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方氏再一拍桌。
“娘,別生氣……”胡進喜嘻皮笑臉的,“別生氣嘛,那可是長公主,不得花些心思哄哄人家不上當(dāng)……”
“鬼才上你的當(dāng)!”方氏喝口茶,“也不照照鏡子,賴蛤蟆想吃天鵝肉?!?p> “娘,您別老打擊我行不行?”胡進喜摸下自己的臉道,“我已經(jīng)決定減肥了……”
“醒醒吧你!”方氏一掌拍他,“踏踏實實的,娘給你說一門親?!?p> “不說不說……”胡進喜擺手,“我可是要當(dāng)附馬的人,別人不配……”
“呸!”方氏呸一聲。
胡進喜不樂意了:“您還是我娘嗎?哪有當(dāng)娘的不盼自己兒子好的呢?”
“正是盼你好才不希望你做白日夢!”
“人總得有夢想的嘛,要不然和咸魚有什么區(qū)別?”胡進喜搖頭晃腦的。
“你就是一條死咸魚!放正事不干,搬什么縣衙勞民傷財……”
“娘!”胡進喜瞪眼,“什么勞民傷財?您可別瞎說,我一不占民房二不用朝廷撥銀兩,什么不是正事?這就是正事!日后平山會更繁華!”
方氏眼微動:“那鄭姑娘還在平山的吧?”
“在呀,這不以后給您治病方便嗎?新縣衙就在平山驛站的北院,日后方便著呢?!?p> 方氏抿嘴:“行吧,你要搬就搬,我一老婦人管不著。”
“對啰!”胡進喜起身去繼續(xù)收拾他的東西,“您呀,就等著享清福吧?!?p> 方氏翻眼,她可不敢做那樣的大頭夢:“明日把鄭姑娘請來家,你做頓飯感謝一下人家吧?”
胡進喜怔怔,然后把一本書扔箱里:“您可真敢想,我一堂堂大老爺給她做飯?”
“人家治好了你娘的頭疾分文未取,吃頓飯很過份嗎?”
“不過份,只是我是大老爺!”
“你大老爺了不得哦。”方氏嘲諷起身向外去,“反正人我已請了,你不做也得做!”
胡進喜氣死了,拍下手里的書本道:“您又自作主張!”
“我是你娘!”
“兒大不由娘!”
“你試試!”
翌日一早,這回到夏侯汐門口一堆野花了,姹紫嫣紅露珠閃著光。
夏侯汐差點摔倒一蹦蹦出來,叫道:“薛姐姐你采那么多花干嘛?”
薛秋水人就在屋里頭,她笑著出來看一眼道:“沒睡醒呢?我人在這兒呢?我能堆這么一堆花在門口?”
“鄭姑娘……”之前那個李十一像是從地底下冒出來似的,手里也捧著一束野花。
夏侯汐嚇一跳,回身怔怔:“十一哥?”
李十一眼一亮:“姑娘記得我?”
“自然。”夏侯汐笑笑,“十一哥你一大早來這兒干什么?”
“給你送花呀?!崩钍坏共皇莻€羞澀的,把花給她。
夏侯汐沒有接,回身瞪薛秋水一眼:“都是你帶的好頭!”
薛秋水倚在門那里笑:“十一哥我長得不好看嗎?給鄭汐送花不給我送花?!?p> 李十一笑道:“薛姑娘可別說笑了,整個驛站哪個不知你喜歡咱們大人,我哪敢呀?”
見商邑站在了李十一身后,薛秋水壞笑道:“怕是眼里只有鄭姑娘吧?”
李十一哪知道商邑就在自己身后,很實在地回道:“薛姑娘長得好看,只是我覺得鄭姑娘更適合我。”
李十一背對著商邑,但夏侯汐是面對著商邑的,為免李十一說錯話她連忙道:“大人早啊!”
“大人?”李十一猛一回頭,嚇得連連后退,“大、大人!”
商邑熬了一夜臉上黑眼圈有些嚇人,他上前把那花從李十一手上一抽:“哪采的?”
“就、就在咱馬場后面小河邊上……”
“小河邊上呀……”商邑打量著手上的花,誰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是小河邊上?!崩钍簧瞪档馈?p> “你今日當(dāng)值嗎?”商邑仍看著手里的花。
李十一:“不當(dāng)值?!?p> “那好!”商邑手一垂,看他道,“你今日就負責(zé)把那里的花全拔了,斬草除根!”
“?。俊?p> “不明白?”商邑把那花往地下一扔,大聲道,“把地給我刨了!”
“是、是!”那李十一身一抖連忙跑。
“用得著這樣嗎?”夏侯汐翻眼,“人家又無錯?!?p> 商邑本來是想來給她陪個不是,可見她這樣就又不想說了:“今日練騎術(shù),一會你與本官比一場。”
“還比?”夏侯汐心里暗罵。
“沒得商量!”商邑說完轉(zhuǎn)身就走。
夏侯汐猛翻眼。
“喲!”薛秋水俯身去拾那些花,故意大聲道,“好漂亮的花呢,鄭汐你桃花運還挺旺的嘛?!?p> 夏侯汐哼一聲:“想要桃花運???你別一上來就嚷嚷大人是你的呀?!?p> “我呀……比較專一,不像你花多眼亂?!?p> 薛秋水見那邊遠去的身影好像踢了石子差點摔跤,她不由自主地捏捏手里那花梗。
“吃早飯去!”夏侯汐不跟她掰扯,轉(zhuǎn)身就走。
“那這些花呢?”薛秋水問。
“扔了!”夏侯汐頭也不回。
等夏侯汐的身影不見了,薛秋水連忙門關(guān)上,去翻夏侯汐的東西,可翻遍了也沒發(fā)現(xiàn)什么可疑的東西。
商邑還真要和夏侯汐比試,這一次夏侯汐不打算讓了,她想了一夜,商邑的試探不過是想惹火她,他想看到那個街頭小霸王。
街頭小霸王是她的偽裝,當(dāng)然也有她本性的一面,她自幼頑劣是真的,天生不服輸。
興許商邑是想借以進一步確認她。
小樣!
這回還是夏侯汐自己挑馬。
這個馬廄可真大,比竇夢尹那里還大些,夏侯汐一匹匹地看,見馬夫在那里喂馬,她便問。
“大哥,可以給我說說這些馬嗎?”
馬夫正是孫昊,他正把草料放進去:“你就是那女娃兒鄭汐吧?咱這兒的馬都是普通馬匹,沒有上好寶馬?!?p> “我就是鄭汐?!毕暮钕呐哪菞椉t大馬,“它呢?”
孫昊看一眼:“有眼光!它爆發(fā)力強,并且最近一年都沒無病,健壯著呢?!?p> 那馬兒一聲嘶鳴像是回應(yīng)他似的。
“知道你是好樣的……”夏侯汐親昵地摸摸它,“一會給我好好跑,回頭給你加料。大哥,我要它與大人比一場你覺得怎樣?”
“你要和大人比?”孫昊眼微動,“大人的騎術(shù)可是全西燕第一的?!?p> 夏侯汐撇嘴:“大人非要比我有什么辦法?”
孫昊笑:“那你就隨便挑一匹吧,輸了也不丟人?!?p> 夏侯汐摸著那馬,笑道:“你當(dāng)輸了就完事了?萬一大人說我懈怠呢?”
孫昊笑著道:“那你還能怎么著?反正我這兒沒有好馬給你。”
夏侯汐:“大人答應(yīng)我了,也會從這兒挑馬?!?p> 孫昊:“那還有點希望,不過你真敢贏嗎?那可是大人。”
“為何不敢?”夏侯汐撇嘴。
正說著商邑從那邊牽了馬出來,孫昊連忙作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