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瑞停止了哭泣,吸了吸泛酸的鼻子,將頭靠了過去,她突然直起身子,盯著陳尋毅,“你的臉是怎么回事?”
“被那個警衛(wèi)隊長打的!”陳尋毅大方的承認了,他舉起拳頭,“不過,之后還回來了!”
他用教育的口吻說道,“下回呢!別那么傻,打不過別人,就承認,找人幫忙又不丟人,你看我,不就拉下臉找人幫忙,打回來了!”
“我只想證明,不需要男人也能做到!”
“證明?想證明的話,自身要先有一定的實力,差距這么大,還想著證明,是想證明自己死的夠快嗎?”
雪瑞努了努嘴,反駁道,“我確實跟那渣男差距不大!對方人多?!?p> “這房子現(xiàn)在的遭遇就是,就是你嘴硬的結果,想想要是早幾天把事情處理了,怎么會碰上這種事情。”
雪瑞依然有點不服氣的說道,“可問題就是渣男人多,你別不信,到時候,我會向你證明自己的!”
這女人固執(zhí)的程度,讓人頭疼!
“行行行!我等著那一天。”
陳尋毅無奈的看了一眼雪瑞,瞄到了她手里的那張合照,他快速的將傷口縫合好,心想這次應該是,最后一次幫她縫針了,
“放你一天假,你安心在家里打掃衛(wèi)生,明天我自己去現(xiàn)場看看!”
雪瑞輕聲的說了句謝謝,伸手在額頭摸了摸縫合的傷口,臉上掠過了一絲笑容,“那案子有進展了?”
陳尋毅站起身,將針線放回到工具袋里,“算是有進展了!”
“我們救下來的那個叫埃迪的孩子,很湊巧,他也撿到了一顆螺絲,跟那三個小孩撿到的應該是同一種,并且撿到螺絲的地方,也是那三個孩子經常去的地方。”
雪瑞問道,“在哪里?”
“城市和貧民區(qū)的交界地,一條街道上的廢棄屋子。”
“要不明天我跟著你,萬一碰上什么危險?!?p> “沒事!你好好收拾屋子!吳生會跟我一起去的,應該不會有什么問題?!标悓ひ阏f道,他看了一眼時間,發(fā)覺已經很晚了。
“現(xiàn)在房子也拿回來的,晚上就在家里好好休息,重溫一下家里的味道?!?p> 雪瑞看著周圍凌亂的一切,臉上滿是厭惡的表情,她搖了搖頭,“哪有家的味道?全是讓人惡心的臭味!”
“渣男和他那幫朋友真是混蛋,把這里弄成這樣。”
“這幫人太過分的!到時候我會一個一個清算的!”雪瑞緊緊咬著牙齒,雙手握拳,“一定要讓他們付出代價?!?p> 陳尋毅倒是贊同雪瑞,這樣的人不給點深刻教訓,永遠都記不住,不過,憑她的能力,想要清算,恐怕還有一段時間。
“努力提升自己,才是最關鍵的!”他雙手插兜,望向窗外,“好了!我先回去了!明天還有事,要早點休息了!”
“我送你!”
“不用!趕緊把這里整理一下!早點休息!”
“對了,我那電子卡還在你那里對嘛?”
“是?。 毖┤瘘c點頭。
陳尋毅說道,“有什么打掃或者清潔方面,太過勞累的工作,需要叫人來幫忙的話,就直接花點錢,別自己埋頭苦干,累壞了身子?!?p> 雪瑞有些不好意思,她拿出了那張電子卡,“算了,我自己花錢吧!你還要把這里的錢拿來,裝修一下解剖室和買工具,就別讓我用這里面的錢了?!?p> “你一個月的薪水才多少?還要花自己的錢?等會連飯都吃不起?!?p> 陳尋毅擺了擺手,“盡管用好了,下水道事情解決后,我現(xiàn)在已經是合法公民了,身上沒有任何的罪名嫌疑了,也就說,我可以繼續(xù)做解剖工作了,用錢倒是不會很緊張。”
“可裝修和買工具是一大筆的費用!”
“那地方不用裝修了,我想了很久,準備找個其他地方當做解剖室,鐵皮房那里實在不方便,水管和線路也老化了很久,弄個新地方,起碼比那里裝修要來的好很多,然后在弄一套好的解剖工具,如果解剖工作弄得好,還能自己搞一個解剖組織?!?p> “不然,全都讓精刃壟斷解剖市場,這以后,估計沒人會愿意去狩獵了!”
陳尋毅把自己之后要做的事情說了一遍,淡然笑了一聲,“不過,要做到這些,先要把自己解剖等級給升上去,不然,還是會被人質疑水平不夠的?!?p> 雪瑞用信任的眼神看著陳尋毅,“我相信你會做到的!”
陳尋毅笑著說道,“哎呦!你這不說我是普信男,我還有點不習慣了!”
雪瑞撇了撇嘴,回應道,“我可沒那么的忘恩負義!”
“走了!”
“路上小心!”
陳尋毅揮手告別,走出屋子,在院子里,他往二樓那房間望去。
他回憶起了雪瑞手中拿著的照片,那照片是全家人的合照,上面是四個人。
除了她父母和她,還有一個是誰?他其實是想問清楚的,不過,看到房子里那雜亂的樣子,他還是選擇了下次有機會再問。
陳尋毅搭乘地鐵,正好趕上最后一班車,地鐵站內只有零星的幾個人,進到車廂后,里面更是空空蕩蕩,兩個車廂才四五個人。
車廂內的空氣并不是很好,似乎經歷了一天行駛,里面混雜著很多的味道。
他感覺鼻子和喉嚨有些不舒服,像是棉花絲飄進了喉嚨和身體,他靠在座位上,閉眼休息,模糊的視線中,看到了很多絲線在頂燈飄過。
陳尋毅走出地鐵,搭乘公交車,回到了巷口。
鐵皮房內,陳尋毅坐到了辦公桌前,休息了片刻,然后進解剖室洗了把臉,鏡子中的自己,臉上好幾處淤青,
“馬的!這家伙下手真的狠!要不是腎上腺激素和無痛激素,還真可能交代在那里了?!?p> 他走向了冰柜,從里面拿出一包冰塊,用毛巾裹著,然后開始在腫脹處輕輕揉搓。
陳尋毅敷著冰塊,將顯微鏡拿到了解剖臺上,然后打開頂上的手術燈,將口袋里的螺絲放到了解剖臺上。
他準備仔細觀察尸體器官上的白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