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雅聞言頓時一驚,愕然的看向身下的江然,電話那頭的楊三寶也嚴(yán)肅起來。
“你為什么這么說?”
“現(xiàn)在我只能告訴你是直覺,不過如果不是以前出過什么事是不會偽裝吧?”
楊三寶沉吟了一下,道。
“我會試著查查看,不過你不要報太大的希望,因為這沒立案,對方身份又不明,不好查?!?p> “我知道,麻煩你了三寶叔。”
“你接下來打算怎么辦?”
“我再留一陣,觀察看看?!?p> “你……”
“放心,三寶叔,如果有什么不對,我會立馬回來的?!?p> “好吧,不過你不要胡來,更不要因為懷疑就采取行動?!?p> “我曉得?!?p> “那就這樣?!?p> 說吧,楊三寶掛了電話,江然清呼一口氣,微微扭頭,剛好看到曲雅凝重又驚疑不定的眼神。
“曲小姐,現(xiàn)在可以放開我了嗎?”
曲雅回過神來,看向江然露出復(fù)雜的眼神。
“所以,你是來調(diào)查的?”
“都說了我只是來拍電影……算了,你這么理解也可以。我來這里首先是為了取材,其次就是為了查查這棟樓。我這么說,你能否接受?”
曲雅沉吟了一陣,她感覺江然沒有撒謊,電話里的楊三寶給人的感覺也確像一個警察。
思索著,曲雅緩緩松手,從江然身上站了起來。
“謝謝?!苯婚L呼一口氣,緩緩地站起來,揉著發(fā)疼的肩膀。
這曲雅出手可真重啊,明顯是個練過,江然心中暗想。
不過考慮到她從小就在舊城長大,會些格斗保護自己也實屬正常。
隨后,曲雅走向茶幾從下面拿出一瓶礦泉水放在桌上。
“坐?!?p> 江然也不客氣,直接坐了下來,打開水灌了一大口。
曲雅已經(jīng)揍過他,江然不覺得曲雅會再在水里做手腳。
一口水下去,江然恢復(fù)了很多,因為被襲擊加快的心跳也平復(fù)了下來。
隨后,江然道:“曲小姐,我覺得我們可以好好聊聊?!?p> 曲雅一屁股坐在單人沙發(fā)上,翹起了二郎腿,一邊觀察著江然,一邊道。
“你剛剛說你能看見鬼?”
“是,曲小姐,你相信我?!?p> 江然本不想暴露這個能力,但考慮到曲雅對他的懷疑,江然覺得還是說明白一點好。
“你不用說這么多,信不信是我的事?!?p> “那……”
“但我覺得可以跟你聊聊,看在你沒有攻擊我的份上?!?p> “怎么可能攻擊你?”江然恍然:“曲小姐,你放開我,不會就是想看看我會不會還手吧?”
曲雅笑了笑,不否認,只問。
“你想知道什么?”
“我已經(jīng)問了,那個符,到底是不是你畫的?!?p> 曲雅沒有回答,而是先從兜里摸出一根煙點燃。
“你是第一個這么問我的人?!?p> “怎么會?難道小寶和魏先生還有高先生沒問過你?”
“他們疑惑過,但他們又不懂,也不會覺得那是我畫的?!?p> “那到底是不是你呢?”
“確實不是我。”
江然頓時蹙眉,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不過緊接著,曲雅就道:“畫符的人是我爺爺,我只是來修補的而已。”
“原來是這樣。”江然道:“那你爺爺……”
“已經(jīng)去世了?!?p> “抱歉?!?p> “沒關(guān)系,他做完這件事后,就走了。”
“那你住在這里,就是為了幫你爺爺?”
“我爺爺?shù)倪z言就是讓我到這里來,定期修補他在門上畫的符?!?p> “然后呢?”
“沒有然后了,之后爺爺就去了,也沒告訴我接下來該怎么做?!?p> “那這棟樓里的東西?”
“沒見過?!?p> “你沒上過三樓?”
“沒有。因為我爺爺交代過,讓我修補符就好,不要管其他事。我知道這棟樓里的確有什么存在,但我并不是一個冒進的人,我沒有把握可以全身而退?!?p> “那你為什么不找其他人幫忙?”江然道:“你爺爺既然有這樣的本事,那想必你家并不簡單,你一個人或許危險,但家族的人一起不說消滅,探索一下總是可以的?!?p> “什么家族?我家懂這些的只有我?!?p> “這?”
“我爺爺也不是什么高人,只是一個做死人生意的,不過懂一些人死之后的事罷了。據(jù)他所說,是跟他爸爸,我就曾祖學(xué)的?!?p> “那你父母呢?”
“我媽不信這些,嫌晦氣,很早就離開了家,我爸就不提了。我能懂這些,還是因為小時候,我跟著爺爺生活了一段時間,他教了一些而已?!?p> “也就是說,你的能力……”
“僅此而已,而且我也看不見?!?p> “你看不見嗎?”
“嗯,因為我的資質(zhì)并不好,我爺爺說的?!?p> “了解了?!?p> “好了,你想知道的事我已經(jīng)說了,該你了?!鼻诺溃骸澳阌謺┦裁??”
“我,只是能看見而已。”江然道。
“僅僅只是能看見?”
“不錯?!?p> “那你也敢來調(diào)查?”
“當(dāng)然有些自保的小手段?!苯坏溃骸岸仪〗?,根據(jù)我的經(jīng)驗,它們并非無法交流?!?p> “那你什么意思?你來調(diào)查,是打算跟它們聊天嗎?”曲雅不由得問。
“如果可以交流,那當(dāng)然好。”江然直接道,然后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曲雅還以為江然是在開玩笑,如今一看江然顯然是說真的。
神經(jīng)病嗎?跟它們聊天?這是曲雅完全沒想過的事情。
但看江然的神情,明顯沒有說謊,他好像真的這么做過!
而且經(jīng)驗好像還蠻豐富的樣子?
過了一會兒,曲雅再問:“你剛剛說的高仁身上有命案什么意思?”
“他的臉?!?p> “臉怎么了?”
“是死人的臉?!?p> 曲雅一怔:“什么意思?”
“我懂一些殮葬的知識,也會給死人畫妝?!?p> 曲雅詫異:“你還會這些?”
江然思索了一下:“嗯,啊,因為工作的關(guān)系,我特意學(xué)習(xí)過?!?p> “工作?拍電影還要學(xué)這個?”
“我拍恐怖片的嘛。作為一名有追求的導(dǎo)演,各方面都要懂點才是。重點不是這個,你聽我說。”
曲雅點頭。
“他的臉,無論是神情還是膚色,都給殮妝很像?!苯凰妓髦X海里的知識:“你爺爺既然做這個,那你該清楚,殮妝的作用就是讓死人的外表和正常人一樣,但這種正常是偽裝的,和真正的活人是不同的?!?p> “外人或許看不出來,但只要學(xué)習(xí)過的人,哪怕僅僅是在殯儀館工作的人,一眼就能分辨?!?p> “你這么說的話……”曲雅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好像是有些像?!?p> “看來曲小姐,你起先真的沒看出來?!?p> “沒有,我并沒有學(xué)習(xí)過這方面的知識,因為我爺爺不肯教我?!鼻诺溃骸安贿^我看到過他畫妝,我第一次看到高仁的時候就覺得哪里不自在,但是我并沒有朝那方面想。再加上符的存在,如果真不是人,是不可能住在二樓的?!?p> “哦?”
“我曾經(jīng)試探過他,專門將他帶到安全通道那里去,他也沒有什么特別的反應(yīng)。所以……”
“只是他畫了那樣的妝,本身還是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