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查賬
走進書房,朱月沙就習慣性的坐在了書桌對面的椅子上,一根手指輕輕的摳著桌面,她的思緒已經(jīng)離開了書房,霜兒為什么并沒有去倉庫,她到底是去了哪里?霜兒為什么會給自己撒謊呢?
朱隆坐在了朱月沙的對面,從書柜上扯下了一個黑色的袋子,遞給了朱月沙。
朱月沙不知道她這個渣爹要干什么,但是知覺告訴她,是奔著上次她答應(yīng)他的那個目的來的?
是,朱月沙的確是答應(yīng)了想辦法填補這些虧空的,現(xiàn)在過去這么久了,朱隆想必是為了盤問這件事的,如果真的填補不了這些虧空的話,那只能將自己的那些銀子給拿出來,暫時的填補虧空了。
“爹,這是什么?”
“這都是賬單,商號里的外債,每個商號都有的,你先看看,上次爹讓你盤算的數(shù)字,能不能跟這個數(shù)字對上,現(xiàn)在賭坊的人催得最要緊,得想辦法趕緊的將賭坊的這筆錢給換了,不然的話,鬧到宮中的話,這就不好說了?!?p> 朱月沙明白了,朱隆的意思很直白了,就是先讓朱月沙拿出這筆銀子,將賭坊這些賬清掉,然后剩下的再慢慢調(diào)查清算。
“爹,您知道的,要算時間的話,今日夜不過就是十余天而已,這么多的商號都有虧空的情況,我也不能這么的快呢,再說,前幾日,我舅舅也遇到了一些麻煩,所以我就將我的那些銀子都借給了我舅舅,這個事情四皇子也可以作證的。”
朱月沙一句話讓朱隆的一雙手在長袖中緊緊的攥了起來,他想生氣,卻又不敢生氣,這個錢茂是誰,那可是鎮(zhèn)國公,就算是皇上也要給他幾分面子的,更何況是他?
“你舅舅做什么,需要這么多銀子呢,鎮(zhèn)國公府這么窮的嗎?怎么這么的缺少銀子呢?”
“爹,再有錢的人也會缺銀子,就好比您,在外人看來,相國大人怎么會缺少銀子呢,可實際上呢,您為了一點賭債,竟然索要女兒的一點私房錢,真的不知道,這話要是傳到了外面,爹的這張臉該怎么安放是好呢?”
朱月沙竟然這么說?
朱隆氣得直翻白眼,這個女兒現(xiàn)在是越來越會說話,一句話噎的他說不上一句話,錢茂他可都得罪不起,四皇子他更加得罪不起了。
原本打算好的,借著這個機會可以將朱月沙的這些銀子全部給哄騙出來的,沒有想到,這個朱月沙竟然給自己出了這么大一個難題,他齜牙咧嘴的甩來了甩衣袖:“那,那你都借給你舅舅了,我還能怎么想辦法呢,總之舅舅是比這個爹還要親了?!?p> 朱月沙暗爽,她哼著小曲從書房走了出來,晴兒快步迎上:“小姐,剛才谷雨來了,說是姨娘和二小姐商量要對您的銀子下手了,奴婢得知這個消息,趕緊的來找小姐了?!?p> 朱月沙擺擺手:“無妨,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了,他們是想對我的銀子下手了,但是我已經(jīng)做了高效防護,估計很快,二房那邊就炸了鍋了?!?p> 霜兒走了已經(jīng)快一天了,還是沒有任何消息,朱月沙有些擔心,轉(zhuǎn)身吩咐晴兒:“晴兒,霜兒還是沒有回來嗎?”
“嗯,小姐,奴婢已經(jīng)吩咐下人在該找的地方都找過了,還是沒有她的消息,就連看守倉庫的老漢奴婢都問了兩次了。”
朱月沙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她一把拽住了晴兒的手臂:“晴兒,將你剛才說的話再重復(fù)一次了?”
“小姐,為,為什么?”
“哎呀,讓你重復(fù)就重復(fù)了,怎么這么的啰嗦?”朱月沙在關(guān)鍵的時候就怕別人打擾。因此顯得有些著急了。
晴兒又重復(fù)了一遍,隨后又重復(fù)了一遍。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看守倉庫的不是陳媽媽嗎?為什么忽然變成了老漢?是個什么樣的老漢,說仔細點?!敝煸律程统隽藨牙锎е男”咀?,開始記錄了。
不知道什么時候,她就有了記錄的習慣,不過,她認為這個習慣還挺好,關(guān)鍵的時候能幫助自己理清思緒。
“如果說,這個守衛(wèi)換了人,那么有可能是霜兒在取賬冊的時候被人發(fā)現(xiàn)了,所以,可以斷定,霜兒是遇到了危險了?走,跟我去商號逐一盤查!”
柳氏得知計劃落空,就沖著朱隆撒火:“老爺,您說說,您還說給月花一個交代的,這么說來,我們月花怎么辦呢,到現(xiàn)在為止,陸府的人沒有一個人將我們家月花當人看的,說到底,還不是為了朱月沙,要不是她當日靠著四皇子要了陸府那么多銀子,我們的女兒怎么會落得如此境地?如今,竟然說銀子借給錢茂,當我們這些人是傻子呢,錢茂,鎮(zhèn)國公府怎么會缺少她那點銀子,她分明就是看出來,老爺您不敢拿錢家的人怎么樣?”
朱隆有些疲倦了,靠在椅子上睡著了,輕微的鼾聲讓柳氏非常的厭惡,她順手將一個臟兮兮的毛巾丟了過去,罵道:“老不死的,只要到了我們女兒這邊,你就是各種各樣的借口和刁難?!?p> 朱月花來到了自己的屋子里,氣得砰的一下將門關(guān)上,隨后將秋風叫了過來。
“小姐,您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于奴婢嗎?”
“是,這個朱月沙竟然這樣的無恥,明明是自己不想拿出那些銀子的,如今還說借給了她舅舅,這樣吧,你去找?guī)讉€小偷,要神不知鬼不覺的,既然要不來,那就偷,我就不信了,你朱月沙還有什么本事能夠不顯山不漏水的藏銀子!”
秋風歪著腦袋說道:“小姐,奴婢知道了,上次谷雨不是說她認識兩個神偷的,江湖上有需要的話,都要叫他們?nèi)サ?,奴婢覺得還是讓谷雨去請,更快,更準!”
谷雨快步走到了二小姐的房間,只見朱月花陰著臉,將桌子上的一些杯子都推倒在了地上,憤怒的罵道:“朱月沙,你這個賤人,你就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