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歡見到皇上時,是在幾天后的后花園內(nèi)。
“歡兒,你怎么來了?”
皇上看見易歡走來時,忍不住問道,但目光又轉(zhuǎn)向了皇貴妃玉亭,且目光中盡是愛戀。
易歡聽到皇上這番話,心里不是滋味,面上強(qiáng)掛著笑意,行了行禮,回道:“父皇,我自然是來賞花的。”
說完便開始打量起這將她父皇迷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的玉亭。
眼前的女子如今看起來也就比她大幾歲罷了,穿著一身水紅色衣裳,粉白黛緑,柳眉如煙,雙瞳剪水,眉間一點金色花鈿,襯得這幅臉龐更媚了幾分。
玉亭聞聲,也朝易歡望去,含笑道:“皇上,這是安滿公主嗎?長得真是宛若仙女。”
皇上摟住了玉亭的細(xì)腰,看了看易歡,臉上也掛著笑。
“歡兒,這些日子父皇因要事而冷落了你,你可不要怪罪父皇才好啊?!?p> 皇上看著易歡,心里也有了絲愧疚。
“歡兒怎會怪罪父皇?”
易歡搖了搖頭,但心里卻是有些不爽,這要事恐怕是這名叫玉亭的女子吧?
也是沒想到,這玉亭竟長得這般美艷,如同一朵盛開的紅牡丹一般。
皇上聽到易歡這話,心里也知道易歡此時有些氣惱他,便道:“歡兒,正好父皇這些日子微服私訪,于民間得到些好玩意,過會便讓文財送去,你覺得如何?”
“都聽父皇的?!?p> 易歡沒想到父皇竟然今日才想起她,心里有些苦悶和氣憤,只覺得沒了意思,便告退了。
因易歡只單純?nèi)グ菀娀噬希阕寯織髁粼谶h(yuǎn)處。
而斂楓此時見易歡朝他這邊走來,便也走了過去。
斂楓見易歡板著臉,一臉煩躁的樣子,便知易歡此時心情分外不好,八成是拜皇上所賜。
路上盡是宮女和太監(jiān),斂楓也只能擔(dān)憂的看著易歡,易歡看著斂楓那副焦急樣,臉色也緩了些,小聲道:“小楓,我沒事,你不要擔(dān)心?!?p> 斂楓看易歡已緩的臉色,便輕輕嘆了口氣。
而正同皇上賞花的玉亭卻遠(yuǎn)遠(yuǎn)看到了斂楓那熟悉的臉龐,眼淚不自覺的落在了皇上剛為她摘的牡丹花上。
皇上看著玉亭落了滴淚,便順著玉亭的視線望去,卻什么也瞧不見,此時易歡與斂楓早已離開。
“玉亭?”
皇上見美人落淚,有些慌了,將玉亭摟的更緊了些。
“皇上,只是臣妾覺得如今同皇上一起的這一切好似幻夢一般……臣妾怕是夢……”玉亭含淚說道,心里卻想著斂楓那張熟悉的面龐,心中苦澀。
皇上抹了抹玉亭的淚水,抱的更緊了些,道:“朕在呢,玉亭,朕是永遠(yuǎn)不會離開你的。”
玉亭回?fù)碇噬?,而手中的牡丹卻不小心掉落于地,便用惋惜的目光看了看地上的牡丹,又一臉愧疚的看著皇上道:“皇上……”
“只是一支花罷了,朕再給你摘便是。”
皇上說完,便欲幫玉亭再摘一支。
玉亭攔住了皇上,含笑道:“皇上,臣妾累了。”
皇上摸了摸玉亭的臉龐,笑道:“好,都聽玉亭的。”
便摟著玉亭離開,而玉亭回頭看了眼地上已被泥土弄臟的牡丹花,眉頭緊鎖,眼眸中盡是自嘲。
牡丹雖美,可這一臟,這美便如同虛設(shè)。
而這滿園的百花,沒了這朵牡丹,又能如何呢?呵,再摘一朵,卻也不再是這朵牡丹了。
玉亭只覺得自己有那么一刻,如同這朵牡丹一樣,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