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出發(fā)
在香港的兩個半月里,楚子航和路明非在雷蒙德的指導下,日復一日地惡補著龍族相關(guān)知識。
確實如諾諾所說,作為預科生的他們課業(yè)并不繁重,很多概念性的東西只要知道皮毛就好,反正到了學校還會進行系統(tǒng)性的學習,預科課程設立的最大意義,是讓他們明確什么是龍類,什么是混血種。
楚子航覺得雷蒙德還算是一個好老師,他很少講書本上的內(nèi)容,更多時候都是在跟他們講述,自己作為執(zhí)行部專員時所參與的混血種相關(guān)事件。
不過雷蒙德也偶爾會講些專業(yè)性很強的內(nèi)容,像是某一日他拿出一本注釋《翠玉錄》的古籍,這是學校課程“煉金化學三級”的參考書。
《翠玉錄》是本公元前1900年的古書,刻在一塊綠寶石板上,在一座金字塔下的密室中被發(fā)現(xiàn),它被看作煉金術(shù)的起源書,作者自稱是埃及神話中三位一體的赫爾墨斯神,一共只有十三句,卻包含煉金術(shù)的一切真理。
“從地升天,又從天而降,獲得其上、其下之能力。如此可得世界的榮耀、遠離黑暗蒙昧。”雷蒙德嘴里念念有詞,這是偉大的物理學家牛頓對《翠玉錄》的譯文,雷蒙德說牛頓作為科學家的同時,也是個對煉金術(shù)和神秘主義很有興趣的知名神棍。
整個過程里楚子航聽的似懂非懂,而他身邊的路明非早就用書本蓋住了自己的腦袋開始呼呼大睡,雷蒙德因此大受打擊,宣布今天的課程到此結(jié)束。
兩個半月的學習中,這樣的場景時常出現(xiàn),楚子航正握著筆飛快地做著筆記,而路明非則要么兩眼無神要么哈欠連天,雷蒙德剛開始還罵他兩句,后面也懶得說了,只留下一句“路明非,我覺得你通過學校的期末考試夠嗆,做好留級的準備吧?!?p> 楚子航也曾問過路明非,為什么雷蒙德一講專業(yè)課他就走神,路明非說師兄我也沒辦法,剛開始還想今天一定要努力學習成為未來屠龍事業(yè)的棟梁,奈何雷蒙德大師說的話實在是太有深度,搞得人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所以很快就聽暈了。
總之,因為考核提前通過的原因,他和路明非原定三個月的課程兩個半月便順利結(jié)課了。
楚子航在完成課業(yè)后,獨自去香港的幾大電器商鋪購買了電飯煲一類的產(chǎn)品郵寄回家,其實他家根本就不缺這些,但媽媽聽自己的閨蜜們說香港的電器質(zhì)量很好,所以一定要楚子航幫她買一套。
還剩下半個月的時間楚子航?jīng)Q定回家一趟,他臨行前問路明非要不要跟他一起回去,但路明非表示雷蒙德的女朋友又出差了,他擔心專員覺得寂寞,所以決定在雷蒙德家里蹭吃蹭喝地度過最后半個月。
雷蒙德倒是不在意,他跟路明非上課時雖然不對付,但私下關(guān)系倒是相當不錯,經(jīng)常在休息日相約去網(wǎng)吧打游戲,哥倆相處得其樂融融。
假期總是過得很快,楚子航站在衛(wèi)生間的鏡子前對自己的儀容儀表做最后的整理,馬上他就要離開自己的家,作為混血種踏上前往位于美國芝加哥的卡塞爾學院的旅途。
在確認好自己護照的有效期后,楚子航提起行李下樓,媽媽還睡在客廳的沙發(fā)里,緊緊地抱著毯子。
楚子航把抱枕輕輕遞到媽媽懷里,同時微微使勁抽出毯子,再蓋到她的身上四角掖好,這番動靜并沒有吵醒媽媽,她抱著抱枕微微打著鼻息。
楚子航的媽媽年輕時是市舞蹈團的臺柱子,美得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一幕《絲路花雨》跳的得好似壁畫中的飛天,只可惜從媽媽眾多追求者中脫穎而出的是他爸爸,那個舌燦蓮花的男人。
然后因為媽媽的稀里糊涂和爸爸的不靠譜,他們結(jié)了婚,又離了婚。
楚子航也恨過那個沒志氣的男人,直到目睹他在那場雨夜的背影后,他才意識到男人只是一直都在扮豬而已。
他其實也搞不懂,爸爸為什么明明都牛逼到那份上了,還要隱藏起血統(tǒng),伏低做小地伺候老婆哄老婆開心,過所謂“正常人”的生活。
他們是混血種,用階級上的說法來講,生來便是高高在上的。
不過現(xiàn)在媽媽的生活過的很幸福,給他找了個名下有三間公司的“爸爸”,繼父求婚時信誓旦旦地保證,絕對不再生孩子,把楚子航當親兒子養(yǎng)的那種。
“子航,你要出門???”這會兒家里的雇工佟姨進來了,她看見了楚子航手邊的箱子。
“嗯,要去學校報道了。”楚子航點點頭:“一會兒就走?!?p> “哎呦,怎么不跟你爸說一聲呢?全家一起吃個飯,叫司機送你嘛?!?p> “昨天說過了,但今天‘爸爸’有應酬,沒事的佟姨,我自己一個人沒問題?!背雍街览^父是真的有事,不然一定會安排請他吃個飯的,繼父在業(yè)務上的成功就是因為方方面面的應酬做得很好,同樣的,他應酬楚子航的工作完成的也很好,禮物禮數(shù)都不缺,叫人挑不出毛病的那種。
“佟姨,記得提醒我媽每天睡前喝牛奶?!笔呤菋寢尩睦厦×?,所以她每晚睡前都要喝一杯熱牛奶,也是從小養(yǎng)成的習慣。
“知道知道,跟以前一樣嘛?!辟∫虘溃雍矫看尾还苁菂⒓訉W校的夏令營還是去外地打籃球賽,只要是出遠門,就一定會提醒她記得給自己的老娘準備睡前牛奶。
“好的,那我走了佟姨?!背雍阶詈罂戳艘谎圻€在熟睡的媽媽,拎起旅行箱離開了家門。
……
之后的一天時間里,楚子航幾乎都是在交通工具上度過,從他所在的城市乘坐飛往芝加哥的航班需要十幾個小時,下飛機后他還要乘坐地鐵前往芝加哥火車站,那里有一列專門通向卡塞爾學院的CC1000次列車,學院的秘書諾瑪把他一路上的行程安排的滿滿當當。
本來,他在仕蘭中學的師弟,學院四十年以來唯一的‘S’級學生路明非也應該跟他乘坐同一班列車前往學院,但楚子航在下飛機后收到了路明非的短信。
“師兄,我搞錯登機的時間了!該死的,雷蒙德也不知道提醒我一下,等到了地方你就先去學校吧,我得等諾瑪幫我改簽,所以不用等我了!”
收到短信后楚子航立刻撥打了路明非的電話,是關(guān)機狀態(tài)。
希望他能趕上,楚子航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