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秋杏得了夫人劉氏的賞,面上露出一副得意的樣子,就連回來時也是昂首挺胸的回來。
知道秋杏得了賞,屋內(nèi)其他丫鬟們好生羨慕,都湊上前去。
云黛同秋杏的關(guān)系一般,更何況云黛并不喜秋杏的為人。云黛便自己埋頭整理自己剛曬了不久的枕被。
徐懷書離開府中已多年,且府中如今多有所變動,這幾日便一直跟著阿樹在府內(nèi)走動,好快些熟悉府內(nèi)。
“少爺,這里是您的書房。”
“那兒是廚房,煙味重,公子還是不是進去的為好?!?p> “那兒是……”
……
過了才小半天,二人便逛了大半的府邸。
也是因為有些地方,徐懷書少時對此有所記憶,便直接略過,只看那些有所變動的地方。
現(xiàn)如今也只有后花園沒去過了,而徐懷書少時最喜的便是在后花園的涼亭中觀景作畫。
雖是最為熟悉之處,但徐懷書倒有些懷念以往在后花園中的時光,便順著記憶中的路線向后花園走去。
阿樹沒想到公子走的這么快,忙跟上。
如今已是春季,后花園內(nèi)的百花齊放,涼亭鄰水,池中倒還養(yǎng)了幾尾錦鯉,倒也自在。
徐懷書喜愛書雅之事,便忍不住想提筆畫下這番錦鯉戲水和百花爭艷的畫面。
可卻發(fā)現(xiàn)自己出門忘帶了筆墨和白紙,有些懊悔。
阿樹善于察言觀色,忙說道:“公子,不如讓小的去給您取來吧?!?p> “也好?!?p> 徐懷書微點了點頭。
徐懷書少時最喜這園中的那株桃樹,此時只覺得在亭中長坐著還不如多走動走動,倒不如去瞧瞧那株桃樹。
這般思索著,便向那棵桃花樹所在之處走去,可不料一道嬌弱的身子撞上了他。
徐懷書被撞的后退了一步,聽到地上木盆發(fā)出“嘭咚——”響聲和女人驚慌失措的聲音,便低頭看去。
女子一身青衫,面容嬌媚,此時額間落下了幾縷碎發(fā)。
地上除了木盆還有一堆已落在地上的臟衣裳。
因取衣裳的洗衣阿婆,今日回去幫兒媳照看孫兒,便讓云黛自己去領(lǐng)了衣裳回去洗。
可沒想到,這拐角竟然撞了人,撞得還是她心心念念的公子。
云黛連忙跪下,語氣有些害怕和驚恐,道:“公子,都是奴婢的錯,竟然弄臟了公子的衣裳。求公子責罰奴婢……”
云黛心里苦澀,沒想到同公子第一次見面竟然是這種情景,這是云黛怎么也不愿遇到的。
公子肯定討厭她了,云黛,你到底在干什么?!
云黛一想到公子會厭惡自己,忍不住就眼眶泛紅起來,強忍著哽咽。
“你叫什么名字?”
徐懷書只這一眼便認出這是他少時那位哭的梨花帶雨的小姑娘。
“回公子,奴婢乃叫云黛。公子,都是奴婢的錯……”
云黛是不愿這時候告訴徐懷書名字的,她如今只想找個洞鉆進去。
“既你知錯,小懲大誡,便罰你洗干凈這身衣裳便是,你覺得如何?”
徐懷書聽出云黛的哽咽聲,他都沒兇她,果然女人是水做的。
“多謝少爺寬恕,奴婢愿意,奴婢愿意……”
云黛一臉呆滯,看著公子看著她不解的樣子,連忙紅著臉答道。
云黛真沒想到就這么簡單,她洗了公子的衣裳那不是意味著她還要將衣裳送回給公子嗎?那她不是又能見到公子了?
云黛連忙收拾地上的臟衣服,看著公子衣上的灰點,忍不住問道:“公子,那這衣服……”
“待我回了屋中換了衣裳,再命人將衣服帶給你。你將衣裳洗完后,放于我床上,便可自行離開?!?p> 徐懷書聲音清朗溫和,如同泉水一般,讓人聽上去便覺得舒適不少。
云黛連忙點頭,不敢看徐懷書,道:“奴婢明白了,過幾日一定洗完送還給公子。公子,倘若無事,奴婢便不打擾公子雅興了。”
說完,便連忙雙手捧著木盆連忙告退離開。
徐懷書皺了皺眉,目光望著云黛如同逃跑一般的速度,分外不解。
阿樹拿完筆墨和白紙回來時,徐懷書便已回到亭中。
阿樹便站于徐懷書的身旁,看著公子作畫。
“阿樹,我長得很嚇人嗎?”
阿樹聽著公子沒來由的問題,人有點懵,還是連忙回道:“公子貌比潘安宋玉,不,就是潘安宋玉都不及公子半分。公子怎么會嚇人呢?公子你可別說笑了。”
“真是如此?”
“公子啊,阿樹我沒事騙您干什么呀?”
徐懷書看著阿樹一臉認真的話語和樂呵呵的樣子,便低頭繼續(xù)作畫起來。
那為何她逃的如此快呢?
阿樹看著公子默不作聲的作畫,漸漸的畫上隱現(xiàn)出一個女子曲線,阿樹忍不住用余光偷偷看著。
聽聞公子善畫,且畫的栩栩如生,阿樹便忍不住要看看公子畫了什么,好一飽眼福。
可這只隱隱看出個女子曲線,就被公子給蓋住且收了起來。
“這路已識,這景已觀,這畫……也算作了。天色不早,今日便到此。”
阿樹聽著徐懷書的話,更懵了,這畫才畫了幾筆就算畫完了?
這天不還沒暗嗎?
這就走了?
徐懷書走了幾步,回頭一看,阿樹一副呆若木雞的樣子,忍不住問道:“怎么?阿樹你想繼續(xù)賞景?”
“沒沒沒,公子我這就來,這就來?!?p> 公子果然是仙人,想法果然比他這個凡人能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