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日,徐懷書便欲找劉氏商討此事。
問了路過的下人,便知道劉氏此時正與徐月迢在前堂。
前堂內(nèi),劉氏正同徐月迢講著話,桌上放著些畫,乃是未出閣姑娘的自畫像。
“吳府的千金長的端莊大方且吳府乃是書香門第,倒也適合懷書?!?p> 劉氏從畫中找出吳府大小姐吳秀妍的自畫像,一臉滿意的說道。
“娘,這娶妻之事乃是兄長的大事。你滿意可不行,還要叫兄長來過目一番才是?!?p> 徐月迢提醒道。
劉氏正欲回道,便遠遠瞧見徐懷書正往這邊來。
正準備起身時,徐懷書便已經(jīng)到了她面前。
“瞧瞧,這一說曹操曹操便到了。”
劉氏拍了拍徐月迢的手,打趣道。
又看了看徐懷書,道:“懷書啊,正是巧了,我正與迢兒幫你相看親事呢?!?p> “娘,孩兒這次過來也是為了孩兒的親事?!?p> 徐懷書示意劉氏坐下,自己便坐于劉氏的邊上。
“這姑娘家家的自畫像還沒給你瞧過,你怎么……?懷書,你快告訴我,你看上了誰家的小姐?這樣也好讓為娘為你操辦婚事?!?p> 劉氏這一聽便合不攏嘴,沒想到懷書如今開了竅,竟然有了心儀的姑娘。
“對呀。兄長,到底是哪家的姑娘?”
徐月迢也忍不住八卦了一番。
可兄長自打回府后便很少外出,會從哪里認識的千金小姐?。?p> 好似解釋徐月迢的疑問一般,徐懷書含笑道:“是府中的丫鬟,名叫云黛。”
“府中的丫鬟?既然是暖床的玩意,懷書你圖個新鮮收下便是,何必將此事特意過來告知于我?”
劉氏一聽是府中的丫鬟,心里有些不爽,手上卻張羅著讓徐懷書來相看畫像,不斷述說著吳秀妍的好。
徐懷書只淡笑著搖了搖頭,道:“孩兒對云黛并不是圖新鮮,孩兒是真的想迎娶云黛為妻,還望娘能明白孩兒?!?p> 劉氏這一聽,此時手上拿著的畫都差點被她手抖給撕毀了。
劉氏轉(zhuǎn)頭看著身旁的同樣目瞪口呆的徐月迢,不死心的低聲對徐月迢問道:“迢兒,你兄長剛剛說了什么?我怎么感覺耳朵聽不見了?”
“娘,兄長他說……”
徐月迢也懵了,沒想到兄長竟然要娶一個丫鬟當妻,當這未來的夫人?
“娘,我知道娶妻之事乃是大事。云黛她聰明伶俐且心靈手巧,孩兒與她情投意合,是真心想娶她為妻的。娘,孩兒難得如此喜歡一女子,還望娘能同意我二人的親事才是?!?p> 徐懷書知道劉氏是講究門當戶對的,更何況他乃是劉氏含辛茹苦生下來的唯一的兒子,還是徐府未來的家主。
徐懷書的父親與劉氏乃是門當戶對,二人雖算不得情深似海,倒也過得相敬如賓。
劉氏這下裝糊涂也裝不得了,心里不痛快極了!
可面前是她最疼愛且愧疚的兒子,她有脾氣也愣是發(fā)不出來。
劉氏只覺得她這會是上不去也下不來,她要是直接否了懷書的意思,那懷書肯定會怨她的!
可想想看,一個丫鬟又不懂琴棋書畫,又不會相夫教子,又沒權(quán)沒勢幫襯不了懷書。
別說她不同意,就算她同意了,徐家的列祖列宗也不會同意!
劉氏氣啊,氣的這會上氣不接下氣。
她如今可千萬不能為了個丫鬟而傷了她們母子二人的和氣,但她也絕不會同意這丫鬟當少夫人的。
劉氏此時臉色也白了不少,可還是強顏歡笑著,將手上的畫卷擱置在桌上,道:“懷書,并不是娘不愿意,而是此事事關(guān)你的大事,還需讓為娘好好考慮考慮。待為娘考慮好了,再同你商議?!?p> 徐懷書還想再說些什么時,劉氏又嘆了口氣,道:“你爹離的早,府中大小事都是我一人操辦,為娘也累。更何況此事不僅是懷書你一人之事,還關(guān)系到徐府,關(guān)系到徐家的列祖列宗,還關(guān)心到你爹的期許,為娘怎么可能不深思熟慮?懷書,不如這樣,先讓那丫鬟做你的暖床丫鬟,待為娘考慮好了,再做決定。”
“兄長,娘含辛茹苦將我們?nèi)损B(yǎng)大,一直操心著府中的大小事,人也滄桑了不少……”
徐月迢在旁邊聽著劉氏的話,也明白劉氏的意思,就連她一個什么也不懂的姑娘也知道讓丫鬟當少夫人這事根本就不可取。
徐懷書看著劉氏眼眶濕漉漉的且泛了紅,眼神出神,好似回憶往事一般。
他知道母親是不會同意的,但他也不會放棄云黛。
此時再逼下去,娘可能更加痛苦不堪,還是給娘幾天時間考慮吧,倘若不行,那他也會想盡辦法娶云黛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