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師侄,我們好久不見,不知我那師兄可還安好?”
“這……”
麻桓與任秋側(cè)著腦袋偷瞄了下這位面目姣好的少年。
此人便是巫山牛肝峽鐵皮洞的粉孩兒馮吾。
同樣是為散仙人物,自號香霧真人。
論起脾氣,恐怕這位師伯比那陰陽叟更加不可捉摸。
然而幾年前不知何故,此人與陰陽叟交惡之后,便在牛肝峽獨創(chuàng)一教。
名為溫香教,自領(lǐng)教主之位。
專門蠱惑附近不明真相的男女。
還仗著肉身布施,廣結(jié)各路妖人,以增加自己的勢力。
既然對方出現(xiàn)在此,雙方見面那不就是遲早的事。
他二人只得老老實實地說道。
“師父他老人家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發(fā)了好大的脾氣,我們兩個就是因為有些怕他老人家,這才私自跑下山來?!?p> 馮吾呵呵一笑,似乎對于那陰陽叟的反應(yīng)頗有些幸災(zāi)樂禍。
他袖袍一揮,便見麻桓與任秋被一道虛無之力攙扶了一把,站了起來。
但兩人見到這個比自己僅僅高出半截的少年。
卻絲毫不敢放松下來。
“天空中的那位姑娘,何不下來暢談少許,我馮吾對那陰素棠道友,已是仰慕已久。”
孫凌波見那兩個童子稱呼馮吾為師伯。
私下一探查。
竟發(fā)現(xiàn)這少年與她師父一般,俱是煉就元嬰的高手。
本欲剛剛就一走了之。
但又唯恐被這位前輩誤會,心生不滿。
便只能站在原地不動,靜觀其變。
現(xiàn)如今見人家主動招呼自己。
孫凌波只得強笑著,自空中降了下來。
而后硬著頭皮對著這粉面少年盈盈一拜。
“妾身拜見前輩?!?p> “好說好說,陰仙子收徒的眼光可真是高,我自負見識過許多人間絕色,可比起孫小友來,能持平者也不過二三人而已。”
那少年將孫凌波細細打量一遍后,只是夸了兩句。
卻轉(zhuǎn)而又提起剛才的事情來。
“我路經(jīng)此地,恰好見你等似乎在為一小姑娘起了沖突,不知這小姑娘身上有什么秘密不成?”
麻桓聽了立時后背便冒出一層冷汗。
他的所作所為若是被這位師伯捅到自家?guī)煾傅亩淅铩?p> 那還不得將他抽筋剝皮了。
于是趕忙搖頭解釋道。
“師伯誤會了,那小姑娘本是我們好心從一人販子手中救出來,沒想到卻是這位孫道友的同門師妹,我們沒有問清楚,這才有了今天之事?!?p> “哦?可你的說法怎么和我聽到的有些不同,不如我們將那小姑娘請過來,再對峙一番?”
馮吾說著,也不管麻桓等人驚愕的目光。
只是拍了拍手,便見徐晉元與那唐采珍,從樹叢中緩步走出。
兩人皆是被一道粉色細繩捆縛著雙手。
見到孫凌波后,徐晉元嘴巴動了動,卻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來。
“這小子將人從你們的船上劫走,我當時也不知發(fā)生了何事,只想著我兩個師侄不能吃了悶虧,便提氣將他二人追上,帶了回來,眼下看來,倒是沒有白費功夫?!?p> “呃……多謝師伯,可是這兩位都是相熟之人,還請師伯高抬貴手將他們放了,畢竟這都是誤會……誤會,嘿嘿……”
麻桓雖然嘴上是在對著馮吾講。
可一雙眼睛卻是暗暗朝著孫凌波擠眉弄眼。
孫凌波見此又豈能不懂。
明白對方心里有苦難言,又知自家?guī)熃愕那逍拗亍?p> 說不得以后,還要拜托此人幫忙指路。
反正都是一場誤會,她的氣也撒過了,便順著麻桓的話繼續(xù)說道。
“麻道友所言俱是屬實,妾身也是因為著急,沒有細聽麻道友分辨,這才動起手來,讓前輩費心了?!?p> 馮吾聽了,似笑非笑地從這三人臉上掃過。
轉(zhuǎn)眼便已猜測出了其中細節(jié)。
揮手將困縛在徐晉元身上的法術(shù)解除。
他卻單獨將唐采珍晾在了一邊,并未再動手施展法術(shù)。
“前輩為何不將我這小師妹也放了?”
“呵呵,放人肯定是要放的,但怎么個放法,還得要說道說道。”
徐晉元被解除法術(shù)后,快步走了幾下。
與孫凌波站在一塊。
當他聽到馮吾的大名,就已放下了正面硬剛的心思。
想他還沒煉成些許法力之人,與一位正兒八經(jīng)的散仙動手。
那純粹是趕著去投胎。
但那唐采珍瞪著水汪汪的眼睛,看著他們兩個。
他又不好一走了之,否則便是失信與唐家老太爺。
見馮吾還有后話,便知對方接下來肯定要提出些要求出來。
“我之前從你們師父那走時,落下了一件東西在那里,最近才想到出門來找找,有幸遇到兩位賢師侄,還有另外兩位小友,不如你們幫我一把,將那東西替我找過來,這個小姑娘便先由我替你們照顧便是?!?p> 徐晉元聞言便知對方這是要以唐采珍做要挾。
讓他們替他去辦事。
那任秋更是機靈,聽完馮吾的話,連忙拒絕道。
“這……師伯,我們道行淺薄,不知你落下的是什么東西,我們可能不一定能幫您找回來啊?!?p> “呵呵,師侄先別著急,我那東西就是一卷書冊而已,以你們的能力,找起它來還不是容易的很,就是得小心點,別讓你們師父看見了?!?p> 麻桓與任秋聽了嘴邊更加發(fā)苦。
這不就是明擺著要他們從陰陽叟那里去偷東西嘛。
這段時間里,正是陰陽叟脾氣最壞的時候。
要是此刻去盜書冊。
一旦被人發(fā)現(xiàn),那可真是想死都難啊。
“師伯,您還是放我們一馬吧,或者您換個別的條件都成?!?p> “唉,放你一馬,我再放他們一馬,我又不是弼馬溫,哪能將你們一個個都放了?!?p> 任秋聽了一陣惴惴不安。
他近幾日服侍陰陽叟的次數(shù)最多。
因此也多次見過同門師兄弟的慘狀。
他寧可一頭撞死在這江邊礁石上,實在不愿意回去做這等大逆不道之事。
可馮吾現(xiàn)在好整以暇,根本就是再逼他們就范。
想到遠處,又悔恨起自己聽了麻桓的忽悠。
回身去找那幾個江洋大盜,讓他們?nèi)兔ふ胰龑ν型逕捫肮Α?p> 結(jié)果辦事不利也就罷了,現(xiàn)在又將那孫凌波等人牽扯進來。
被馮吾抓了個現(xiàn)行。
可這位師伯他是萬不敢得罪的,只得將胸口的怒氣轉(zhuǎn)移到了麻桓與孫凌波等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