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我有事情想問
再說梁青鹽,她離開醫(yī)院后,并沒有回去,而是直接打車去了目的地。
同樣的地方下車,同樣一眼就看到的謝平。
“不好意思,又麻煩你?!绷呵帑}先道歉,而后奇怪地問,“你不用上班嗎?”
“我的博物館距離這里不遠?!敝x平說著指了一個方向,“從小區(qū)那邊的門出去,拐個彎就能到博物館后門了。”
“這樣啊,那就多謝了?!?p> “不客氣。還是找之前的人?”
“是的,我有件事想問他。”
當門再次被梁青鹽敲響,鄭猛盡管很努力地保持冷靜,但還是有些慌張。
“看來,你知道我為什么來找你?!绷呵帑}拿出手機,調(diào)出了一段視頻,“視頻中這個頻繁在謝松他們身后走過的人,是你吧?”
鄭猛看到視頻就知道自己逃不過,他點點頭。
“你聽到了什么?又告訴了什么人?”看到鄭猛點頭的一剎那,梁青鹽的臉徹底冷了下來。
“我,我沒有……”
“鄭猛,明人不說暗話。我既然來找你,就是有把握的。負隅頑抗對你沒什么好處?!绷呵帑}邊說邊看鄭猛的反應(yīng),“你也不想牽連自己的學(xué)業(yè)吧?”
鄭猛猛地抬頭看向梁青鹽,神色有些慌張:“你不要告訴學(xué)校。我,我說。我只是在魅藍打工而已?!?p> “只是打工?”
“對,只是打工而已。不過,我剛進去的時候,帶我的領(lǐng)班就說在魅藍要有眼色,能有固定的客戶,不止每次服務(wù)小費不會少,而且還能接觸到各個層級的人,為自己以后鋪路。”
“你很差錢嗎?”
“不差,但也想減輕母親的壓力?!?p> 梁青鹽換了個問題:“按道理說,你應(yīng)該不認識謝松才對,為什么會在他四周停留?”
“那天,我去朋小姐的包廂送酒,然后她讓我?guī)退⒅莻€位置的人,留意他的舉動。之后,又來了一個男人,朋露又讓我留心他們的對話,把所有聽到的、看到的,都告訴她。”
梁青鹽收緊了手,語氣依舊平和:“然后,你聽到了什么?又說了什么?”
“我……我聽到他們所你懷孕了,所以……”鄭猛話未說完,就被梁青鹽一拳頭砸在臉上。
“你告訴朋露,我懷孕了?是不是?”
鄭猛到底是大老爺們,不至于被一拳頭給砸出血來,但嘴角確實有些破皮,他有些齜牙咧嘴地點頭承認了梁青鹽的話。
“很好?!绷呵帑}仰起頭,深呼吸了幾下,而后說,“為什么朋露會選到你?”
“我不知道,我只是恰好服務(wù)那個包廂而已。”鄭猛的表情情真意切,似乎昭示著他說的都是真的。
但梁青鹽不相信,她不信這世界上有這么偶然的事情。
“鄭猛,你想清楚,如果這次你不打算說,被我查出來就不會這么簡單了?!?p> 然而,鄭猛依舊搖頭,一口咬定就是意外被選中去偷聽消息。
梁青鹽點了點頭,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你可不要后悔。”
離開鄭猛家,梁青鹽在小區(qū)門口跟謝平道別時,被叫住。
“梁小姐相信剛才他說的話嗎?”
“你說巧合?當然不信,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巧合?”
“那……”謝平?jīng)]說完,但眼神傳達了意思。
“我會讓查查他或者他母親,跟朋家的關(guān)系。”梁青鹽雙手揉搓了幾下,仿佛在驅(qū)趕寒冷,“我想大概會有意料不到的結(jié)果?!?p> “那朋小姐不打算處理他嗎?畢竟這件事他也是要負些責(zé)任的?!?p> “這個嘛,誰知道呢?!绷呵帑}留下一個意味深長的笑,便轉(zhuǎn)身離開。
畢竟是幾十年前的事情,謝亮著實費了一番功夫。用他的話來說,幸好這些年兩邊還有些許往來,不然要查出來真是夠嗆。
其實是很老套的故事。鄭雅和朋露的父親朋劍年輕的時候談過戀愛,后來分手了。朋劍在父親的安排下,娶了后來的妻子。可是,他并不愛自己的妻子,所以在有了一個女兒后,便聲稱身體受傷,沒有再跟妻子有過肌膚之親。而鄭雅在失去戀人后,一心撲在事業(yè)上,卻在謀劃良久后,最終被老爺子驅(qū)逐出了鄭家。
“當年鄭雅被驅(qū)逐的事情鬧得很大,朋劍也是知道的。他第一時間找到鄭雅,安頓好她,承諾會照顧她一輩子。不過,他是個傳統(tǒng)的男人,認為應(yīng)該先跟發(fā)妻離婚,再跟鄭雅結(jié)婚。可惜,朋老爺子強勢,朋劍根本沒有話語權(quán),他什么都做不了?!敝x亮匯報的時候覺得簡直匪夷所思,“十幾年前,朋家一家離開了國內(nèi),連帶著生意也帶出去了。朋劍便跟鄭雅、鄭猛母子倆疏遠了,但他一直記著這對母子,負擔(dān)著他們的生活。”
“朋露知道他們的存在嗎?”
“應(yīng)該不知道。這些年,朋老爺子漸漸退居幕后,朋劍的勢力逐漸建立起來,朋露雖然也掌管著家族的生意,但到底羽翼未豐?!?p> “30多歲還羽翼未豐嗎?”梁青鹽喃喃自語著,覺得肯定不止是如此,“阿亮,讓人繼續(xù)盯著鄭猛,同時查查這位朋劍,我覺得他怕是跟朋老爺子和朋露不一條心?!?p> 謝亮爽快地答應(yīng),實則心里暗暗驚訝,因為不久前姚商陸也說過類似的話。
掛了電話后,梁青鹽將這段時間的事情梳理了一遍。
“顯然,朋露就是故意害我流產(chǎn)。她那么肯定姚商陸不會怪她,依仗的什么?青梅竹馬?不,是年少的救命之恩。救命之恩,救命之恩,真的是救命之恩嗎?”梁青鹽想起姚商陸曾經(jīng)的描述,怎么都覺得不對勁兒。
“倘若不是救命之恩,而是一場蓄謀已久的戲呢?”梁青鹽越想越覺得有可能,只是都幾十年前的事情了,就算想找蛛絲馬跡,也不太可能了。
“什么不太可能?”
突然響起的聲音,嚇得梁青鹽幾乎從凳子上摔下去,還好來人速度快,扶住了她。
“怎么毛毛躁躁的?”姚商陸單手用力,將梁青鹽整個抱起來,重新放在凳子上。
“你什么時候回來的?怎么都沒有聲音?”梁青鹽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鼻子。
“剛到。聽楊姨說你起來后就一直待在書房,我就來看看。敲了門,但你回。我推開門,就聽到你在說什么不可能?!币ι剃懻f著銳利的眼神仿佛刺穿梁青鹽。
然而,梁青鹽卻并沒有慌張,她淡淡地說:“我剛才在想事情。你剛回來,那就是沒吃飯嘍,一起吧。”
“好?!?p> 兩人吃完飯,照例坐在沙發(fā)上,一人看書,一人工作。只是今晚,姚商陸并沒有工作太久,就收起了筆記本。
“嗯?你今天工作這么少?”梁青鹽看到坐到自己旁邊的人,有些疑惑。
“有事跟你說?!?p> 梁青鹽翻書的手一頓,微微側(cè)臉,露出一個疑惑的表情。
“明天晚上,我讓阿正來接你,帶你去個地方。”
“什么地方?”
“到了你就知道了。我已經(jīng)跟楊姨說了,明晚我們不在家吃。”
梁青鹽好奇心被吊起來了,但看姚商陸的樣子顯然不打算松口,便也沒有多問,只是點點頭:“那我要打扮的很漂亮嗎?”
“不用,平常就好?!?p> “那行,我明天等阿正來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