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柴房中,一道黑袍包裹的身影悄然浮現(xiàn)。
黑袍人身材高挑纖細(xì),曲線玲瓏。握劍的五指修長有力,干凈素雅,不難看出是一名女子。
只是她頭上戴著兜帽,在這陰暗的環(huán)境中,卻是看不清樣貌。只能隱約借著月光瞧見細(xì)膩飽滿的下巴,以及薄薄如柳葉般,略顯幾分鋒銳,卻又有些蒼白的嘴唇。
想必掀開兜帽,其下的容顏定不會差了。
當(dāng)然,蘇羽現(xiàn)在沒心思想這些,只是匆匆一瞥,心頭便只剩下恐懼。
因?yàn)檫@個突然出現(xiàn)在他家柴房里的神秘女子,此時(shí)正將劍架在他脖子上。
他一個剛剛穿越的人,連金手指都沒見過,哪里見過這陣仗?
冰冷的劍鋒抵在喉間傳來的刺痛,幾乎瞬間就讓他失去了思考能力。
懵逼了好一會兒之后,方才顫顫巍巍道:
“女......女俠饒命!”
這種時(shí)候,除了求饒,他已經(jīng)不知道該說啥了。
至于自己是一名一品武者,雙手有五百斤巨力的事情,早就被他拋到了九霄云外。
并且就算想起來了也沒有用,敢在這帝都永安城里打家劫舍的歹人,豈是他一個弱雞一品武者能對付的?
“你是蘇河的子嗣?”
薄薄的嘴唇一動,略有些沙啞的聲音從兜帽下傳了出來。
她認(rèn)識便宜老爹?
不對!
這就是刺王殺駕的逆賊!
蘇羽心中一震,差點(diǎn)沒叫出來。
這種時(shí)候跑到他家里來,認(rèn)識蘇河,并且看樣子身手不凡,還搞的神神秘秘的。
那就只有刺帝逆賊這一個選項(xiàng)了。
原本還以為只是遇見打家劫舍歹人的蘇羽,心頭頓時(shí)更涼了幾分。
若是尋常歹人,那倒也好辦,反正這破屋子都被抄家的金吾衛(wèi)里里外外搜了個遍,也沒啥值錢的東西,看上啥隨便搬就完了。
就算真把他剛找到的那五兩黃金搜出來了,那大不了也是花錢消災(zāi),錢沒了無所謂,命還在就行。
這里畢竟是帝都永安,天子腳下。搶劫和殺人可不是一回事,普通打家劫舍的江湖人,拿了錢通常也不會下殺手。
可要是跟蘇河勾結(jié)起來刺帝的逆賊......那這大半夜跑到他家里來,就沒這么簡單了。
殺人滅口!
根據(jù)蘇羽前世看過的那些小說電視劇里總結(jié)出的經(jīng)驗(yàn)。
這幫逆賊刺駕失敗,不一擊脫離逃離帝都,反而留在這里等他,顯然只有這一種可能。
蘇河手里掌握著某些對他們極為不利的東西,在蘇河沒有被滿門抄斬之前,他們都不放心,所以才派人在這里守著。
越想,蘇羽就越慌。
這他娘的,一穿越過來就要被滅口了?
不能吧?
“問你話!你是不是蘇河......咳......蘇河的子嗣?”
“三息之內(nèi)不作答,管教你人頭落地!”
神秘女子見他不說話,手里的長劍不由得又往前遞了些許。
感覺脖子一痛的蘇羽下意識又往后退了幾步,隨后便有些詫異的看了眼神秘女子。
他方才,似乎聽到這女人咳嗽了一聲。
雖然對方似乎在極力壓抑,聲音并不大。
但蘇羽好歹也是武者,聽力自然是比尋常人要發(fā)達(dá)一些的,敏銳的捕捉到了這一點(diǎn)。
“身體似乎有點(diǎn)問題......”
蘇羽瞄了眼對方?jīng)]有血色的嘴唇,又看了眼因?yàn)樽约和肆藥撞?,已?jīng)距離自己脖子有半米之遙的那三尺青鋒。
心頭不由得活絡(luò)了起來。
這個時(shí)候,他終于又想起了自己一品武者的身份。
那可是單手能拎五百斤,一拳能打死一頭牛的存在!
有沒有這樣一種可能......
嗡~!
蘇羽只感覺眼前一花,前一刻還在兩三米外柴房里的神秘女子,瞬間便出現(xiàn)在了他面前。
而那柄森然的長劍,也再次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女俠有話好好說!家父蘇河,小生蘇羽,字太玄,性別男,承光三十年生人,您有話盡管問!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蘇羽連忙道。
相比于第一時(shí)間打開柴房門被劍指著的懵逼,這會兒他基本已經(jīng)回過神來了,反應(yīng)也快了許多。
只不過他表面上雖然是一副討?zhàn)埖臉幼?,可心里卻越發(fā)怪異了起來。
方才他在柴房外,這神秘女子在柴房里面,他還沒發(fā)現(xiàn)什么怪異之處。
可此時(shí)神秘女子距離他不過二三十厘米,他卻敏銳的聞到了對方身上的幽香之中,夾雜著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敢做刺殺皇帝這種事情的亡命之徒,能在帝都亂跑好幾天還沒被抓住,肯定不是傻子。
如果身上沾的是別人的血,必然早就被她想辦法弄干凈了,不會讓身上保留著血腥味。
畢竟蘇羽只是個一品辣雞,需要離的近才能聞到血腥味,可這帝都里高手如云,除了習(xí)武之人外,還有許多奇奇怪怪的修煉者,手段詭譎難測。
未必就沒人能順著血腥味逮住她。
她身上的血腥味已然如此濃重卻不處理,那就只有一種可能:
是她自己受了傷,血腥味根本處理不掉!
心里這般想著,蘇羽低著頭似是不敢與女子對視,可眼睛的余光卻是在其身上巡弋,想看看對方到底是哪里受了傷。
只是神秘女子身上穿的黑袍十分厚重,將她裹的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一時(shí)間蘇羽倒是沒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
“你既然從天牢里被放了出來,想必是來取贖金的,蘇河可有告訴你......你在看什么?!”
女子話說到一半,注意到了蘇羽偷瞄的行為,頓時(shí)斥道,似乎對他這種行為頗為惱怒!
毫不猶豫伸出沒有握劍的左手如靈蛇般往蘇羽眉眼處探來,仿佛要挖了他的眼睛。
拼了!
蘇羽心中一沉。
已知對方是逆賊,此番上門極有可能是來殺人滅口的。
又知對方身上有傷,此時(shí)大抵較為虛弱。
這種時(shí)候,要不趁著對方?jīng)]想到他敢反抗的機(jī)會奮力一搏,那他就真死定了!
心思電轉(zhuǎn)之間,蘇羽腳下一蹬,瞬間退至兩米之外。
擺脫了那柄架在他脖子上,讓他始終覺得自己命懸一線的長劍,同時(shí)也躲開了那女子襲向他雙眼的左手。
腦袋還在,果然是強(qiáng)弩之末!
蘇羽摸了摸脖子,心中大定,隨后在女子似乎有些錯愕的空檔,腳下發(fā)力,又沖向了該神秘女子。
而對方的反應(yīng)也不慢,只是錯愕了一瞬便反應(yīng)過來,揮劍便斬。
只是這一劍的速度與她剛才從柴房里瞬間來到蘇羽面前那種恐怖的速度極為不匹配,以至于連蘇羽這么個弱雞都堪堪能反應(yīng)過來。
勉強(qiáng)一低頭躲過了這一劍。
蘇羽絕對相信,這一劍若是被砍中,他絕對腦袋與身體分家!
而那神秘女子,在這一劍不中之后,卻是悶哼了一聲,下意識伸手捂住了心口,似乎是因?yàn)閯幼魈鬆砍兜搅藗凇?p> 好機(jī)會!
蘇羽眼中有煞氣閃過,幾乎本能的使用出了在武院中學(xué)到的唯一一式武技。
碎心拳!
轟~!
裹挾著罡風(fēng)的一拳不偏不倚的砸在了對方擋在心口的左手上。
神秘女子頓時(shí)悶哼一聲,倒飛出去,砸碎了柴房的門框,落入了柴房之中。
一時(shí)間木屑與碎石亂飛。
她手里那柄秋水般的長劍,則是脫手落在了門外。
這個世界里,許多高階武者使用兵器都是法寶,除了主人之外,尋常人很難拿起來。
所以蘇羽根本沒有打那把劍的主意,而是如鷹隼般幾乎與神秘女子一同躍入柴房。
神秘女子才落地,便被蘇羽一把薅住了脖子,狠狠將其腦袋砸在了柴房的灶臺上。
那青磚堆砌的灶臺都被砸塌了半邊。
我這么猛?!
蘇羽見狀,有些難以置信,心頭甚至感覺有些荒誕。
任誰前一天還是個亞健康理工男,轉(zhuǎn)眼就成了能搏殺虎豹的超級猛男,也會有些不適應(yīng)。
不過不適應(yīng)歸不適應(yīng),蘇羽手頭的動作卻不見慢。
武者體魄極強(qiáng),恢復(fù)能力更是恐怖。
即便是像他這樣的一品弱雞,放到前世的熱兵器時(shí)代,只要不被打中要害,中個一兩槍只怕也依舊有戰(zhàn)斗能力。
這女子雖然是受了重傷的樣子,但絕對不是他這兩下能打死的。
敵強(qiáng)我弱,蘇羽現(xiàn)在滿腦子都是一口氣直接把對方打死,不能給她喘息的機(jī)會。
當(dāng)即故技重施,再次使出碎心拳,砸向女子心口。
從方才她揮劍時(shí)扯動傷口,左手下意識捂住心口的情況來看,那里應(yīng)該是她受傷的部位。
蘇羽自然是要傷口上撒鹽,專打弱點(diǎn)。
“秋凜!”
沙啞的聲音從女子喉間傳出,一道劍光也同時(shí)從屋外激射而來。
果然是法寶!
蘇羽心中一驚,但眼中卻露出瘋狂之色,手上的力度不僅沒有絲毫收斂,反而又加重了幾分,同時(shí)身體微微一側(cè),盡最大努力想避開女子召來的法寶長劍。
嗤~!
劍刃撕碎血肉的聲音響起,蘇羽只感覺左肩一涼。
但與此同時(shí),他那一拳也砸在了女子身上。
罡風(fēng)穿過衣衫,透體而出,將柴房平整的地面砸的四分五裂。
“噗!”
猩紅的血液噴在了蘇羽臉上,插在他肩胛的那柄法寶長劍也失去了力量,緩緩墜落。
......
星界洞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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