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尋毅將燈芯拿起,放在手中,輕輕的捏了捏,解釋道,“這種燈芯并不是用普通的油繩制作,而是一種磁性金屬,釹!”
“釹!”雪瑞將身子往前傾,目光注視著他手中的燈芯,“這東西這么軟,怎么可能是金屬呢?”
“正常,這個世界上還存在很多種類不同的金屬,原子的構成方式各不相同,所以很多的性質(zhì)都不太一樣,”
陳尋毅繼續(xù)解釋道,“這個金屬能夠直接點燃,可以作為特殊材料,制作各類芯片,是科技發(fā)展的材料學中,不可或缺的一種,而這也和光照派以科技作為社會基礎的理念相同?!?p> 他將燈芯塞回了油燈中,懊悔的拍了一下桌子,“其實我曾經(jīng)離真相很近,可惜沒有把握??!”
“這東西帶有磁性,可以作為方位學中的向?qū)В乙婚_始還覺得沒用!”
“覺得沒用?”雪瑞納悶的搖搖頭。
“是的!曾有人想把這油燈送給我,結果,我嫌麻煩,就沒要,現(xiàn)在想來,我要是拿了,說不定,早就能查到這一步了?!?p> “哎呦!”雪瑞不耐煩的回應到,“你說了這么多,你到底查到了什么?”
陳尋毅不慌不忙的坐回椅子上,雙手搭在辦公桌上,“我去巨人廣場解剖尸體的那一次,其實根本就沒去下水道?!?p> “沒去?那你在哪里?”
“我在木屋前的躺椅上睡著了?!?p> 雪瑞眉頭猛地皺起,想不明白他在說什么,讓她整個人云里霧里的。
“睡著了?那誰做的解剖,還有你發(fā)現(xiàn)的那些東西?!?p> “那些都是夢里場景,不過,現(xiàn)實的場景也是一模一樣的?!?p> “夢里?瞎扯,那些尸體不是被解剖了嗎?”
“并非是我動手的,你仔細想想,之前精刃的人去下水道解剖,為什么他們都覺得自己解剖了尸體,而芯片沒有任何記錄?我去解剖的時候,尸體也完好無損?!?p> “他們也一樣?”
“是的,芯片跟在下水道一樣,受到了影響,無法工作,精刃那些人是在夢里做的解剖,醒來后,卻以為自己在下水道做完了解剖!”
“其實他們根本沒下去過!”雪瑞還是有些不解,“難道他們分不清楚現(xiàn)實和夢境?”
“是夢境創(chuàng)建的太完美了!讓人覺得那就是現(xiàn)實!包括我也一樣,其實從尸體那幾次不自然的表現(xiàn)來看,當時就應該注意到這個問題?!?p> “可惜!我也沒有分清?!?p> “既然是夢境,為什么后來,你去下水道,尸體被解剖了?!?p> “關于這個問題,其實也很容易解釋,木屋大門打開的時候,我聞到了一股香味,接著那個老邢走進了屋子,過了一會,才提著油燈出來?!?p> “這個香味就是入夢的開始,油燈是作為了夢中的向?qū)В寗?chuàng)造夢境的人知道這是一個夢,同時這東西具有記錄功能,
之后,只要讓另一個人,完全按照夢境中,我的每一個動作,進行模仿即可,
這樣一來,下水道的尸體也就被解剖了!”
“我問過趙先生了,木屋柜子里死的那人,是精刃的解剖者,所以,這就很好解釋了為什么我在夢中解剖,而現(xiàn)實世界的尸體也會被解剖?!?p> “不過,那具尸體腹部切口的偏向問題,我還不太明白是怎么回事!暫時找不到解釋的原因。”
“原來是這樣,對方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總之,應該是他們不想讓人接近下水道那里”
陳尋毅感慨了一句,“這么多不合理的現(xiàn)象總算有個解釋?!?p> 他用堅定的眼神直視前方,“現(xiàn)在,既然有人生還,那么我們離真相也就很近了?!?p> “我去將這些匯報給趙局!”
“嗯!同時別忘了一點,告訴他,想要真相,必須盡快想辦法恢復宋基的精神狀態(tài),他的精神狀態(tài)現(xiàn)在相當?shù)牟睿龠@么下去,估計撐不了多少時間了?!?p> “你怎么知道的?”
“解剖了這么多尸體,這一點還是能判斷出來的!”
雪瑞想起了他在圖書館,一眼看出那胖子身上的問題,“我現(xiàn)在馬上去?!?p> “真不吃點在走?”陳尋毅問道。
“不了,現(xiàn)在報告要緊,吃飯晚一點?!毖┤疝D(zhuǎn)身離開了鐵皮房。
陳尋毅看了一下時間,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晚上七點多了,他伸了伸懶腰,從位置上站了起來,肚子已經(jīng)開始咕咕的叫了起來。
他揮了揮手將身邊的飛蠅趕走,下回要打掃一下解剖室了!
走出小巷,他進了街道的一家店鋪,選擇了豐盛的牛肉湯。
這一頓他吃的很滿意,這是幾天來,少有心情好的夜晚,畢竟解開了一些謎團。
不過,陳尋毅也知道,事情遠沒結束,現(xiàn)在只知道,老邢利用入夢的能力,誤導調(diào)查案子的自己。
可事情的真相卻依然是個謎,光照派最終的目的也不得而知。
目前整個事件所有希望,就是在下水道中生存下來的宋基,如果能知道,那里發(fā)生了事情,或許也就能知道,光照派究竟在密謀著什么事情。
宋基跟那群人在下水道進行不道德的聚會,他們?yōu)榱酸尫徘橛?,用自己的血畫出了吸潮的符文圖案,讓這個聚會更加的墮落,沉淪。
外圍的符文圖案撒旦之星,是用人體骨灰灑成的,這死去的人究竟是誰?
陳尋毅晃了晃腦袋,這些問題依然沒有頭緒,
吃到后面,他匆匆?guī)卓?,就把晚餐吃完,回到了鐵皮房。
當他看到鐵皮房的U型鎖又被打開的時候,知道里面又有客人了。
陳尋毅推開鐵皮房的大門,抱怨道,“我是不是應該換鎖了!”
“哦!我的老伙計,你不用換鎖,而是換個大一點的地方了,巷子里的味道太濃郁了,神靈啊!多在外面待一分鐘,我都感覺窒息?!?p> 趙大勇坐在那張椅子上,削著他的蘋果,保鏢阿威,站在一旁,像是一個機器人那樣,面無表情。
“雪瑞不是去你那里,把情況跟你匯報了?”
趙大勇收起了刀子,咬了一大口,果肉分離發(fā)出了清脆的聲響,“就是聽完報告,我才來找你的。”
他的目光向著大門那里瞄了幾眼,“雪瑞那女人呢?她不是早回了,怎么沒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