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尋毅張嘴打了個哈欠,表現(xiàn)出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之前,我好像記得,你要我撒泡尿照照。”
“現(xiàn)在。。。”他話還沒說完。
雪瑞把一個盆子放到了辦公桌前,用手指了指盆子,“你自己撒泡尿照照?!?p> 宋成義撇了雪瑞一眼,然后在看看陳尋毅,臉上露出了為難的神色,“這。。?!?p> “拿走!拿走!”陳尋毅推了推臉盆。
雪瑞不情愿拿起了盆子,“這不是在幫你嗎?”
“你用這么小的,欺負(fù)誰呢?”陳尋毅喊道,“換個再大一點的?!?p> 宋成義為難的直搖頭,他雙眼瞇成了一條縫,臉上的神情有些復(fù)雜,知道這兩人純粹只想嘲笑自己,不過,為了救兒子,這些事情他能忍得了。
“可以了!可以了!不用太大?!彼廊坏哪闷鹉槺P,放到一邊,“先說正事?!?p> “陳先生,希望你幫我這個忙,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我都愿意?!彼纬闪x從口袋里拿出了一張紙,“你想要多少的報酬?我都可以出給你,只求你去幫忙,給我兒子做個腦部手術(shù)?!?p> 這些錢是你自己的嗎?
陳尋毅的臉搭在一只手上,目光盯著宋成義,他將桌面上的那張支票拉到自己身旁?!拔胰プ鍪中g(shù)也行!不過,有幾個問題需要講清楚。”
“什么問題?”宋成義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你說,你說?!?p> 他聽到陳尋毅的話,情緒立刻激動了起來,他總算找到一個肯來動手術(shù)的人了,之前在醫(yī)院里,許多醫(yī)生就是不肯手術(shù),他們都覺得風(fēng)險太大了。
此時他心里有了希望。
“手術(shù)說起來還是挺復(fù)雜的,所以什么情況都有可能會發(fā)生,中途也可能會因為失血問題死掉?!?p> “并且,切出腦干部分,很容易讓手術(shù)的人變成一定的癡呆。這你真的愿意?”
宋成義沉默了許久,臉上難以掩飾住悲傷的情緒,緩緩的說道,“總比活不了一兩天的要強(qiáng)!”
“我們家里商量好了,都同意這么做。”
“那行吧!”陳尋毅淡淡的回應(yīng)道,他將身子往后靠,目光盯著桌上的那張支票,“這有效期是多久?”
宋成義回應(yīng)道,“沒有有效期!”
“這東西我收下了,不過,現(xiàn)在錢對我來說,只是個數(shù)字!”陳尋毅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其實心里早就樂開了花,電子卡是安全局的,可這支票,可是實打?qū)嵉氖亲约旱摹?p> “要是以后有什么事情,找你幫忙,希望你能騰個手,幫個忙。”
宋成義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一直點頭,“是!是!是!一定!一定!”
“雪瑞!送他出去!”
“等一下!陳先生,你還沒說到底什么時候去做手術(shù)。”
“就定在明天吧!拖太久,對宋基不好,到時候你自己去醫(yī)院安排一下,順便請高雯醫(yī)生作為我的助手?!?p> 宋成義聽到這個消息,臉上難以掩飾出那種笑容,他恭敬的彎腰鞠躬,然后離開了鐵皮房。
“你真要幫他治好那個人渣?”
陳尋毅撇了雪瑞一眼,他不知道這個女人在想什么,人家離開都沒半分鐘,就準(zhǔn)備把事情全部問明白,也不怕別人回來偷聽
他壓低聲音,“等一下!”
過了幾分鐘后,才開口說道,“記得!不是治好,是懲罰!這種人如果治好了,不知道又會干出惡劣的事情。”
陳尋毅拿起了空白的支票,用手彈了一下,心中莫名的激動,“這家伙還真是舍得,為了兒子,直接讓我自己填!”
“果然掌握了生死,那就根本不愁賺不到錢,之前拼死拼活,也就堪堪能夠生活!”
“那你為什么不填上去?”
陳尋毅看了一眼支票,再看了一眼雪瑞,“你真以為我能隨便填嗎?把整個城市的財政收入都?xì)w我?”
雪瑞不解的問道,“不是那家伙說隨便填的嗎?”
“我連手術(shù)都還沒做,怎么就能隨便填了?萬一手術(shù)中,宋基突然死了呢?”
“那到底是什么意思?”
陳尋毅將支票放在桌面上,“這支票顯然一個選擇,如果宋基死了,這張支票就是廢紙,憑這家伙的身份和地位,我們難以在這個城市生存!”
“如果宋基活著,我是能在上面填數(shù)字,可這么一填,基本就是買賣了,要是一直拿在手上,難道不比做個買賣要強(qiáng)嗎?”
雪瑞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不停的點頭,“你腦子倒是挺好的!”
“明明是你不動腦子?!?p> 雪瑞撇了他一眼,一副不服氣的樣子。
陳尋毅把那張電子卡拿出來,一起擺在了桌面上,“現(xiàn)在這電子卡和支票,就代表著兩種東西,我得好好用才行?!?p> 他站起身,望著外頭已經(jīng)漆黑一片的天空,大手一揮,“走了!今晚不但要吃點好的,還要加餐!”
這一頓他們找了一間看上去很氣派的餐廳,兩人點了的很多吃的,基本是什么貴點什么,中途,雪瑞又離開了,過了半個多小時才回來。
回來后,依然是老樣子,臉上又有了幾塊新的淤青,額頭依然開著線。
陳尋毅翹著腳,一只手搭在椅背上,看到這女人這幅樣子,笑出了聲,他也懶得去講什么了。
直接讓雪瑞做到身旁,幫她把傷口縫好,繼續(xù)吃飯。
第二天,他早早的去了中央醫(yī)院,雪瑞留在了鐵皮房,負(fù)責(zé)記錄和分類,等他醫(yī)院的事情弄好后,再回來處理變異生物的尸體。
宋基的手術(shù)成功了,他變成了低智商的成年人,一輩子都只能被人照顧,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機(jī)能。
他的家人很感謝陳尋毅和高雯兩位醫(yī)生,甚至差點都要跪下了。
陳尋毅對此的態(tài)度相當(dāng)冷淡,死對這樣的人來說是解脫,現(xiàn)在讓他這樣,才是最好的懲罰!
“你好像對他們的表示挺不在乎的嗎!”
陳尋毅解釋道,“別忘了!這個宋基是這些人給慣出來的,但凡他們能嚴(yán)厲一點,這家伙也不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
高雯露出了笑容,“可以!這次做的很好,我給你加二十分!總分到了八十分,我們倆可以發(fā)展發(fā)展!”
“別了!我可不想體驗一百種死法?!?p> 高雯白了他一眼,“那就六十分。”
“這差不多!”陳尋毅伸了伸懶腰,活動了一下身子,“回去繼續(xù)忙碌!”
“還解剖變異生物呢?”
“當(dāng)然,我得趕緊把解剖等級提升到四級!”
*
凌晨,失落城南部。
荒廢的屋子在夜色下顯得陰森恐怖。
“喂!”博森提了提褲子,這個漆黑的地方讓他感到壓抑,如果不是有人報警的話,他根本不會來這里,“那失蹤的人真往這里走了?”
“是的!有人看到了!”他的搭檔回了一句。
博森揮了揮手,驅(qū)趕飄蕩在空氣中的白絲,“這屋子荒廢了很久了!你看看這些灰塵,”
他剛說完,天花板上就掉下了水滴,正好落到頭上。
“該死!太惡心了!”他伸手在頭發(fā)上抹了一下,卻發(fā)現(xiàn)手上出現(xiàn)了血跡。
博森立刻抬頭,又有液體掉了下來,他躲閃不及時,滴到了臉上。
搭檔上前詢問,結(jié)果看到他臉上滿是血跡,立刻大聲喊了起來,“你!你!你臉上都是血!”
“樓上有情況!”博森立刻從腰間取出了警棍,他剛走了幾步,發(fā)現(xiàn)前方的黑暗中站著一個纖細(xì)的人影。
“誰?”
人影沒有回答,只是抖動著身體,接著人影頭部位置亮起了好多雙眼睛。
博森被嚇的往后退了幾步,搭檔躲在他的身后。
接著那人影猛地趴到了地上,四肢呈現(xiàn)不規(guī)律的扭曲。
博森看到后,立刻拿出了腰間的槍械。
可在那一刻,那個人影已經(jīng)跟他臉貼著臉,那恐怖的面容倒影在他的眼球中。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