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不是萬能的，但是沒有錢，是萬萬不能的。這句話，不管是對普通百姓，還是對一國之皇帝，都是適用的。
錦衣衛(wèi)這邊，最低的校尉都是靈師級別，他們的俸祿自然是所有衙門和軍隊中最高的。當(dāng)今皇帝為了湊錢，已經(jīng)給錦衣衛(wèi)這邊減半發(fā)放俸祿了。
李百戶實在無奈，也知道試百戶們過來，更多的是想把功勛點折現(xiàn)，這樣就不愁沒錢了。
當(dāng)然了，錦衣衛(wèi)其實還有其他收入，并不是特別缺錢。
她正想著怎么處理這事呢，就聽門口那傳來一個聲音道：“屬下陳重陽有事求見！”
“進來！”
隨著李百戶的話音一落，大堂的門被推開，那個錦衣衛(wèi)總旗，也就是陳重陽大步而進，隨后站住抱拳行禮道：“大人，前來報備的木屬性上品考生張一凡，說有一樁涉及上千萬兩銀子的買賣，想和大人面談！”
他這話剛說完，議事大堂內(nèi)頓時就響成了一片。
“什么？上千萬兩的買賣？沒聽錯吧？”
“木屬性上品的覺醒者，在哪里？”
“一個考生，如此大言不慚？”
“……”
陳重陽就知道會有這種情況，他也是苦笑，并不回答這些試百戶們的七嘴八舌，只是看著他的直屬上司，等她發(fā)話。
李百戶的第一反應(yīng)也是覺得荒唐，但是她了解自己的屬下，絕對不會是個亂說話的人，因此，她伸手一按，先示意安靜，然后看著陳重陽問道：“此人是何背景？”
張一凡的事情，從眾籌銀子開始，就已經(jīng)引起轟動。可能有的世家大族什么的，不會去關(guān)心這種事情，但是，錦衣衛(wèi)是有偵緝地方的職責(zé)，事后發(fā)現(xiàn)是涉及臨潁縣唯一覺醒者，并且還是上品覺醒者的事情，因此都有了解過情況。
也是如此，陳重陽在聽到張一凡說出聽著如此荒唐的事情，最終還是將信將疑地來稟告了。
此時，就聽他回答李百戶道：“大人，此人乃臨潁縣張家醫(yī)館劉郎中的二兒子，一個月之前少女失蹤案的受害者之一，昏迷了一個月，他大哥是大同軍鎮(zhèn)的百戶，賺下了九十點功勛……”
陳重陽把事情的前前后后都說了一遍，包括劉秀芝費盡心思借錢，那些有錢人不借，最終是那些平民為報恩湊錢，并且張一凡游街夸功時替他娘牽馬等等。
說完這些之后，他還強調(diào)說道：“據(jù)他妹妹和外人說，張一凡昏迷的時候，做了一個夢，類似南柯一夢那種，醒來后竟然能下廚了，以前是從來不碰廚房的！”
最后，陳重陽想了下，又補充說道：“剛才他提出這事時，屬下有觀察，似乎胸有成竹的樣子，不似作偽。對了，他說是有關(guān)水晶的生意！”
聽完這些話，安靜的大堂內(nèi)，頓時又嘈雜了起來。這些試百戶們，都有點感慨了起來。
“這小子真有福氣，他大哥竟然肯給他九十點功勛！”
“這個劉郎中教子有方啊，兩個兒子都是如此孝順，真得是厲害了！”
“這小子不錯，神魂覺醒而不飄飄然，記得感恩，我喜歡！”
“人才，絕對是人才，我想要了這小子！”
“那水晶價格奇高，不管做什么，都不是普通人家能消費地起的，他會有什么買賣？”
“……”
主位上的李百戶，臉上也是露出了欣賞的笑容，在聽到試百戶們的感慨之后，當(dāng)即點點頭說道：“既然這樣，那我就見上一見，你帶他過來吧！”
雖然此時，她依舊無法相信有上千萬兩銀子的生意，但是張一凡家的情況，贏得了她的好感，還是木屬性上品的覺醒者，她不介意花時間看看情況，看看這個人！
陳重陽聽了，當(dāng)即抱拳領(lǐng)命，沒過一會兒，他就領(lǐng)著張一凡過來了。
不過此時，這個議事大堂內(nèi)，就只有李百戶一個人坐著，別無他人。
張一凡有點驚訝，沒想到管著威風(fēng)凜凜，誰也不鳥，甚至可以說人見人怕的錦衣衛(wèi)，浙省最大的百戶官竟然是一個慈眉善目的中年美婦？這要是說出去，估計沒人會信吧？
不過人不可貌相，他心中明白這點，也不敢怠慢，連忙抱拳行禮道：“新晉秀才張一凡見過百戶大人！”
與此同時，李百戶也在打量張一凡，見他看似文文弱弱一個人，因為穿著一身武士裝，帶了一點英武之氣，人嘛，長得也還不錯，態(tài)度不亢不卑，并沒有因為見到自己就恐懼。
第一印象還不錯，她心中如此想著，便單刀直入，淡淡地問張一凡道：“聽說你有一筆價值上千萬兩銀子的生意要和本官談。你可知道，如果欺騙本官會是什么下場么？”
張一凡也沒有廢話，無視了這個威脅，直接回答道：“大人，學(xué)生知道水晶的做法，原料便宜，做工簡單，可以大規(guī)模做出水晶來！”
他這話一說出來，后堂那邊，忽然傳來了一點動靜，似乎是什么阿貓阿狗之類碰到了座椅之類的動靜。
張一凡倒沒想其他，繼續(xù)在說道：“我們大明朝用水晶做出來的東西，價格奇高，如果用我的法子大規(guī)模做出水晶來全國售賣，甚至賣到其他國家去，哪怕后面價格會降下來，說涉及上千萬兩銀子的生意，也只少不多！”
李百戶聽得眼睛都睜大了，甚至連上身都微微前傾，顯然是被張一凡的話給吸引了。
不過等張一凡說完的時候，她似乎已經(jīng)恢復(fù)了正常，也坐穩(wěn)了身子，依舊保持著先前平淡地表情問道：“你能做出水晶賺大錢的話，那為何不自己做？又或者，你為何要找本官來做這個買賣？”
雖然從張一凡的表情神態(tài)方面，她看不出什么破綻，但是不管從什么方面來考慮，都覺得有點扯，因此，她保持著冷靜，淡淡地問道。
張一凡聽了，沒有猶豫，立刻就回答道：“這個生意太大，如果我想獨吞的話，估計最終是錢沒賺到，還可能家破人亡。”
李百戶聽到這話，不由得眼前一亮：這個少年，竟然知道懷璧其罪的道理，難得，真是難得！
她身為錦衣衛(wèi)百戶，執(zhí)掌一省之事務(wù)，見過太多人為財死的事情。說真的，像眼前這個少年這樣有自知之明的人，絕對是很少！
她心中點評著，就聽到張一凡在那懇切地說道：“至于為何要找大人說這事，是因為學(xué)生信得過大人，或者說，信得過錦衣衛(wèi)?！?p> “哦？”李百戶聽了很是稀奇，一直以來，官場上，還有民間都是怕錦衣衛(wèi)，還沒聽說過有人信得過錦衣衛(wèi)的這種話。
有人對錦衣衛(wèi)有好感，不管怎么樣，身為錦衣衛(wèi)的人，肯定不會拒絕。她有些好奇，露出一點感興趣的樣子，追問道：“為何有此一說？”
張一凡聽了，沒有猶豫地答道：“有人曾告訴我說，不要看錦衣衛(wèi)威風(fēng)，但是除了邊軍之外，就數(shù)錦衣衛(wèi)在平日里死傷最多，原本他是好意，是想勸我不要考慮錦衣衛(wèi)的。但是，學(xué)生卻恰恰不是這樣的想法……”
李百戶立刻就聽出來了，該是他覺醒了木屬性上品神魂之后，就有官場上的人想拉攏他，才說了這番話。
當(dāng)她聽到最后，便有些好奇地又追問道：“那你是怎么想的？”
只聽張一凡用那種佩服的表情說道：“超凡力量的強大，那是毋庸置疑的。學(xué)生和周邊的人很少被超凡者傷害，原因不就是因為有錦衣衛(wèi)的存在么？哪有什么歲月靜好，都因有人負(fù)重前行！正因為錦衣衛(wèi)的死傷，才換來了百姓安康。因此，學(xué)生就特佩服仰慕錦衣衛(wèi)。還有……”
“還有什么？”李百戶聽得心中很是開心，她還從來沒聽說過這種說法，就再追問道。
只聽張一凡回答她道：“學(xué)生剛才經(jīng)過前堂的時候，發(fā)現(xiàn)有個側(cè)房內(nèi)供奉著牌位，還有岳武穆的精忠報國圖，想必這就是錦衣衛(wèi)上下行事的宗旨。這樣的衙門，這樣為國為民的錦衣衛(wèi)，學(xué)生最是佩服，自然首選便是和錦衣衛(wèi)合作，愿意送上此份大禮！”
李百戶聽了，心中感覺從未有過的舒坦。別人只看到錦衣衛(wèi)的囂張跋扈，可他卻能看到，錦衣衛(wèi)的忠君報國！
這小子，確實是有眼光的！
當(dāng)然了，李百戶走過的橋，比張一凡這年齡走過的路都要長，也不會被他一番好話就說得不知道東南西北。
此時，李百戶雖然對張一凡很有好感，但是也依舊保持著理智，不過已經(jīng)帶著笑容問道：“和本官合作的話，你有什么條件？”
眼前這小子真會做水晶的話，就算沒有上千萬兩價值，估計也是差不多的。這么大一筆錢，說實話，封個爵位都是輕而易舉之事了。
當(dāng)然了，他有沒有渠道上達(dá)天聽也是一個問題，更多的，可能是半路就被人劫了。
此時的李百戶就想知道，眼前這小子會提什么要求，會不會很過份？只有通盤考慮之后，她才會決定怎么做？
在她問出話之后，也有些好奇，不知道這個毛頭小子會提出什么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