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終點與起點

　　選項一33.3%，選項二6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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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選項二】

　　【重視海底情況，按原計劃抵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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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灼決定支持選項二。

　　“沒有天線，我們還可以通過聲吶和微型深海探測器的反饋來搜索小島。返程時如仍遭遇鳥群，我們可以在夜間發(fā)出求救信號?！?p>　　他開始對周圍人如此主張。漸漸地，希望重視海底情況的聲音多了起來。

　　或許是因為支持聲音變多，過了一會，船長做出了決定。

　　【美麗未來號】將繼續(xù)使用原定節(jié)數(shù)前進，并把接下來的工作重心放在維修微型深海探測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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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船長調(diào)整了人員值班的時間。從現(xiàn)在開始，【美麗未來號】的主要航行時段將改到晚上。

　　趁著天還沒亮，水手們登上頂部的信號塔，重新蓋上防水布。第二天，鳥群果然又來了。它們在空中盤旋，其中的一些徒勞無功地撞在固定牢靠的防水布上。透過寢室的舷窗，鄭灼看到一些因沖擊而死去的海鷗軟綿綿地從很高的地方滑下來，落在甲板上。它們玻璃彈珠般灰白色的眼睛反射出無機質(zhì)的光芒。

　　沒有天線與雷達，船只只能依靠聲吶前進。航行節(jié)數(shù)降到了原先的一半。所有船員在白天入睡，傍晚起床。鳥群在被夕陽染成橘紅色的天空下遠遠飛去，船員們隨即登上甲板。帆布撤去，燃機加速，眾人重新投入工作。

　　鄭灼的執(zhí)勤時間也調(diào)到了凌晨。夜晚，他孤身一人手持手電在甲板上來回巡查，確認各處的狀況。船燈無法照到的地方，大海和天空連成一整塊無光的固體。寒冷的海風(fēng)從黑暗中吹來，帶走他身上所有的熱量。

　　他只能用力裹緊自己的大衣。

　　不知是否因為將主要航行時段放到了夜間，四周灑下的燈光和快速航行的船體吸引了眾多魚群。鄭灼沿著甲板走動，手電所及之處，能看到下方的洋面深處閃爍著魚類鱗片帶來的反光。

　　大量魚群貼在船只周圍游動。鄭灼打開【鑒定】，那上面出現(xiàn)的學(xué)名撲面而來，簡直要讓他窒息。

　　那不是單一魚類構(gòu)成的魚群。甚至于，他都說不出哪種魚比較多——那看上去像是有幾百、幾千種魚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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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麗未來號】在這種情況下繼續(xù)行駛了兩個日夜。白天襲擊船只的鳥群數(shù)量漸漸減少了。第三天，主控組帶來了“微型深海探測器已經(jīng)修好了”的好消息。

　　測繪工作立即被提升至最高優(yōu)先級。伴隨著些微白色的水花，微型深海探測器再次落入海中。這一次，它的工作狀態(tài)相當良好。在經(jīng)過反復(fù)確認、比對和分析后，主控組得出了一個振奮人心的結(jié)論：大陸架在不遠處隆起。

　　這意味著此次科考的目的地：有祠堂的小島，馬上就要到了。

　　所有人都為之振奮。

　　不過，與此同時，還傳來了一個壞消息。

　　盡管覆蓋著防水布，碟形衛(wèi)星天線還是在海鳥數(shù)個白天堅持不懈的撞擊下完全損壞了。它碟狀的頭部掉了下來，主控臺的衛(wèi)星圖完全失去了功能。

　　但所有人都相信抵達小島后，水手們可以慢慢將天線修好：那看起來并不是什么無法挽救的損害。對這個微不足道的損害情況的憂慮，很快又被即將抵達目的地的喜悅沖散。

　　人群中，只有鄭灼一邊喝著沒有太多味道的咖啡，一邊若有所思。

　　馬上就要抵達小島了。

　　“第一座”小島。

　　所有人都覺得，接下來是激動人心的科考時間。那之后，就會返航。

　　但鄭灼相信，他們接下來還要走得更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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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個小時后，所有人聚集在甲板上。太陽在海平面上升起，海鳥在遠處翱翔。這一次，它們沒有再攻擊船只。遠處那有著陡峭山壁的輪廓，漸漸進入了肉眼可以看到的范圍內(nèi)。

　　太好了！

　　所有人歡呼起來。每個學(xué)生臉上都露出了躍躍欲試的神情，一向沉著冷靜的林溫教授和學(xué)生代表楚懷仁也無法掩飾面上的喜色。

　　不知道為什么，他們的表現(xiàn)突然讓鄭灼想到第一天抵達小鎮(zhèn)世界的自己。

　　“……哈哈……別吧……”

　　他面色古怪地干笑了幾聲，引起了站在身邊的楚懷仁的注意。

　　“鄭灼？怎么了？”

　　他奇怪地問道。

　　“不，就是……我會希望我們上島以后，不要遇見拿匕首捅人的家伙，或者是開槍亂打的家伙……”

　　你在說什么呀！這可是無人島——就連野豬都沒有！襲擊我們的最多是些螃蟹！

　　楚懷仁的心情很好。他罕見地大笑。

　　“哈哈，哈哈?！?p>　　但鄭灼只能勉強咧開嘴角。他有點笑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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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麗未來號】行駛到距離海島3海里的距離時進入了怠速狀態(tài)。船長下令各崗位做好靠岸準備，并召集副手、林溫教授和學(xué)生們召開了一次短會。

　　短會的內(nèi)容當然是關(guān)于應(yīng)該從何處上島。

　　根據(jù)微型深海探測器傳出的數(shù)據(jù)，主控組確認了小島的周邊情況。果然，小島四周有許多暗礁，這讓很多看似完美的靠岸地點都變得無法采用。

　　經(jīng)過反復(fù)比對后，船長認為有三處登陸地點可以靠岸。

　　第一處是平整的沙灘，但在山壁的對面，要穿過叢林才能抵達。從這里登陸可以保證最多的人員登陸進行勘察（林溫教授+6名學(xué)生），但無法攜帶重型設(shè)備如起重設(shè)備等。

　　第二處是礁石嶙峋的海岸。從這里登陸需留下2名學(xué)生在沿途確保船舶系纜、發(fā)電機和電纜的情況。僅有（林溫教授+4名學(xué)生）進入勘測。且此處難以?？?，退潮時船只很難離開。

　　第三處是陡峭的山壁下方。這里就在祠堂對面，幾乎無法?？?，只能讓數(shù)人乘坐小救生艇進入。（林溫教授+3名學(xué)生）將先行上島，3名學(xué)生留在船上等待交替和其他安排。小救生艇亦可承載重型設(shè)備。從這里登陸距離最近，可以靈活進行人員配置和設(shè)備配置。但如遇緊急情況，撤退時探索人員的安全難以得到保障。

　　船長不確定靠岸地點是否會影響教授團隊的探索，于是，他召開會議，征求意見。

　　鄭灼也在其中。在船長征求意見的同時，他也在征求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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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問題】

　　【抵達了有著陡峭山壁的小島。應(yīng)該選擇何種登島方案？】

　　【選項一：在沙灘處登島】

　　【7人上島+輕型工具+遙遠的路程】

　　【選項二：在礁石海岸登島】

　　【5人上島+重型工具+部分時段船只難以離島】

　　【選項三：峭壁下登島】

　　【4人上島（可臨時輪換或增加人員）+重型工具+進入人員難以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