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慈看到萬年公主劉妍在隔門那里等候自己,就知道了她的想法。
冀州派遣賈詡前往洛陽的消息,肯定是傳入到了后宅當中,其定是有了跟賈詡同行,前往洛陽,祭拜漢靈帝的念頭。
太史慈握住劉妍略顯消瘦的肩膀,搖頭說道:“這次不行,來年,為夫定親自護送夫人回洛陽!”
劉妍瞪大了眼睛,問道:“是不是洛陽有危險?皇祖母會不會有危險?”
太史慈無奈的搖了搖頭,違背良心說道:“為夫不知,但洛陽絕對是險地。為夫身為地方重臣,沒有陛下詔令,無法前往洛陽!夫人一人前往,縱有千軍萬馬跟隨,吾若不在身邊,亦無法心安!”
劉妍疑惑地道:“妾身乃是大漢長公主,先皇長女,當今陛下長姐,何人敢對妾身下手?”
太史慈聞言,苦笑了一聲,說道:“先皇駕崩,幼主年幼。那董卓手握十余萬西涼鐵騎,為夫麾下鎮(zhèn)北軍正面對決,恐怕都非敵手。夫人若入洛陽,其以夫人要挾為夫,該當如何?”
兩人抱著太史亨回到劉妍的居所蕙芳居,劉妍抓住太史慈的手,眼圈通紅地說道:“漢室四百年江山,終究要走到盡頭。妾身不求夫君別的,但求夫君保住皇祖母,安然無恙!”
太史慈聞言,微微苦笑一聲,搖了搖頭,知道無法隱瞞,只好如實說道:“黑衣衛(wèi)傳回來的最新消息,皇祖母憂思成疾,已經(jīng)暴斃而亡!”
劉妍再聞噩耗,只感覺天旋地轉(zhuǎn),眼前金星直冒,終究身虛體弱,再次暈倒了過去!
太史慈見此,立刻扶住她,將太史亨放在地上,抱著她往臥室走去。
太史亨看到劉妍暈倒,還以為其睡著了,跟在后面,拍著手喊道:“娘親睡睡,亨兒睡睡!”
將劉妍放在床榻之上,蓋好被子,太史慈就立刻讓人去請醫(yī)匠。
華佗的兩名女弟子,會輪流前來府中駐守,隨時聽候召喚。
很快,女醫(yī)匠背著藥箱過來了。其后,蔡文姬挺著大肚子,由甄姜扶著也走了過來!
太史慈看到蔡文姬過來,不由得說道:“夫人懷有身孕,跑過來干什么?”
蔡文姬白了太史慈一眼,說道:“姐姐暈倒,妾身是妹妹,豈有不來之理?”
說罷,繞開太史慈,直接往臥室走去。隨著肚子越來越大,蔡文姬的脾氣似乎也越來越大,總是會動不動就責(zé)怪太史慈,這也不對,那也不對!
在女醫(yī)匠的救助下,劉妍很快就蘇醒了過來,也許是被打擊得狠了,其雙眼依舊沒有什么神采!
太史慈坐在床榻邊,握住劉妍的手臂,而太史亨則在床榻邊,費力地抬著小短腿,要往床榻上面爬去。
劉妍臉色很差,只見其微微搖了搖頭,對太史慈說道:“夫君能先出去吧?妾身有事跟兩位妹妹說!”
太史慈一愣,終究點了點頭,從臥室退了出去,他并沒有在大廳等候,而是直接去了前院,讓人傳了賈詡來見。
畢竟賈詡這次前往洛陽事關(guān)重大,有些事情還是需要交待一二。
正在家中打點行裝的賈詡,聽到太史慈要見自己,連忙趕到了州牧府,進入到太史慈的書房當中,立刻拱手說道:“屬下賈詡,拜見主公!”
神情專注地看著地圖的太史慈,聽到了賈詡的聲音,這才回過頭來,對其說道:“賈參軍來了,先坐吧!”
待賈詡坐下,太史慈這才說道:“汝此去洛陽,務(wù)必第一時間,找到黑衣校尉張虎,將先帝詔書傳回冀州!”
賈詡聞言,拱手一禮,說道:“請主公放心,詡定當竭盡全力,將詔書帶回!”
太史慈點了點頭,說道:“此去洛陽,危險重重,萬事以保全自身為首要,汝要謹記!”
賈詡聞言,略有感動,說道:“主公放心,吾身后有冀州十萬大軍為支撐,不管是董卓還是丁原,都不敢拿吾如何!”
太史慈搖頭說道:“丁建陽此人,志大才疏,為人處事上面,不夠大氣,恐非董卓敵手,汝此去洛陽,務(wù)必小心董卓麾下謀士李儒!”
“李儒,”賈詡聞言,點了點頭,說道:“李儒其人,雖出生寒門,但其才華,吾在涼州也有聽聞。請主公放心,吾一定會多加小心!”
翌日。
太史慈率領(lǐng)帳下文武百員,在鄴城南門送別了賈詡一行,回到州牧府之后,就下達了鎮(zhèn)北軍全軍一級戰(zhàn)備的命令!
冀州戰(zhàn)備,分為三等,平常沒有戰(zhàn)事,是三級戰(zhàn)備;周邊州郡如有戰(zhàn)事,則是二級戰(zhàn)備。像現(xiàn)在的一級戰(zhàn)備,那只有兩種情況,一是,冀州有外敵入境;二是,冀州大軍要出征!
太史慈的命令很快就下達,玄武衛(wèi)主將黃忠,領(lǐng)擴編后的玄武衛(wèi)二萬五千人,加上青龍衛(wèi)趙云麾下疾風(fēng)營五千騎兵,合計三萬人,進駐白馬港。
太史慈回到州牧府,就召見了田豐、郭嘉、沮授、審配、陳宮等人議事,一直忙到日落時分,這才結(jié)束!
回到后宅,太史慈就去了芙蓉苑,他實在是不放心劉妍現(xiàn)在的身體狀況。
進入到芙蓉苑,他一眼就看到了慌慌張張的春兒等人,不由得問道:“汝等這是怎么了,慌慌張張成何體統(tǒng)?”
春兒等人看到太史慈前來,慌忙行禮,說道:“奴婢拜見駙馬爺!”
太史慈點了點頭,就要往里面去,春兒卻連忙攔住道:“駙馬爺,公主身體有恙,已經(jīng)睡下了,有交代不讓任何人打擾?!?p> 太史慈聞言一愣,這是他第一次在蕙芳居被攔,雖然意外,但他還是選擇尊重劉妍的決定。
太史慈想了想,說道:“既然公主已經(jīng)睡下,汝等就好生侍候,有什么事情,記得告知本駙馬!”
春兒連忙說道:“請駙馬放心,奴婢定當小心侍候!”
太史慈聞言點了點頭,往芙蓉苑外走去,剛剛走到苑門口,他才反應(yīng)過來今天的不正常!
芙蓉苑一直由鳳凰衛(wèi)護衛(wèi),怎么今天明顯護衛(wèi)力度小了很多,加上春兒等人的不正常,他連忙回身,往蕙芳居而去。
春兒看到太史慈去而復(fù)返,連忙問道:“駙馬可是有什么事情告知公主?方便的話,可以告訴奴婢,待公主醒了,奴婢就會第一時間告知公主!”
太史慈聞言,一把將其扒開,呵斥道:“本駙馬跟公主,還沒有生分到要汝等傳話!”
太史慈并不是提起褲子就不認人的那種人,但此刻他內(nèi)心的擔(dān)憂,容不得他再浪費一絲時間。
扒開春兒,太史慈直接推門走了進去。
穿過大廳,來到了劉妍的臥室,推開房門之后,看到床榻之上,確實有一個人躺在那里,不由得一愣。
回頭看了一眼緊張兮兮的春兒,緊緊地跟在自己身后,他問道:“公主當真身體有恙,在休息?”
從收到漢靈帝劉宏駕崩的消息以來,劉妍的睡眠都不是很好,有時候半夜都會驚醒!
如果劉妍真的是睡著了,太史慈并不想驚擾到她好不容易做的美夢!
春兒聽到太史慈的詢問,連忙點頭說道:“回駙馬爺?shù)脑?,奴婢句句屬實,絕對沒有半句妄言!”
“當真?”太史慈死死地盯著春兒的眼睛,問道。
春兒抬頭看了一眼太史慈,連忙又低下頭,說道:“奴婢不敢欺瞞駙馬爺!”
太史慈重重地吐了一口濁氣,這才小心地關(guān)上房門,往外走去。走到蕙芳居門口,看著外面陰沉的天氣,不由得嘆松了一口氣。
太史慈松了一口氣,春兒也跟著松了一口氣,用衣袖擦了擦額頭,小心地跟在太史慈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