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現(xiàn)在也還是個九品芝麻官呀?!毕暮钕叧赃吢?,悠閑地聽故事。
“那是因為他爹!”童韞喝口酒,“他爹貪墨連累了他!”
“可他爹現(xiàn)在還是駕部郎中啊?!?p> “他是太子陪讀,自是有太子護著。”
“那有太子撐腰干嘛還是個九品芝麻官?”
“你問他去!”
夏侯汐嚼著菜給他倒酒:“那你劫他的東西是為了報復(fù)?”
“報復(fù)他又如何?”童韞瞟她一眼,“你心疼他?”
“我心疼他干嘛?”夏侯汐笑道,“我這不想盡一切辦法讓你放了我嗎?你又不愿意放我,你要是愿意放我就不叨叨了?!?p> 童韞一口把酒干了:“你走不了,你必須得給我當(dāng)媳婦!”
“大哥!”夏侯汐一點都不慌,“你要找媳婦那還不簡單,隨便去山下?lián)寕€女子回來不就完了嗎?我是要當(dāng)大王的,你養(yǎng)不起?!?p> “怎么就養(yǎng)不起?你要當(dāng)大王我給你當(dāng)!”
“那我就要知道這里里外外的情況!”夏侯汐笑著看他,“說啊?!?p> 童韞瞪眼:“你不是真心想留在這里的?!?p> “知道就好!”夏侯汐這回抓個鴨腿來啃,“所以啊,在我沒有了解你山寨情況之前放了我,這樣對你就沒有威脅了,我這是為你著想,你若留著我,我總有一日會和商邑里應(yīng)外合滅了你的?!?p> 別看夏侯汐繞來繞去,她就是這樣磨他,他沒亮底牌之前她是不會亮的,她得摸清楚這個童韞背后的人到底是其他五國的人,還是西燕內(nèi)鬼,不同的幕后主使有不同的談法,摸清楚再說。
商邑一行人到了山寨門前,遠遠地在草叢里伏著。
“是這里了嗎?”竇云若可興奮了,長這么大第一次見山大王山寨長什么樣。
商邑敲下她腦袋:“別瞎興奮,這不是游山玩水。”
“知道啦……”竇云若撫頭笑,“那咱們怎么救鄭姐姐?”
“都說了她無礙,她不會死的?!鄙桃赜^察著前方道。
竇云若也往前看:“可要是做了壓寨夫人呢?”
“你覺得她會干嗎?”
“不會,可是山大王會逼她呀?!?p> “她是逼得了的人嗎?”
“好像也不是?!?p> “那便是了。”商邑看一眼天色,道,“回去!”
“回、回去?”竇云若差點咬了舌頭,“才來就走?什么都不干就走?不救了嗎?”
“那你想如何?”商邑指指身后的人,然后指前方,“咱們才十二人,人家那是整個山寨少說也得有百來十號人,你認為打得過?”
竇云若嘟嘴:“明知道是救人還不多帶點人?!?p> “打仗有先鋒的你知道不知道?”
“知道!”竇云若笑道,“父王教過我的,先鋒不就是得打頭陣嗎?”
“可主力部隊呢?咱們有嗎?”
竇云若再嘟嘴:“好吧,那回去搬救兵吧。”
“走!”商邑示意身后的士兵離開。
商邑一走,另一邊草叢里的薛秋水冷笑。
半個時辰,商邑快馬回到驛站。
進了南院,羅虎竟然在那里。
“他、他不是八百里加急嗎?”竇云若也詫異。
羅虎臉上有傷,臉色羞愧。
“又有劫匪?”商邑問道。
羅虎點頭又搖頭。
“你這是何意又搖頭又點頭?”竇云若笑著去找茶喝,端秦濱的茶急喝。
“羅虎你先去療傷吧?!鼻貫I吩咐,“此事不怪你?!?p> 羅虎點頭:“那小的先告退了?!?p> “到底什么情況?。俊备]云若擦下嘴問。
秦濱也不說她沒個斯文樣了,對商邑道:“羅虎是遇上了劫匪,但匪徒并不搶公文,而是打他回來,對方之意像是不準急報進京……”
“讓這兒成為孤島!”商邑道。
“對!”秦濱臉色極不好,“調(diào)防公文已下達,但前方軍營未收到,朝廷便以為他們已收到,如此軍情便是錯誤的?!?p> 商邑擰眉:“殿下既在此,殿下可下令至明陽關(guān)、玉溯關(guān)……”
秦濱擺手:“本王不知此次調(diào)防布署,再說了,只怕是前往明陽玉溯兩關(guān)的驛道都不通?!?p> “那便掃通!”商邑硬氣道,“派兵一路護送!”
秦濱苦笑:“那還叫什么八百里加急?八百年才送到京吧?”
“我就不信了!”商邑惱道,“我親自帶人掃除路障……”
“且莫急!”秦濱示意道,“你那邊如何?追蹤得到嗎?”
“追到了。”竇云若插嘴道,“在金龍山那兒有個山大王,不過我們不敢冒然行動,得回來搬救兵……”
“金龍山匪首是昔日的童韞?!鄙桃氐馈?p> “童韞?”秦濱眼微動,“那個當(dāng)年與你同營的童韞?”
“是!”
“熹和哥哥你認識山大王?。俊备]云若又興奮了。
“你少插嘴!”秦濱瞪眼,“要不然不許你旁聽?!?p> 竇云若連忙閉嘴。
“那童韞怎么就當(dāng)起了山大王?”秦濱擰眉。
“殿下……”商邑似乎不愿提及往事,“只怕鄭汐與童韞有勾結(jié)……”
“熹和哥哥你竟然懷疑鄭姐姐……”
“你閉嘴!”秦濱喝斥竇云若,“熹和你繼續(xù)說?!?p> 想半天商邑也沒辦法說服自己相信鄭汐,但又沒有十足的把握,以至于他搖擺不定,但眼下這般情形不說也不行:“前些日鄭汐來報到童韞就來燒驛站,今日鄭汐送那布防公文童韞就來搶,有這么巧嗎?不過此事也只是我的推測并無實據(jù),還請殿下三思?!?p> “熹和哥哥你還是擔(dān)心鄭姐姐的是不是?”竇云若嘴快又說。
秦濱沒理會她,點頭道:“是,你說的有道理,不冤枉任何一個好人,也不放過任何一個壞人。”
商邑點頭,據(jù)實而講:“火燒驛站那次,起初我也懷疑她與童韞勾結(jié),但童韞險些傷了她,我了解童韞,他不會對自己人下手的,更何況是個姑娘。再說了以鄭汐的性子,若真在山寨過上好日子,何必來驛站受這份苦呢?所以我也就相信了她,只是此番未免太巧合了,并且鄭汐大可不必隨童韞回去,童韞不過是為了公文?!?p> 秦濱沉吟道:“羅虎說那童韞起了色心……”
“童韞并非好色之徒?!?p> 秦濱擰緊眉頭:“你是說鄭汐功成身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