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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環(huán):在交界地賣糞金龜

第二十四章 火焰大鍋中的恐怖怪物

  蓋立德神授塔下方,神皮使徒修長的身體包裹在長袍和兜帽中。

  神皮使徒的衣服由光滑的皮膚縫制而成,透出蒼白的色澤。

  神皮使徒、黑焰習(xí)武修士與百智爵士圍坐在一個小桌子旁,互相對視。

  “基甸,有什么事嗎?”神皮使徒率先開口,聲音沙啞。

  百智爵士靠在椅背上:

  “圓桌廳堂來了一個新人?!?p>  “我想你不是想讓我恭喜你們?!鄙衿な雇秸f。

  “當(dāng)然不是,你們與瑪麗卡女王為敵,巴不得圓桌永遠(yuǎn)不會有新人吧?!卑僦蔷羰啃π?。

  “可你卻在與我們合作。”

  “我只是渴求知識。”百智說,“黑焰我一樣渴求,這次來,也是為了探究真相?!?p>  百智緩緩說道:“那個新人有可能掌握著黑焰?!?p>  神皮使徒與黑焰習(xí)武修士對視一眼,眼中都有些警惕和疑惑。

  神皮使徒說:“你懷疑我們把黑焰禱告流傳出去了?”

  “我不知道,所以我來求證?!卑僦钦f,“無論是不是,你們都要小心。你們是黃金一族的大敵,現(xiàn)在還是老實待在陰暗角落為好。”

  神皮使徒搖頭:“不是我,或許是其他地方流傳出去的。”

  百智又將目光投向黑焰習(xí)武修士。

  黑焰習(xí)武修士臉色陰沉下來:

  “所以這就是叫我也參加的原因?你懷疑我?”

  百智平靜地說:

  “你背棄了看守巨人火焰的職責(zé),為什么不能再背棄黑焰?”

  黑焰習(xí)武修士猛然起身,雙手撐起桌子,俯視百智。高大威猛的身材加上刻印巨人獨眼的重鎧,顯得壓迫感十足。

  但無論是神皮使徒還是百智都很淡然,他們平靜地看著習(xí)武修士。

  “憤怒不能改變事實,你只需要如實回答就好?!卑僦钦f,“我其實有些好奇,你為何要離開雪山?!?p>  百智環(huán)視這座深處蓋立德神授塔底部的空曠宮殿:

  “交界地是一個半環(huán)形,從北方的雪山到東方的蓋立德,幾乎可以說是最遠(yuǎn)的距離。你在逃離什么?”

  黑焰習(xí)武修士的身體一顫,沉默著緩緩坐回去,悶聲道:

  “不是我,我從來沒離開過這里?!?p>  “至于為什么逃離……”他眼神中透著某種恐懼,半晌才平復(fù)下來,他表情糾結(jié),似乎醞釀著話語,又不知從何說起。

  他開口:“你想知道我為什么要背棄火焰,那你知道火焰是什么嗎?”

  “巨人的火焰,因為可以威脅到黃金樹,被瑪麗卡女王親自封印。染指火焰的都是重罪?!卑僦腔卮?。

  “沒錯,瑪麗卡女王的黃金律法強(qiáng)大而優(yōu)美,人們獲得賜福而成長,靈魂不滅,經(jīng)由黃金樹再次進(jìn)入輪回?!焙谘嫘尬湫奘空f,“但是瑪麗卡錯了,她不該在交界地建立起不死的法則。”

  百智說:“我聽說許多火焰習(xí)武修士都在看守火焰的時候被火焰吸引,轉(zhuǎn)而染指巨人火焰的禱告奇跡。你因為被火焰吸引,開始反對黃金律法?”

  “被火焰吸引是因為它強(qiáng)大而美麗?!焙谘媪?xí)武修士說,“尤其是在雪山上?!?p>  “我們在雪山看守火焰,卻因為寒冷離不開火焰,所以需要堅定自己的信念。既要靠近火焰溫暖自己,也要警惕不會被火焰吞沒?!绷?xí)武修士說,

  “這種環(huán)境中,我們對火焰的敬畏逐漸消失,轉(zhuǎn)而癡迷火焰。就像身上的獨眼巨人鎧甲本是讓我們記住巨人的恐懼,可習(xí)慣后卻不會覺得恐怖了。”

  他繼續(xù)說:“但這無關(guān)黃金律法,我們即使使用火焰,依然認(rèn)同黃金樹,認(rèn)同死亡后的歸樹系統(tǒng)。我們認(rèn)同火焰,也認(rèn)同黃金律法下的不死靈魂。只是現(xiàn)在……反過來了?!?p>  黑焰習(xí)武修士深吸一口氣:

  “我認(rèn)識到了火焰的可怕,卻不再認(rèn)同靈魂不滅。

  “瑪麗卡女王錯了,她不該將靈魂鎖在交界地,讓死亡無法降臨。某些本該消亡的東西,某些不屬于這個時代的亡靈,本應(yīng)該正確的迎來死亡……”

  百智爵士說:“所以你來尋求命定之死,開始追隨瑪麗卡女王的敵人——霄色眼女王的力量,染指黑焰。”

  百智興致勃勃地追問:

  “你發(fā)現(xiàn)了什么?讓你完全反轉(zhuǎn)信仰的契機(jī)是什么?”

  “不是我發(fā)現(xiàn)的,是我的一個同伴——亞蒙。”黑焰習(xí)武修士說,“那天是他在看守巨人大鍋,在大鍋上面值守,我只是看到了結(jié)果。”

  他捂著頭:“巨人的火焰大鍋,那火山口般偉岸的坩堝,被轟出一個巨大的豁口,火焰流出,摧毀沿途的一切。

  “亞蒙說……有人從豁口中走出來,渾身燃燒著火焰,擁有火焰監(jiān)視者們從未感受過的熾熱,純粹的毀滅力量。

  “亞蒙當(dāng)晚就逃走了,他的精神幾乎崩潰,而我被派遣追查亞蒙所說的那個從坩堝中走出的人,我在一個白天追蹤到那個人的蹤跡……”

  黑焰習(xí)武修士突然頓住,他問百智:

  “你知道死之鳥嗎?”

  “當(dāng)然知道。”百智說,“我也會一些死之鳥的法術(shù)?!?p>  一開始羅杰爾猜測無名與死之鳥有關(guān),就是他反駁的。

  “為什么提到死之鳥?”百智問。

  “雪山有死之鳥活動,不過它死了,被那個人殺死了。”黑焰習(xí)武修士咧出一個難看的笑容,“連骨頭都不剩?!?p>  “用尸骨燒制靈火的死之鳥被燒成骨灰了?有意思?!卑僦钦f。

  “不是燒成骨灰?!焙谘媪?xí)武修士捂著額頭,回憶著一些可怕的場景:

  “那是白天,我看得很清楚,死之鳥被他吃了,就像往壁爐里填柴一樣,骨頭被一根一根拆下,塞進(jìn)嘴里……”

  百智想了想死之鳥那堪比飛龍的體型:“那人是巨人?”

  “不是巨人,是一個像人類的東西。”黑焰習(xí)武修士搖頭,

  “只是像人,那絕對不是人。比他身體還長的骨頭,我看著他塞進(jìn)嘴里,就那么塞了進(jìn)去,太詭異了?!?p>  黑焰習(xí)武修士眼神恍惚,深陷回憶之中:

  “我看著他吃掉了整個死之鳥。行走在靈界,引導(dǎo)靈火的死之鳥只能發(fā)出哀嚎,靈魂都被那個人啃食點燃。他甚至吃了死之鳥的長矛,像小孩子嚼草根一樣邊嚼邊走。我全程都沒有敢露頭。等他消失許久,我被雪山的寒冷凍得瑟瑟發(fā)抖,才敢出來?!?p>  他苦笑:“然后我發(fā)現(xiàn),我已經(jīng)不敢面對火焰了。我對火焰產(chǎn)生了深深的恐懼,那天起我才理解何謂火焰重罪?!?p>  “一個甚至不敢點火取暖的火焰監(jiān)視者?!焙谘媪?xí)武修士手中點燃起黑焰,“我沒有回報監(jiān)視者的首領(lǐng),而是逃離了雪山。在逃離的過程中,我后知后覺意識到,那恐怕是某些遠(yuǎn)古的靈魂,本應(yīng)早已消亡,卻因為不死律法禁錮在火焰大鍋中,被滋養(yǎng)成恐怖的怪物?!?p>  黑焰習(xí)武修士正視著百智爵士:

  “我加入神皮,是因為我相信死亡才是交界地正確的律法,霄色眼女王描繪的世界,才能避免那種怪物的誕生?!?p>  百智爵士皺眉:

  “所以交界地有一個怪物正在四處流竄,而且擁有燒毀黃金樹的力量?”

  “死亡盧恩被瑪麗卡封印了,‘死’已經(jīng)被藏匿起來,沒有命定之死的力量,理論上他無法‘殺死’黃金樹。”神皮使徒插話。

  百智手指摩娑著權(quán)杖上的球形寶石,陷入沉思。

  他本是為了無名而來,現(xiàn)在聽到這么一個大新聞,對那小小的褪色者突然就失去興趣了。

  按照黑焰習(xí)武修士的描述,這個從火焰大鍋里蹦出來的家伙,擁有頂尖半神的實力。

  什么是頂尖半神?女武神瑪蓮妮亞,碎星將軍拉塔恩,便是頂尖。

  一個一招改變了整個蓋立德的地貌,一個封鎖群星流轉(zhuǎn),讓觀星者們的魔法體系停滯不前。

  巨人大鍋那么大的建筑,能一下轟出一個缺口,而且掌握著火焰這種克制黃金樹的力量,破壞力恐怕不遜于這兩位半神。

  任何一位半神都是可以影響一域格局的存在,哪怕是葛瑞克那么弱小的半神,都讓領(lǐng)土化為恐怖的肢體墳?zāi)埂?p>  可以說交界地的格局就是由幾位半神決定,現(xiàn)在突然竄出一位半神級的未知角色,對交界地會產(chǎn)生多大影響,百智也說不好。

  他默默將這位神秘人記在筆記里,與血君王、賜福王等半神并列,準(zhǔn)備去調(diào)查一番。

  “謝謝你的情報,我也會注意這個人的?!卑僦瞧鹕黼x開。

  黑焰習(xí)武修士喃喃道:

  “預(yù)言一定會成真,灰滅火焰會點燃黃金樹。那怪物現(xiàn)在一定蟄伏在黑暗中,吞噬一切,積蓄力量,等待熔毀世界的一天……”

  ========

  “賣糞金龜露滴嘞,好喝不貴,只要五百盧恩一個。新人首購五折優(yōu)惠,二百五你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dāng)啊,現(xiàn)在購買還附送烤肉一串,雖然量小,但增強(qiáng)體魄的效力還是有的……”

  史東城的地底,無名賣力地?fù)u旗吶喊,手里攥著一個分叉許多的鐵叉子,插著許多肉塊。

  像是呼應(yīng)無名的吶喊,一陣陰風(fēng)吹過,撫過眾多墓碑,將陰冷的氣息帶給無名。

  無名瞇起眼,被風(fēng)吹得很舒服:

  “我能感覺到,墳?zāi)估锏娜硕荚跒槲覔u旗吶喊,甚至想起來大吃大喝一番啊?!?p>  “但是死誕者都很窮哦?!绷_杰爾坐在一旁笑著說,“而且可能也沒有味覺?!?p>  “你又不是死誕者,你怎么知道它很窮。你怎么敢假定死誕者的財富?!睙o名回瞪羅杰爾,他已經(jīng)半天沒開張了,史東城地底還是太少人來了。

  “而且你怎么又來了?”無名問。

  羅杰爾深望了他一眼,悠然道:

  “我在調(diào)查墜鷹軍團(tuán)?!?p>  說這話時,羅杰爾關(guān)注著無名的反應(yīng)。

  “墜鷹軍團(tuán)?那是啥?”無名歪頭。

  “從調(diào)查的資料來看,是一支奴隸兵團(tuán)?!绷_杰爾說,“從紋章的逆鷹紋章來看,很可能從屬于風(fēng)暴城?!?p>  “我怎么沒見過那樣的軍團(tuán)?!睙o名說,“史東城還有我沒去過的地方?”

  羅杰爾說:“很久以前他們被派往地下,調(diào)查地下的永恒之城?!?p>  “你調(diào)查這玩意兒干嘛?”無名好奇,“你不是在探尋死亡?!?p>  “和我的研究有些關(guān)聯(lián)?!绷_杰爾笑呵呵道。

  他也不好當(dāng)著無名的面說是想調(diào)查你的底細(xì)。

  他摸出一張圖畫,上面是墜鷹軍團(tuán)的紋章,一個逆向的鷹圖案。

  “有點眼熟……”無名看著那紋章。

  還真有關(guān)系?羅杰爾訝然。

  無名回憶了一會兒,說:“哦,帕奇的盾牌上就有這個標(biāo)志嘛。”

  “帕奇的盾牌上有這個紋章?”羅杰爾驚奇。

  他和帕奇只有一腳之緣,還真不記得當(dāng)時帕奇的盾牌上是什么紋章。

  “看來不得不光顧一下帕奇老店了啊……”羅杰爾喃喃。

  “你現(xiàn)在去也沒用,他出去辦事了,要等段時間才能回來?!睙o名說,“他去蓋立德了。”

  蓋立德……

  “去蓋立德做什么?”羅杰爾問。

  “嗯……做生意?!睙o名回答地很含糊。

  他們是準(zhǔn)備哄騙葛瑞克的,這事知道的人還是越少越好。

  誰知道羅杰爾這表面溫和的小子會不會一肚子壞水。

  無名開始以最壞的惡意揣測羅杰爾。

  羅杰爾注意到無名在提防他,腦子立刻活動起來。

  莫非蓋立德就是前往永恒之城的地方?羅杰爾想到這樣一種可能。

  他看了看不遠(yuǎn)處空曠的埋骨地。

  尸骨之下沉睡著危險的怪物,讓他一直沒法前往另一端。本來想著這次來史東城調(diào)查墜鷹軍團(tuán),順便想辦法去另一邊,現(xiàn)在看來又要耽擱一段時間了。

  正當(dāng)羅杰爾準(zhǔn)備遺憾地放棄探索另一邊,去一趟蓋立德時,有人從上方跳下。

  來人眼眸黯淡,是一位褪色者。

  羅杰爾來這調(diào)查了幾天,感覺褪色者明顯增加了,許多實力并不出眾的褪色者開始潛入到城中,甚至影響了葛瑞克在城中的布防。

  褪色者瞄了一眼無名:

  “沒想到這里也有商人?!?p>  “有的有的?!睙o名立刻站出來,“有需求的地方,就有我們。你要露滴補給還是增強(qiáng)力量的道具?”

  “都要,我要去挑戰(zhàn)樹靈了?!蓖噬吆肋~地一擲千金,買了糞金龜露滴和勇者肉塊,沖向那片空曠的埋骨之地。

  猙獰扭曲的樹靈從土地中鉆出,樹根粗糲的外表卻如蚯蚓扭曲盤旋,巨大的口器噴出火焰,原本空曠的場地立刻狹窄起來。

  無名和羅杰爾蹲在上方,看著那名褪色者艱苦戰(zhàn)斗。

  “啊啊,好慘,感覺他打不過。”無名數(shù)著剛收到的盧恩。

  話音剛落,樹靈叼起褪色者,嘴里噴著火,將褪色者含在嘴里燒烤。隨后一個甩身把褪色者丟出去,褪色者橫越十幾米,飛過高臺,落到無名后方。

  無名跑過去,給還剩一口氣的褪色者治療。

  褪色者苦悶地哼哼:

  “老板你這肉塊不管用啊?!?p>  無名笑呵呵地給褪色者治療:

  “火焰壺,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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