是想到了她自己。
如果她不殺伐果決,繼續(xù)沉溺于謊言之中,或許這凄慘的下場就會輪到自己。
像是福至心靈,她一抬頭正好看到裴寂站在不遠(yuǎn)處,溫和的看著她。
一瞬間,她空落落的心直接被填滿,再也抑制不住沖動,奔跑過去緊緊的抱住了她。
“我來接你了,我們回家。”
楚霽雪點了點頭,鼻尖酸澀。
“所有的事情終于結(jié)束了。”
楚霽雪卻覺得心里不安,“我們再也不要分開了?!?p> “那陸家父子心狠手辣,如今的下場是他們罪有應(yīng)得,你不必為此介懷,要我說,你根本就不該來這。”
據(jù)說這陸子淵死相極慘,他撞了一次不成,頭上滿是鮮血,當(dāng)即不敢再撞了,但是,陸璋卻狠心的抓住了他,一次次的朝著墻上撞去,直到把他撞的血肉模糊,氣絕身亡,而他自己也下了莫大的決心,一頭撞墻,最終慘死于此。
“我并非是因為他們,只是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但是我如今還好端端的活著,那一切就都過去了?!?p> 兩人在深巷中緊緊相擁,成了彼此的依靠。
在宮里待了半個月,楚霽雪足足胖了兩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