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吃了魚餌還不上鉤
男子拿過塑料袋,將一份文件塞了進去,遞還給邢梓元:“走了?!?p> 邢梓元接過塑料袋:“就這?”
“出來散個步,順便把東西送給你。年紀大了,是該多活動活動。”男子揮一揮手,走了。
邢梓元還想著剛剛對上的眼睛,很眼熟,不只是外形上的。
末了,邢梓元又買了幾樣菜,才回去。
邢家廚師做的菜固然不錯,就是清淡了些。
*
邢嬌想起腦殘夢的話,說她被親生父母拋棄,說她的出生同時禍害了兩個家庭。
邢嬌想,先不論腦殘發(fā)言的方式和角度,如果這些話都是正確的……
那有沒有可能——她的親生父母尚且建在,出于某種原因?qū)⑺龗仐?,但是又把她換到某有錢人家當女兒?
是她原生家庭太窮了,生下她但又不想她過苦日子?
假設她的猜想正確,按照常見套路,等她長大獨立時原生家庭就會出來找她認親。
當然,這些只是假設。
假設腦殘夢說的話不可信,她也還是想找一找親生父母,如果他們還在人世,那就應該承擔相應的法律責任。
他們,也有可能是TA,是造成邢梓元有家不能回、有親不能認的罪魁禍首。
至于那位醫(yī)生幫兇,聽說前天剛剛下葬了,可惜不能承擔應有的責任了。
父母可以報警找,問題是她該怎么跟養(yǎng)育她長大的父母解釋她真的不是想回到親生父母那邊去。
不管不顧的生恩和十幾年的養(yǎng)育之恩她還是分得清的。
邢嬌胡思亂想著,門外忽然響起敲門聲。
邢嬌喊了句“請進——”,并于說話間由躺平的姿勢進化為直立。
邢梓元推門進來,邢嬌也走了過來,兩人恰好四目相對。
邢嬌忽然覺得尷尬,因為對面的人就像是來看她眼睛的,刻意地盯住了她。
“有事找我嗎?”她問。
邢梓元聞言愣了幾秒,說了句:“沒事?!?p> 邢梓元關(guān)門離開的時候,邢嬌也愣了。
邢梓元將兩雙眼睛交疊,還是覺得太像了,如果不是巧合……
那——那可不是什么好事。
至于今天的魯莽,就不知對方會做何解讀了。
飯點。
今天的曾元麗一反常態(tài)沒有對著邢梓元管東管西,一臉春光明媚的連正在控制體重的自己都多吃了好幾口。
邢嬌也是有眼力見的,馬上就問最近有什么喜事嗎。
曾元麗繪聲繪色的把飯前接到的電話描述了一遍。
電話是邢飛打的,就說了一個意思——邢家和卓家的合作居然談成了!
接電話的曾元麗和邢飛一樣驚訝,她還以為會黃呢,今天還在祈求不要被卓家記仇,結(jié)果談成了?
畢竟宴會上的卓夫人那么不滿。
邢飛則認為一定是他和卓家主搭上的那幾句話起到了效果。
曾元麗高興不已,邢嬌表面上跟著歡喜,心里卻不太相信有這么簡單。
曾元麗這之前難得沒說教邢梓元,這會兒看見邢梓元“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的模樣又不樂意了:“邢梓元,你成天喪著個臉給誰看呢?你吃的飯不是家里給的???父母在外面辛辛苦苦你連句體諒話都沒有,怎么這事是你辦成的?”
邢嬌想起宴會上卓遠的態(tài)度,覺得還真有可能。
卓遠有兩個姐姐,二姐也大了他有二十歲。卓遠作為卓家主的老來子,可謂極盡奢寵,雖然還只是高中生,但是對于一些影響不大的合作,他真的可以一語定奪。
*
次日,辰澈酒店。
邢嬌由侍者引入包間。
包廂里的圓桌坐了一半人,少女們坐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語的閑聊,然而在邢嬌落座后,話語聲突然停止了。
一個女生上下打量著邢嬌,率先嘲道:“呀,邢嬌?你居然真來了?”
邢嬌從容微笑,沒有絲毫不悅:“對呀。”
那女生笑容一僵,干脆把話擺明了說:“邢嬌,你知不知道這是我們的同學聚會?!”
“知道啊?!?p> 那女生本想將邢嬌羞辱一番,才發(fā)現(xiàn)這是條吃了魚餌還不上鉤的魚!這種魚她最討厭了!問啥答啥,一點眼色也無!非要她把話攤開了說明白是吧!
其余的人默契的都未出聲,有些是想好好看戲,有些對邢嬌沒有惡意的也不愿當那出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