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后,白芷來拔掉了銀針,同時對即墨承囑咐道:“姜姑娘一會兒醒過來,她什么都不會記得,她就是一張白紙,你在上頭寫什么就是什么。”
她想讓即墨承意識到這件事的重要,語氣又加重了幾分:“你若是說了什么不該說的,姜姑娘或許會想起來,到時候可就真沒法子了?!?p> 即墨承握著姜迎的手放到唇邊,隨著時間的流逝,他竟有些害怕姜迎醒來。
白芷見狀也不好再留下,轉(zhuǎn)身便離開了。
白芷前腳剛走,后腳隋澄便在門口敲了敲門,低聲道:“將軍!這兒不對勁!”
話音未落,屋外已經(jīng)傳來輕微的腳步聲,聲音很輕,尋常人根本聽不出,腳步聲遠(yuǎn)比即墨承帶來的人要多,顯然來者不善。
他沉下心,給姜迎蓋好被子,轉(zhuǎn)身便快步出去了。
隋澄站在門外,見即墨承出來,便立即說道:“在屋后,大約有三十人?!?p> 即墨承眸光微沉,口中漸漸彌漫出一股血腥味,他勾唇冷笑道:“看看這回又是哪個不怕死的?!?p> “能跟到這里的,恐怕不是韓頌?zāi)菐腿??!?p> 隋澄皺起了眉,右手緊緊握著腰間的佩劍劍柄,左手則是放在唇邊發(fā)出一聲短而急促的呼哨。
下一瞬,數(shù)十名黑衣人已經(jīng)圍住了整個木屋小院,白芷正在晾曬草藥,見狀頓時驚呼一聲,呆在原地不知所措。
即墨承的手下暗衛(wèi)也同時到達(dá),他們先前都在這附近守著,卻從未見過這群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的刺客,一時都有些摸不著頭腦。
即墨承看了看暗衛(wèi)趕來的方向,突然臉色一變。
他手下的人就算再馬虎,也不會不知曉這群刺客的蹤跡,除非這些人一早就埋伏在這里。
可他帶著姜迎來魂野山的事并無他人知曉,一路上知曉他們二人身份的人也不多,那便只有一個解釋了。
他們中間,有內(nèi)鬼。
如今看來,讓即墨承來魂野山似乎就是一個局,這些人比即墨承他們還要早一步到達(dá),可見是早有串通。
設(shè)局的人,一定要確保姜迎和即墨承會來魂野山···
即墨承想到這里,目光便在人群中游移起來,他眸光微頓,冷聲問道:“阿瑕呢?!?p> 隋澄聞言便下意識地在暗衛(wèi)中找阿瑕的身影,當(dāng)他找不到阿瑕的時候,臉色也難看起來:“難道是阿瑕···”
不等隋澄說完,后屋的忘憂仙便走了出來。
他給秦淵用了安神藥,他一時半會是醒不過來了。
他見到外頭的場景并不驚訝,只對著即墨承的方向作揖,蒼老的臉上滿是麻木:“承將軍,此事是老夫?qū)Σ蛔∧懔恕!?p> 原本以為只是阿瑕出賣了他們,沒想到忘憂仙也有參與。
即墨承滿是不解,苦笑道:“忘憂仙這等高尚醫(yī)者,竟也會算計別人?!?p> 白芷的下巴都要掉到地上了,她上前拽著忘憂仙的衣角,顫聲問道:“師父,這是怎么回事?”
忘憂仙沒有回答,而是定定地看著圍住小院的那群人,只見從那群人的身后走出一個披著黑色斗篷的女子,阿瑕跟在她的旁邊,低著頭不敢看向即墨承。
女子脫掉斗篷,面對即墨承露出一個粲然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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