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被捉奸在床的許大茂
紅漆斑駁的街門,不知道見證了多少悲歡離合。
許大茂如同一條癱軟的沙皮狗就跌坐在打掃的一塵不染的門洞里,喘著粗氣攥著從對方手里搶到的化驗單。
在化驗單最后一欄內(nèi)里清清楚楚標(biāo)注著一項檢查結(jié)果。
“生育幾率低”
這其實只是醫(yī)院對病人的一種安慰,沒明擺著將不育這個結(jié)果拍你臉上罷了。
許大茂瞪著血紅的眼珠子憎惡地看著如死亡宣告書般的化驗單,他整個人猝然像是瘋魔了一樣將手中的化驗單撕成了碎紙片,隨后又趴在地上將散落的碎紙片一片片撿起塞進嘴巴里就著口水咽進肚子里。
吃完了化驗單后,許大茂猝然站起身子踉踉蹌蹌地往院里走去,失張失智的樣子早已沒了往日的趾高氣揚,嘴角還在不停地神神叨叨地嘀咕道。
“誰都別想害我!誰都害不了我!”
導(dǎo)致許大茂變成現(xiàn)在這副模樣都是因為一個男人,一個臉上留有傷疤穿著一件老舊軍裝自稱名叫張沖的男人。
至于許大茂與張沖相識的地方同樣是異常的難以啟齒,倆人是在一張床上認識的,當(dāng)然不是說他們一起睡覺。而是今天下午許大茂到北太平莊執(zhí)行放電影任務(wù)時老毛病又犯了,趁著在村子里曬場上放電影的功夫立刻瞄中了一個三十出頭身材玲瓏有致的寡婦。
至于許大茂為什么知道這個女人是個寡婦,其實道理很簡單。
在當(dāng)時娛樂節(jié)目非常匱乏,能有電影看可是很多村民生活中鮮有的樂趣與盼頭,這也是為什么許大茂敢這么吃拿卡要并且這么多年都沒有出事的主要原因。
把放映員給得罪了,就算最后能找人把對方告倒了,可其他的放映員誰還不敢再到來你們村子里放電影,給自己找不痛快嗎?
話說回來許大茂為什么知道女士人寡婦,這是因為許大茂觀察到整場電影放下來這個女人都是一個人坐在角落里,期間至少有十個以上的男人朝她瞄過一眼。
電影結(jié)束之后,許大茂找了個機會跟女人搭上了話,這小子花花胡哨多再加上兜里還有錢,很快兩人就以三塊錢作為條件達成了統(tǒng)一思想。張沖撬開門闖了進來。
寡婦嚇得面容失色是想喊卻又不敢喊,攥著被子的一角擋住半拉胸口躲到床角戰(zhàn)戰(zhàn)兢兢不敢吭聲,許大茂倒是挺光棍也很鎮(zhèn)定,擺出一副商量的態(tài)度開口問道。
“大哥,兄弟我錯了,您要多少錢盡快開口,我都認出,您看這事情咱們能私下解決不?”
“甭跟我說廢話,麻溜穿上衣服跟我走,等事情辦完了我就放你走?!?p> 張沖抓起地上也不知道是誰的棉褲直接丟到床上,然后目光落在許大茂身上一動不動。
許大茂瞧出了情形不對勁,慌忙問道:“大哥,您這是什么意思,把兄弟我都給弄蒙了,您是要帶我去哪?”
“我只數(shù)十個數(shù),數(shù)到一的時候你若還沒穿上褲子,我就在村子里找人過來慢慢地幫你穿。十!”張沖語氣很平靜,仿佛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當(dāng)張沖數(shù)到八時,躲在床腳的寡婦醒悟過來了,她再也顧不上遮擋胸口,迅速爬到許大茂的身邊手忙腳亂的就把許大茂往床下攆,一邊用力推還一邊罵道。
“你給我滾!趕緊滾!以后別再讓我看見你?!?p> “哎呦,你個臭娘們別推了!先讓我穿上褲子,要不然咱們兩個一起死!”被寡婦推到床頭的許大茂身子向后一仰看著眼前晃悠悠的兩團白肉發(fā)火道。
“那你趕緊穿呀!”寡婦又坐回角落,伸手抓過一條繡著鴛鴦的枕巾捂在胸口上。
“四!”
“用你講,我這不是穿著的嗎!”許大茂用力地蹬著褲腿。
“三!”
“別催了,別催了,馬上就好了?!眱蓷l腿已經(jīng)都鉆進棉褲里了,就是提拉的動作有些費工夫。
“二!”
“一!”
許大茂也顧不上穿鞋,雙手提著露出半個屁股的棉褲跑到張沖面前,臉上的表情復(fù)雜極了,充滿了怨氣、羞恥、懊惱及哀求。
“你現(xiàn)在能好好地穿衣服了吧?”張沖一臉戲謔地看著穿著女人的棉褲的許大茂。
“能,能,大哥您說什么,兄弟我都照辦?!痹S大茂觍著臉跟著笑。
在張沖的監(jiān)督下許大茂麻利地換回他自己的棉褲,從椅子上取下背心棉襖套在身上,又從床底翻出嶄新的藍布棉鞋套在腳上。正當(dāng)穿戴整齊的許大茂要跟張沖離開之際,坐在床上拿枕巾捂住胸口的寡婦急沖沖喊道。
“錢,說好的三塊錢!”
許大茂害怕膀大腰圓兇神惡煞的張沖,但是面對床上不著片縷的寡婦他可一點都不憷,抬手指著寡婦開口就罵道。
“你個臭娘們害得爺們今天還不夠慘?你還想跟我要錢?你拿什么跟我要錢?我都沒讓你賠我錢就表示了我這個人做事是很講道理的,可你做人怎么可以這樣?你還講不講一點道理了!”
“你沾了我的身子,就得給錢!”
寡婦作勢要下床,白皙的大腿剛從破破爛爛的被褥里伸出來才想到下半身什么都沒穿,屈膝又將露在外面的大腿收了回來,羞怒地看著許大茂。
“這種錢你都敢賴,你也是沒品了,趕緊把錢給人家!我可沒時間陪你在這瞎耽誤工夫”張沖用力的將右手搭在許大茂的肩膀上。
“我這,你這,哎!算我倒霉好了。看好了,這是三塊錢,給你放椅子上了?!痹S大茂還想辯解幾句,可伴隨著肩膀上的力道越來越大,身子不由得往下矮了一寸,只得不情不愿地從褲兜里掏出三塊錢放在了剛才放棉襖的椅子上。
在許大茂把錢擱好之后,張沖搭在許大茂肩膀上的手由掌變爪捏著他的肩胛骨就往屋外走,疼得許大茂臉上的諂媚之色也沒了,不停地哀求張沖能下手輕點。
臨走時,張沖回頭看了床上的寡婦一眼,也沒說話只是朝女人點了點頭,順手把門給關(guān)上了。
見屋門被合上了,一直坐在床上的寡婦手忙腳亂地從床上連滾帶爬下了地,又是穿褲子又是找衣衫的,猛然間抬頭看向虛掩的房門光著腳直接沖刺到門后哆哆嗦嗦地上好了門栓。最后,女人背靠在木門上身子慢慢向下滑落雙腿合并雙臂并攏,埋在空隙里的腦袋發(fā)出了嗚咽之聲。
響如林鴟,撕心裂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