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胡進喜又擺那胖手,“卑職說的安全感不是那個意思,而是愛人在身邊的滿足感?!?p> “可本宮不愛你呀?!备]夢尹諷笑。
胡進喜可不管:“卑職可以等?!?p> 竇夢尹哼一聲:“搬衙門可不那么容易。”
“你同意就成!”
竇夢尹又哼一聲:“衙門又不是你家說搬就搬?!?p> “地兒我都看好了,讓商邑讓個地兒就成?!?p> “驛站那地方也不合適啊?!?p> “合適,讓他把北院騰出來,實際上過鋪存庫的東西并不多,占那么大一個北院實屬浪費?!?p> 竇夢尹琢磨著不作聲。
胡進喜看她一眼道:“要不還有個地兒?!?p> 竇夢尹眼微動:“什么地方你說?!?p> “殿下府上柳莊……”
竇夢尹正在弄一條魚一下子扎了手:“哎呀!”
“哎??!”胡進喜連忙抓她的手吮那出血的指尖。
“放肆!”竇夢尹一掌拍上他那胖臉。
“殿下我不是故意的……你的手要不要緊?”胡進喜那胖臉一半紅一半白,“要不殿下坐下來歇會兒,卑職做就好。”
竇夢尹看著他道:“搬去柳莊你怎么想的?想造反嗎?”
“卑職……”胡進喜連忙跪下去,“卑職是想告訴殿下,卑職可以為殿下去死。”
竇夢尹冷笑:“為本宮去死,就不怕你娘聽到嗎?你娘不喜歡本宮是吧?”
“不是……”胡進喜連忙道,“我娘當(dāng)然喜歡殿下,她只是想給機會讓咱倆獨處。兒大不由娘,殿下,卑職的人生是卑職的,不是我娘的。”
竇夢尹唇微扯:“起來吧,快些做,本宮餓了?!?p> “是是!”胡進喜起身,“要不殿下在這看著卑職做,卑職先炸個丸子給殿吃?”
竇夢尹左右看看:“那你快點……拿點水給本宮洗手?!?p> “是!”胡進喜連忙去舀水。
屋外,端著茶的方氏轉(zhuǎn)身離開。
氣死了!
方氏回廳堂氣惱地連喝三杯茶:“燕兒!”
那婢女燕兒應(yīng):“是!”
方氏咬牙道:“去平山驛站把鄭姑娘請來?!?p> 燕兒:“現(xiàn)在?”
方氏眼微動:“就說我頭疾又犯了,讓她明日過來。”
燕兒:“是。”
方氏吩咐完了之后就回自己屋躺下,眼不見心不煩。
胡進喜做了一桌子菜,可真是色香味俱全。
方氏裝睡不來,那二人就繼續(xù)二人世界。
竇夢尹吃得津津有味。
胡進喜把一碗面疙瘩放她面前:“殿下再嘗嘗這個?!?p> 這面既沒烙成餅也沒做成包子,弄一面疙瘩倒是新鮮,竇夢尹嘗一口:“你說的新菜式就是這個?”
胡進喜笑道:“好不好吃?”
美食確實能讓人心情愉悅,竇夢尹笑道:“好吃!”
胡進喜笑著道:“那搬縣衙的事……”
“搬吧!”
“那卑職明日就搬!”胡進喜那高興勁,眼都瞇成了一條縫,接著他又愁了,“那……賢王那兒……”
竇夢尹哼一聲:“他算個屁!就一吃軟飯的!”
呃……胡進喜怔怔道:“殿下,卑職可不是軟飯男……”
竇夢尹笑著看他。
胡進喜臉有些熱:“卑職不是蠢才,雖說搬縣衙是為了離殿下近一些,但縣衙搬過去,卑職是想把浦縣打造成全西燕最富裕的縣?!?p> 竇夢尹喝口酒,笑道:“倒酒吧。”
“哎好!”胡進喜連忙拿酒壺。
這邊秦濱大大打一個噴嚏:“嘉南肯定又罵本王軟飯男……”
“父親……”竇云若蹦蹦跳跳進來,“看看……好看嗎?”
竇云若換上一身驛卒的衣裳,烏漆麻黑的哪里好看了?
“不好看!”秦濱沒好氣地揉揉鼻子。
“父王!”竇云若過來晃他,“別不高興嘛?!?p> “我的女兒要去侍候別人我高興得起來嗎?”
“父王?!备]云若百羚鳥似的嘰嘰喳喳,“鄭姐姐說了,我這是獨立!”
秦濱掀眼看她一眼:“人各有命,知道不?她那般身世自是要獨立自食其力,你是公主,有必要嗎?”
“有!”竇云若說得煞有其事,“萬一家破人亡呢……”
“你放肆!”秦濱拍桌,“你……要再說一句為父立即砍了那鄭汐!”
竇云若抿嘴不敢說了,但瞪著個眼萬分不服。
秦濱再一拍桌:“出去!”
“哼!出去就出去!”竇云若氣惱出去一頭撞上了前來的商邑。
“怎么了?”商邑扶她,“衣服不合身?”
“你看!”竇云若晃晃那長出一截的袖子,“合適嗎?”
商邑抿嘴笑:“唱大戲正合適……”
里邊又一拍桌。
商邑往里看一眼,笑道:“又惹你父王了?”
竇云若吐下舌轉(zhuǎn)身就跑。
“你慢點!”商邑沖她喊,“先把衣服換下來讓人改改?!?p> 商邑入屋把帳冊放案上,給秦濱倒上杯茶笑道:“消消氣?!?p> 秦濱指指外邊:“你看看她現(xiàn)在成什么樣了?我就不該答應(yīng)她!”
商邑抿下嘴:“殿下,讓公主歷練歷練對她沒壞處?!?p> “沒有必要受那份苦?!鼻貫I喝口茶下下火,“那鄭汐說的固然有理,但人各有命,她那般身世自是要獨立要自己掙錢養(yǎng)活自己,可云兒是什么?她是公主!大逆不道的話你就不要說了,責(zé)罰你不是,不責(zé)罰又不是,總之人各有命?!?p> 商邑沉吟下道:“但鄭汐有句話說得很對,我命由我不由天?!?p> 秦濱眼微動:“她何時說的?”
商邑:“前日前來報到之時,我不是不想收她嘛,她與我爭辯說的。”
秦濱抿嘴:“此女倒是有點見地,上過學(xué)堂的吧?”
商邑很快做了決定,暫時不與秦濱說他的懷疑:“為商之家的自是重視學(xué)識?!?p> 那鄭汐所說,不像是裝的,即便是梁國質(zhì)子,但與天爭命確是令人敬佩。
相比自己,當(dāng)年父親受了點冤屈就對朝廷失望,覺得人生了無生趣,和人家從小為質(zhì)相比,自己那點事真不算什么。
“可她那些言論太過于大逆不道。”秦濱道。
“殿下?!鄙桃匮畚拥?,“若加以引導(dǎo),定能為我朝所用?!?p> 秦濱怔怔:“你真這么看?不過幾句話而已,反正我是覺得此女叛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