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明媚
似乎是將話說開了,車內(nèi)的氣氛不再那么壓印。
顧晚雙手握著的方向盤也輕快了不少。
徐憬逾像是真的累了,雙手環(huán)抱靠在椅背上闔上了雙眼。假寐起來。
慢慢的連呼吸都變的綿長起來。
顧晚抽空看了他一眼才發(fā)現(xiàn)他眼底下有烏青。
忽而想起去到時慕白有意無意的話,“我們老徐就辛苦了,為了擠出今天一整天的時間昨天晚上一晚都沒睡?!?p> 她還記得自己當(dāng)時是這樣說的,“讓一個大老板忙工作忙到?jīng)]日沒夜的,你倒好老婆孩子熱炕頭,你說你,還要你何用?!?p> “慕白哥,不是我說你,你也別仗著跟徐景逾關(guān)系好就不干實(shí)事呀。我要是你我都不好意思待在這里了。怎么著也要去拿下個幾千萬的合同來再說呀?!?p> 顧晚一頓譴責(zé)的輸出,讓慕白徹底消了聲。
轉(zhuǎn)身就投進(jìn)自己的親親老婆身上,一個大老爺們居然跟蘇淺哭訴,說顧晚欺負(fù)他。
手心手背都是肉,蘇淺做不到偏袒那一個。
只能輕輕的拍了拍慕白的后背輕聲安撫道:“你說你,好端端的去跟她說這些做什么?!?p> ......
原來慕白說的是真的,其實(shí)這也不怪顧晚懷疑慕白的話。
畢竟這種‘牽繩’的謊言,顧晚也聽了不少,少不了會對他為徐景逾說的話要帶點(diǎn)質(zhì)疑。
腦海的思緒慢慢收攏,顧晚腳踩著的油門慢慢松了些。
外面刮起了風(fēng),車內(nèi)的人卻聽不見那習(xí)習(xí)的風(fēng)聲。
但是卻能看見外面隨風(fēng)搖擺的樹葉。
曾幾何時,顧晚也看過這樣的風(fēng)景。
身旁的人也還是他。
只是不同的是他們?nèi)缃癫还苁亲贿€是身份都發(fā)生了變化。
車子開的再慢,也總有到達(dá)終點(diǎn)的時候。
再次回到燒烤的地點(diǎn),已經(jīng)是三個小時后了。
顧晚才將車子停放好,徐景逾一直緊閉著的雙眼就慢慢睜開了。
時間掐的可謂是剛剛好。
要不是顧晚一直看著他,她都要懷疑這廝是不是在裝睡。
“到了?”
慵懶的嗓音從他沉底的喉間發(fā)出。
顧晚收回原想要拍他的手,“嗯,走吧,他們該等著急了?!?p> 見她走的快速的背影,徐景逾眼里帶著笑意便下車跟了上去。
蘇淺今天選擇扎營的地方選的極好。
視野開闊,不遠(yuǎn)處還有一條人工湖,不少人坐在河邊垂釣。
幾個跟顧小傲同齡的小孩兒奔跑在那因?yàn)榧竟?jié)逐漸變得枯黃的草地上。
而他們手里拽著的則是隨風(fēng)飛揚(yáng)的風(fēng)箏。
一高一低,看起來很是歡快。
顧晚信步閑庭的走在小道上,徐景逾則是落她一步的落在身后。
看著她的發(fā)尾被風(fēng)吹起,掃過眼前。
一股屬于她發(fā)絲的清香鉆進(jìn)鼻尖,徐景逾下意識抬手去抓,卻只抓了個空。
徐景逾不死心,又一連抓了好幾次,都沒成功。
正想上手直接往顧晚腦袋上抓時,一道童真的嗓音就朝他們喊來。
“媽媽,爸爸!”
緊接著慕小沐甜甜的嗓音也從顧小傲身后傳來,“徐叔叔,干媽你們回來了?!?p> 相對于對徐景逾的拘謹(jǐn),慕小沐在面對顧晚時則是帶著天然的親近。
話音落下的瞬間就抱住了顧晚的腿。
顧晚見狀,嘴角揚(yáng)起一抹溫婉的笑。
一把將她抱了起來,“怎么跑的一身大汗呀?!?p> 初冬的太陽曬下來是暖洋洋的,但是慕小沐還是跑的滿頭大汗,連小臉都變的通紅。
被說的慕小沐只是笑笑沒說話,將腦袋往她脖子上蹭了蹭。
那模樣好不親近。
“媽咪沒有跟你們一起回來嗎?”
顧小傲乖巧的站在徐景逾身邊,朝著他們身后看了看并沒有看到黃詩語的身影。
扯了扯徐景逾的手問道。
黃詩語的事情,徐景逾不清楚,聽他這樣子只能看向顧晚。
見狀,顧晚跟他簡單的說了一下黃詩語的行程。
小孩子玩性大,這邊跟爸爸媽媽膩歪完轉(zhuǎn)頭又玩起了你追我趕的游戲了。
......
陽光下,顧晚和徐景逾一前一后的站著。
兩人的目光皆是望向同一方向。
女人的白皙的臉龐在日光下淺淺泛出一層白光,連帽的衛(wèi)衣將她整個人包裹的慵懶又舒適。
而站在她身后的男人,雙手插兜。
任由清風(fēng)將他額間的碎發(fā)吹亂,向來沉悶的臉此時站在女人身后也多了一絲暖意。
慕白有多少年都沒見過好友露出這樣舒展的神情了。
遠(yuǎn)處,站在烤架旁的慕白,伸手?jǐn)埩藬埳磉叺奶K淺。
笑的一臉不值錢的樣子。“你看,多怕般配呀。不在一起真的是太可惜了?!?p> “你別又作妖了,人家現(xiàn)在好好的,你別一出手又破壞掉了?!焙么跻彩谴粼谝黄鹂焓甑娜肆耍婚_口,蘇淺就警告他。
聞言,慕白眉頭皺了起來,“那就這樣晾著不管?你之前不是還一直想撮合他們的嗎?”
蘇淺那里會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小眼神睨了他一眼,“你了解你們家老徐,我也了解我們家晚晚。
我敢跟你保證,你要是在整一些花里胡哨的東西,你信不信你兄弟就沒有媳婦了?!?p> 對于媳婦的話,慕白還是很言聽計(jì)從的.
聞言,雙手搭在她的肩旁上,一邊替她舒緩酸痛,一邊謙虛問著,“那我們接下來要怎么辦?”
咬了一口剛烤好的熱狗,蘇淺被燙的一邊呼氣一邊說,“你要是相信我,你就什么都別管,只管看著就好。”
......
這話慕白不想茍同,但是礙于蘇淺的話在前,他也不敢反對。
只能默默的在心里給自己的好友加油。
到底是步入了冬季,盡管天氣明媚但到了晚間吹來的風(fēng)卻是越來越入骨了。
顧晚當(dāng)天回來時夜里就感覺到有點(diǎn)不舒服。
原本以為是吹了風(fēng)的原因有點(diǎn)小感冒,就想著明天再找黃詩語拿點(diǎn)藥吃就好了。
結(jié)果,后半夜的那場雨直接把顧晚整人都燒了起來。
次日...
等她昏昏沉沉、啞著聲音起來時已經(jīng)是中午了。
半夜下了雨,現(xiàn)在外面的天還是烏云密布著。
顧晚渾身難受的掙扎著起了床,想讓黃詩語幫自己看一下。
然而出了客廳喊了幾嗓子才想起來,她今天帶著顧小傲去了診所。
于是便又拖著發(fā)軟的身體來到柜子前,想拿退燒藥吃一吃給自己降降溫。
只是等她翻了幾遍都沒有找到時,顧晚才整個人無力的靠在墻上。
心里哀嚎著,“什么叫做屋漏偏逢連夜雨,這大概就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