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四少爺,真的是你!
崔云崇和叢蓉走開,留下穆華琰和綰綰兩人。
“在叢府過得還好嗎?”他拉著小姑娘在椅子上坐下來。
提起叢府的生活,小姑娘有一籮筐的話要跟他說。
“蓉姐姐的爹爹可嚴(yán)厲了,他罰我們跪佛堂,跪了整整三個(gè)時(shí)辰!”說著,小姑娘伸出三個(gè)手指頭給他看。
穆華琰被她臉上的表情逗樂了,硬繃著才沒笑出來。
“知府大人為什么要罰你們跪佛堂?!?p> “因?yàn)槲覀儙拖壬袅撕??!?p> 先生是哪個(gè)他不知曉,但他的先生他卻是知道的,李夫子尤愛他那長長的胡子,不論何時(shí),總能抬手撫摸一番,一臉的陶醉,若他的胡子被剪了,想必會(huì)暴跳如雷,歇斯底里,越想越好笑,沒忍住當(dāng)著她的面笑出了聲。
綰綰瞪他一眼,“我被罰跪了,你還笑!”說著在他的胳膊上出氣似的掐兩把。
兩人又在一處說了會(huì)話,穆華琰也該回去了。
臨走前,他摸了摸她的小腦袋,“要是受了委屈,就寫信給家里,哥哥來接你回家。”
綰綰乖巧點(diǎn)頭。
叢蓉走過來,正好看到這一幕,她有些羨慕,要是她也有個(gè)嫡親的兄弟姐妹該有多好。
穆華琰和崔云崇走在街上,見他拉著個(gè)臉,崔云崇一把摟住他的肩膀,仗義地開口,“你要舍不得妹妹,我們明日再來就好了?!?p> 穆華琰抬肘就給了他一下,“那是我妹妹!”
崔云崇捂著肚子彎下腰,要不要這么狠?他深吸了一口氣,再緩緩?fù)鲁?,好半天才緩過來。
不過他是真不記打,這不,又湊過去了,“你妹妹多一個(gè)疼愛她的哥哥,難道不好嗎?”
看好友的黑臉,他的嘴角露出一抹我已識(shí)破的微笑,“難道真如他們所說,你是那丫頭的童養(yǎng)婿?”
前面的人停下腳步,回頭看向他,“崔云崇!”
“好好好,不說了!”嘴上這么說著,心里卻是樂道,我看你是真把自己當(dāng)那丫頭的童養(yǎng)婿了。
“元寶,我跟你說……”他說著扭頭看過去,卻沒有看到元寶的身影,“咦,人呢?”明明剛才還在這的呀,怎么一低頭的功夫人就不見了?
“元寶,元寶!”
崔云崇大聲叫喊著找人,心里有些焦急,元寶對靈臺(tái)城不熟啊,要是走丟了該如何是好?
墻的另一邊,穆華琰看著盯著自己一臉難以置信的人,喊了一聲,“福叔”。
被叫“福叔”的人熱淚盈眶,“四公子,真的是你?”說著抬起袖子擦眼淚,“你還活著,真的太好了?!?p> 福叔是國公府的管家,接到管事的來信,說是在靈臺(tái)城看到了酷似四公子的人,他便立馬去回了國公爺,國公爺知曉后,為求穩(wěn)妥,讓他親自跑這一趟。
“福叔,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穆華琰開口問道。
“有兩位管事來這邊采買,正好瞧見了你,一時(shí)拿不定主意,便給老奴寫了信?!?p> 穆華琰聽了點(diǎn)點(diǎn)頭。
“四公子,你這些日子受苦了。”看著他身上的粗布麻衣,福叔又開始抹眼淚了。
看著他一個(gè)老頭子一把鼻涕一把淚,穆華琰頭皮發(fā)麻。
“四公子,快跟老奴回家吧,現(xiàn)在就走。”福叔恨不得馬上到京城,告訴大家四公子平安無事,“老夫人因你的失蹤茶飯不思,二夫人也是,不過半年多,人都瘦脫相了……”
他的話音落下,穆華琰卻往后退了一步,“福叔,我現(xiàn)在不能跟你回家。”
他恨不得立馬飛回去看自己的家人,但徐家人,也是他的家人,他不能就這么一聲不吭地走了。
“為何不能?”
“是余家村一莊戶人家救了我,這些日子,也是他們照顧我,我得回去和他們告別?!?p> “這公子你無須擔(dān)心,老奴自會(huì)派人去辦妥?!?p> “不行,我得親自去。”穆華琰目光堅(jiān)定。
福叔拗不過他,只能答應(yīng),問了那徐家的地址,又告知他自己在何處落腳,便讓他回去了。
“崔兄?!?p> “哎呀,元寶,你去哪里了,可急死我了?!贝拊瞥缫话驼浦刂氐嘏脑谒募绨蛏?。
穆華琰忍著將這人一個(gè)過肩摔的沖動(dòng),抬手將他的爪子打下來,“不小心迷路了?!?p> “就說讓你跟著我走吧。”
穆華琰瞥一眼站在角落里的福叔,跟著崔云崇上了崔家的馬車。
回到家,看著忙里忙外的吳姨,他的嘴巴張了張,卻不知該怎么開口,要是知道他一開始就說了慌,他們肯定會(huì)厭惡他吧。
他拿了新割的苜蓿喂兔子,給那只灰不溜秋的啾啾喂了食,最后是小白。就這么過了三天,這三天他如常去學(xué)堂。
這天,回來后看到門口的馬車,腳步不由加快了許多,院內(nèi)聲音傳了出來。
“阿娘,你有沒有想我?”
“想了,想我的寶貝疙瘩想得頭發(fā)都白了?!?p> 他的臉上多了幾分笑容,大步跨了進(jìn)去。
“哥哥!”看到他,綰綰從阿娘懷里下來,跑到他跟前,抱著他的胳膊不撒手,穆華琰抬頭揉了揉她的腦袋,“怎么突然回來了?”
“想你們了呀?!?p> 小姑娘歪頭瞧他,“哥哥,你怎么瞧著瘦了許多?”
“每天吃好喝好,哪里就瘦了?!彼止瘟斯涡」媚锏谋穷^。
聽了女兒的聲音,吳三娘的目光落在他的臉上。這孩子這幾天一直心事重重的,不知他這么大點(diǎn)人,有什么可煩心的。
晚上,綰綰留在家中,她非要和哥哥一起睡,吳三娘拗不過她,只能應(yīng)了。
“哥哥,你是不是想你阿爹和阿娘了?”
“嗯。”穆華琰應(yīng)了一聲。
“哥哥,你要是回自己家了,還會(huì)來看我嗎?”
“會(huì)的?!?p> “那我們拉勾勾哦?!闭f著伸出小指頭。
和他拉了勾,綰綰滿意了,抱著他的胳膊睡了??此?,穆華琰從懷里掏出一個(gè)玉牌,摩挲著上面的刻字,那是一個(gè)“琰”字,他將玉牌掛在小姑娘的脖子上,閉上眼睛,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
綰綰醒來的時(shí)候,看著脖子上的玉牌,她有些疑惑,“咦,這是什么?”
這東西什么時(shí)候跑到她脖子上的,她穿好衣服去找哥哥。
“這是送你的生辰禮?!?p> “可是我的生辰已經(jīng)過了呀。”
“下一個(gè)生辰的?!?p> 綰綰一聽,歡喜極了,連忙將它藏在衣服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