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理對著正在揉面的阿梅微微點頭,直接邁步走進鋪子,來到老板娘身前。
“徐娜,巫蠱師,師承暹羅蠱后猜旺,你該知道我的身份吧?”
饅頭店老板娘聽到對方不僅知道自己的名字,還說出了自己的師承,瞬間臉色一變,冷哼道:
“看你身上的浩然正氣,是儒門的?”
“我是來香江養(yǎng)老的,可沒有得罪過你們儒門,井水不犯河水,你何必主動來找我的麻煩呢?”
馮理淡然道:
“利源村是我的轄區(qū),你身為修行者,未經通報便進入此地,這不合理。”
“不合理,便是在挑釁我,你說到底是誰在找誰的麻煩?”
“哦?原來是儒門行走啊,我說架子怎么這么大呢!”
徐娜一副全然不怕的樣子,抬手拿出一張白色骨片。
“儒門大行走,來看看,認識這這個牌子吧,香江巡夜司發(fā)的牙牌!”
“如果我沒記錯,所有香江修行者,包括你這位儒門行走,都要歸屬于巡夜司統(tǒng)管吧?”
馮理接過玉質牙牌,確認的確是巡夜司所發(fā),而且上面的名字正是徐娜。
“這只是你的,外面那個會打太極拳的阿梅呢,她的牙牌呢?”
徐娜拿回牙牌,不耐煩道:
“她是我收的干女兒,是你們香江人,怎么,巡夜司的規(guī)矩需要我告訴你嗎,我既然有牙牌,就可以帶有三名隨從,行走大人,我說的沒錯吧?”
“阿梅就是我的隨從,行走大人你滿意了吧?”
馮理直視徐娜,冷冷道;
“可以,雖然你有巡夜司發(fā)的牙牌,不過既然你選擇在利源村居住,就要受到我的監(jiān)管,如果你有任何違規(guī)之處,比如隨意傷害擊殺普通人,不論拿著哪里的牙牌,都一樣要被法辦!”
“呵呵,行走大人放心,如今暹羅巫蠱和降頭兩脈正打的不可開交,我是來香江避難的?!?p> “巡夜司的一塊牙牌可不便宜,一塊就掏空了我所有家底,我不想被驅逐離開?!?p> “那就好,我會調查饅頭店前老板父子的死因,希望只是意外,和你沒有關系?!?p> 徐娜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隨手抓起一張面膜,蓋在自己的臉上,懶洋洋道:
“有沒有關系,行走大人你隨便調查就是了,當然栽贓污蔑我可不認,我相信巡夜司一定會給我一個公道的!”
“公道?”
“呵呵。”
一道冷笑落下,馮理人影已經消失不見。
如花美容院,馮理一臉憤怒,直接推門而入。
“仁哥,巡夜司發(fā)牙牌,人都已經進入我們的轄區(qū),為什么我們卻沒收到消息?”
李健仁放下腮紅,開始按照今天腮紅的色號,修剪自己的絡腮胡。
見到馮理憤怒的樣子,完全沒有理會,手上動作不停,淡淡道:
“阿理,你今年多大了,還這么天真,巡夜司是鬼佬做主嘛,為了撈錢什么事做不出來,牙牌根本是有錢就發(fā),一發(fā)一大批,怎么來得及登記?!?p> “就算登記了又怎么樣,只要錢給夠,去巡夜司名字隨便改,因為我們沙田這邊偏僻,所以很少有高手愿意來,一般來這里都是養(yǎng)老的,避免麻煩才主動過來登記?!?p> “其實在其他區(qū),巡夜司基本都是形同虛設,尤其是中環(huán)、九龍那邊,魚龍混雜完全沒人管事的?!?p> “阿理啊,其實大家都是一個態(tài)度,那些撲街修行者,只要不鬧出麻煩來,根本沒人去管的,我們一個月幾千塊而已,何必給自己找麻煩呢?”
馮理摸了摸金絲眼鏡,嘆氣道:
“不該是這樣的,有規(guī)矩就應該執(zhí)行,放著規(guī)矩不遵守,這不合理?!?p> 李健仁修剪好絡腮胡,對著鏡子給自己一個大大的微笑,走到馮理身邊,拍著他肩膀道:
“阿理,香江是這樣的啦,鬼佬當道嘛,沒必要鉆進牛角尖里,太過講理,太講規(guī)矩,只會給自己找麻煩?!?p> “你看看你,堂堂儒門行走,這一代四個儒門行走,其余三個都在總部鍍金,只有你一個被發(fā)配到這偏僻鄉(xiāng)下,難道你還不明白嗎?”
馮理淡淡道:
“我和他們不同,他們所求是名利,我所求的是心安?!?p> “中環(huán)總部不缺一個儒門行走,我在沙田才能做更多的事,其實我選了三個地方,南丫島,大嶼山和清水灣,沙田已經比我自己選中的地方,要繁榮熱鬧多了?!?p> 李健仁微微搖頭,將剛剛挖過鼻屎的小拇指,在馮理肩上蹭了蹭。
“阿理,該說的我都已經說過了,我坦白講,你的身份來歷還有實力,都不是我能比的,我雖然名義上是你的上司,不過實際上你做什么我也無法阻止?!?p> “我還有兩年就可以退休,總之你愿意做什么盡管去做,一切都和我無關。”
對于長官李健仁的松懈推諉,馮理沒有半點質疑,點頭道:
“多謝,仁哥你放心,我清楚你當年的功績,現在的職務和未來的退休生活,都是你應得的,這很合理?!?p> “我向你提出額外要求,讓你冒險幫我,這是我做的不合理,你不幫我,并沒有錯?!?p> “仁哥,你做好了分內之事,所以有權享受生活,而我,也有我該去做,也必須做的事情?!?p> 起初李健仁還對馮理的說話方式不太習慣,認為他張口“合理”,閉嘴“邏輯”,是讀書讀傻了,或者在和炫耀儒門背景。
一段時間相處下來后,李健仁已經明白,這個馮理其實并沒有儒門架子,只是說話方式和思維習慣,有些獨特。
特別認一個“理”字,只要事情合理,那就好說,如果不合理,那說什么都沒用。
“很好,阿理,你能夠明白我的處境和難處就好,不過不論怎么說,你都是我的下屬,既然你向我提出了合理的工作需求,我也應該做到自己的分內職責才對。”
“這樣吧,我去總部幫你核實,關于徐娜的身份牙牌,是否合法合規(guī),總部那邊申請手續(xù)很復雜,而且資料太多,不知道會查到什么時候,我不在的這段時間,沙田巡夜分區(qū)就由你代理負責!”
馮理知道李健仁這是給他機會,立刻回道:
“多謝健仁哥!”
“這是我的工作嘛,還有記住,以后不要叫我本名,叫我的代號,如花!”
“是!如花哥!”
“是如花姐??!”
“我偽裝的這么美,你還能認錯,撲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