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二進(jìn)府衙
珍寶閣是廣平侯府的鋪?zhàn)?,而廣平侯翟堯和如今的大將軍許鈞澤早幾年就結(jié)下了梁子,此事京城的人都知道,那時(shí)候許鈞澤還未立下赫赫戰(zhàn)功,在京城就把廣平侯父子當(dāng)街痛揍了一頓,之后廣平侯府就處處針對許鈞澤,即便是現(xiàn)在也是互相看不順眼。
上次許家少爺闖禍,方老御史已經(jīng)撤了訴狀,這次是廣平侯府拿到了許家少爺?shù)陌驯?,此事就沒有那么好解決了,他們京城府也是夾在兩府之間很為難,任何一方都得罪不起,更不能置身事外,只好公事公辦,按照流程來了。
林舒然心有疑惑,但還是讓人把許銘昊叫了進(jìn)來,一聽有人說他偷了廣平侯府的東西,許銘昊立即便惱了,說有人冤枉他,這幾天他一直安穩(wěn)待在家里,滿府的人都能給他作證。
“是哪個(gè)小賊冤枉我?你把他給我找來,我要和他當(dāng)面對峙!”許銘昊這次是真覺得冤枉,真是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他太冤了。
羅捕頭也只好照實(shí)講道:“七少爺,昨日珍寶閣丟了一枚金釵,有人報(bào)案說是看到你和一幫小賊商量去偷東西,后來那幫小賊被小的們給抓住了,他們都說是你讓他們?nèi)ネ档?!?p> “什么小賊,我根本不認(rèn)識!”許銘昊滿臉委屈和焦急地看向林舒然,做過的事情他認(rèn),可沒做過的怎么認(rèn)。
“羅捕頭,你確定那幫偷東西的說是我家老七讓他們?nèi)ジ傻??”林舒然見許銘昊不像是撒謊,這孩子雖說調(diào)皮搗蛋,但一向敢作敢為,只要是他闖了禍,他都是主動站出來承認(rèn)的。
“沒錯,他們說就是大將軍府的七少爺!”羅捕頭很肯定地說道。
“既然他們這樣說,那待會兒我親自帶老七和他們當(dāng)面對質(zhì)去,畢竟幫助官府查明真相也是我們該做的,若真是我家老七做的,該怎么罰就怎么罰,若是他人誣陷,我們大將軍府也勢必要討回一個(gè)公道!”林舒然態(tài)度親和有禮,顯得不慌不亂,如此氣度讓羅捕頭也說不出其他的話來,趕緊點(diǎn)頭稱是。
“我不去!”許銘昊倍感委屈,他什么都沒干去衙門做什么。
“為什么不去,只要你心中坦蕩,去哪里都不怕,不去反而顯得心虛,難道此事真和你有關(guān)?”林舒然故意激他道。
許銘昊當(dāng)即就一臉受傷地看向她:“你不信我?”
林舒然這時(shí)臉色鄭重地看向他道:“老七,我信你,所以才想為你證明清白,你信你自己,更要為自己證明清白,你想想看,那些人為何旁人不說偏要說是你所為,他們是和你本來就有仇怨?還是受人指使?若是有人故意誣陷你,那那個(gè)人又是誰?他又為什么要這樣做?只有找到這些問題的答案,你才能洗清身上的冤屈。”
接著她又說道:“不要怕,母親陪你一起去,萬事有我在!”
聽完林舒然的話,許銘昊抿緊了雙唇,然后神色嚴(yán)肅地點(diǎn)點(diǎn)頭,這次他愿意相信林舒然,自己心里也似有了安全感,并不怕去府衙了。
林舒然讓羅捕頭他們稍等片刻,她要回去先換件衣服,然后將許安叫到一旁,低語吩咐他一番,之后又囑咐許銘晨他們不用擔(dān)心,自己和許銘昊很快就會回來。
許銘昊跟著林舒然坐上馬車之后,林舒然讓他在車?yán)镏匦聯(lián)Q一件衣服,許銘昊不解,但還是照做了。
很快,許家的馬車到了府衙,這次府尹張民并沒有出來迎接,林舒然先下了馬車,她讓許銘昊在車?yán)锏纫粫?,羅捕頭有些不解。
很快,又有一輛馬車停在了許家馬車后面,接著下來七八個(gè)無論是衣著、服飾還是身高都和馬車?yán)锏脑S銘昊一模一樣的男孩子。
“夫人,這是何意?”羅捕頭有些不解地問道。
林舒然卻笑著解釋道:“待會兒還要請羅捕頭將那些抓到的小賊都分開,免得他們串供,然后再讓他們單獨(dú)認(rèn)一認(rèn),看到底是不是我家老七讓他們?nèi)ネ禆|西的?!?p> 說完,林舒然又看著有些懵的許銘昊說:“老七,你和他們站到一起去!”
羅捕頭這才明白林舒然的意思,心中不由地佩服她幾分,這位大將軍夫人竟連審案的手段都懂,不愧是太傅家的女兒。
羅捕頭也不想得罪大將軍府,立即便安排人把大牢里關(guān)著的那幫小賊分開,然后又讓人去先稟告府尹張民一聲,說是大將軍夫人又親自來衙門了。
不一會兒,就有捕快從審案的大堂里急匆匆跑過來,小聲對羅捕頭說:“大人讓你快將人請過去,堂內(nèi)廣平侯剛到!”
這話說的小聲,但離得近的林舒然也聽到了,此事竟也引得廣平侯親自過問了嗎?那枚失竊的金釵如此重要?
羅捕頭偷偷地瞅了林舒然一眼,見她臉上無恙,也只得領(lǐng)著林舒然、許銘昊和那幫孩子進(jìn)了審案的大堂。
廣平侯翟堯四十多歲的年紀(jì),或許是人至中年,身材有些發(fā)福,臉圓腰圓,全身珠光寶氣,看著像個(gè)土財(cái)主。
他一雙小眼睛精明外露,有些不滿地看了林舒然一眼,還以為會是許鈞澤那小子來,沒想到是個(gè)女眷,他臉上便有些不滿意。
林舒然并不認(rèn)識廣平侯,還是府尹張民給雙方進(jìn)行了介紹,林舒然便朝著他微微施禮,但廣平侯翟饒卻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朝她冷哼一聲,然后直接說道:“此事本侯也不愿扯到這公堂之上,只是你許家這幫小崽子太過膽大妄為,竟還敢偷東西,許鈞澤這哪是養(yǎng)繼子,分明是在養(yǎng)一幫白眼狼的賊!”
林舒然隨即目光一凜,她沒想到堂堂的廣平侯說起話來竟如此刻薄難聽,給了雙眼瞪的冒火的許銘昊一個(gè)“稍安勿躁”的眼神,她也不慣著翟堯,不卑不亢地說道:“常言道:‘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講’,在事情沒有查清之前,廣平侯爺便如此出言羞辱,我許家可要告你一個(gè)誣陷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