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四師兄沒回應(yīng)自己,唐聰深吸口氣,雙手?jǐn)n在嘴邊,做大喇叭莊,再次用力吼道:
“四師兄,救命啊!有人要害我啊!”
“吱~嘎~”
陳舊鐵皮門被從內(nèi)推開,門邊掉落幾塊鐵銹,看樣子這鐵片門至少有五六天沒開過了。
陳振坤揉著惺忪睡眼,頂著雞窩一樣的凌亂發(fā)型,氣呼呼道:
“阿聰,這才幾點,你就在外面大吼大叫,你不休息,村里的鄉(xiāng)民們也要休息的嘛,你要是再繼續(xù)喊下去,有沒有別人害不害你我不知道,馬灣村的村民們絕對會圍毆你的!”
唐聰指了指天邊火紅的落日,笑著道:
“四師兄,現(xiàn)在剛剛五點,村民正在吃晚飯啊,距離睡覺還早?!?p> 陳振坤沒好氣的撓了撓雞窩頭,突然呆住,直勾勾看著唐聰。
“小師弟,你怎么變得這么瘦,你的病是不是還沒好?”
“我的病已經(jīng)好的差不多了,以前突然發(fā)胖也是得病導(dǎo)致的,現(xiàn)在病好的差不多了,加上最近鍛煉比較多,所以就瘦下來了?!?p> 陳振坤瞇起眼睛,眸子里一道微弱光芒閃過,確認(rèn)唐聰沒事,又恢復(fù)懶洋洋的模樣,沒好氣道:
“你病好了就來煩我,就是這么尊敬師兄的嗎,好啦,有什么事快說吧,我還要回去睡覺。”
“救命什么的什么就不用說了,有危險就去找大師兄二師兄,缺錢就去找三師兄,哦,他好像破產(chǎn)了,不對,破產(chǎn)是兩年前,一年前他和我說,好像又賺回來了,之后是不是又破產(chǎn)了?”
“算了,算了,不說那個撲街,總之有事你找大師兄和二師兄就好,他們一定能給你解決的。”
唐聰很清楚四師兄現(xiàn)在的狀態(tài)。
哀莫大于心死。
除非自己真的性命垂危,或者被人追殺,才能讓他出手,但也僅此一次。
至于讓四師兄出山,陪自己踢球?
絕不可能的。
“四師兄,我是來和你告別的!”
陳振坤都已經(jīng)轉(zhuǎn)身打開鐵皮門,突然動作停住。
“哪,阿聰,別玩我啦,你四師兄我啊,現(xiàn)在廢人一個,真的沒用了,我知道你們對我好,想讓我振作,可,沒這么簡單的,阿聰?!?p> 陳振坤頭也不會,背對著唐聰,無奈回道。
“吱~嘎~”
陳振坤沒再理會唐聰,直接將鐵皮門關(guān)上,就在鐵皮門合攏的一瞬,唐聰開口道:
“四師兄,我意外得知了一些事情,是關(guān)于四師兄你哥哥陳振藩的消息,我準(zhǔn)備先去調(diào)查一下。一周后,如果我沒回來找四師兄你,我的朋友會來找你,把消息告訴你的。”
“吱~嘎~”
陳振坤推開鐵皮門,正視唐聰,語氣嚴(yán)肅。
“阿聰,你說的,是真的?”
唐聰正色道:
“四師兄,這種事,我不會騙你的,不過我要先問你一個問題,你哥哥陳振藩在花旗打出名頭之后,曾經(jīng)回過香江是么?”
“有過,我知道他回來過,我也知道他在找我,不過我沒有和他相認(rèn),具體的原因,我不想說?!?p> 唐聰點頭道:
“嗯,這樣應(yīng)該就沒錯了?!?p> “是這樣的四師兄,這件事涉及到我的一個朋友,我們可以換個地方說嗎?”
陳振坤看出唐聰不是開玩笑,點點頭頭道:
“好,跟上我?!?p> 陳振坤雙腿略微下蹲,雙膝微屈,擺出詠春拳獨門二字鉗羊馬,左腳向前緩緩邁出。
“嗖!”
下一瞬,陳振坤人已經(jīng)在十米之外,唐聰毫不猶豫立刻跟上。
只見陳振坤仿佛老大爺散步一般,緩緩走著,可每當(dāng)唐聰即將追上他時,下一瞬就會立刻被拉開,兩人始終保持著十米左右的距離。
“四師兄這是在教我步法?”
十分鐘后,二人在一座荒廢院落前停下。
雖然入眼皆是破敗蕭索,斷壁殘垣,但面前的高門大院,還有門前的巨大殘缺石獅子,都代表著這座院子曾經(jīng)的不凡。
“這是我家舊宅,村里沒人敢來的,跟我進(jìn)來吧?!?p> 走進(jìn)荒宅后,陳振坤沒有停下腳步,直接帶唐聰進(jìn)入荒宅后院。
唐聰一路看下來,這荒宅足有三進(jìn),沿路裝飾陳列看起來非常古樸,心中判斷這院子至少也是幾十年,甚至上百年之前修建的。
二人在后院中心的涼亭處坐下,陳振坤指了指不遠(yuǎn)處的水井道:
“曾經(jīng)這水井里的水甘甜無比,據(jù)說當(dāng)年的屯門將軍最喜歡這井水,說是甘甜不遜色于皇都玉泉,經(jīng)常來我家討要,可惜,如今已經(jīng)枯了?!?p> “說吧,關(guān)于我哥哥,你聽到了什么?!?p> 唐聰想了想,從懷中拿出一張照片,交給陳振坤。
“這是誰?”
陳振坤感覺照片上的人有些眼熟,但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
唐聰解釋道:
“四師兄,這是我的朋友,他現(xiàn)在叫萬強,其實是洪興龍頭蔣震的私生子,本名蔣天養(yǎng)?!?p> “蔣震的私生子?難怪我覺得他眼熟,他和我哥哥有什么關(guān)系?”
唐聰接過照片,解釋道:
“他和四師兄你的哥哥沒有直接關(guān)系,不過他的一位姐姐,曾經(jīng)在香江接近過你哥哥陳振藩,并且還試圖向陳振藩投毒!”
“什么!”
“轟!”
涼亭石桌轟然炸裂,陳振坤整個人猛地站起,雙手握拳,眼中布滿了血絲。
“好快!”
唐聰料到四師兄聽到這個消息,一定會受到刺激,已經(jīng)有了心理準(zhǔn)備,可剛剛一瞬還是被驚到了。
這石桌至少也有千斤之重,堅硬無比,卻在四師兄憤怒一拳下,寸寸斷裂,變?yōu)橐坏厮槭?p> “阿聰,你說,到底是怎么回事,蔣震的女兒,為什么要給我哥哥投毒?”
陳振坤強忍著激動情緒,顫抖問道。
“四師兄,接近你哥哥和投毒這件事,其實是蔣震的逼迫,并且我那位朋友的姐姐還曾猜測,這件事情其實蔣震也是受人命令,發(fā)出命令的很可能是鬼佬!”
“鬼佬?”
聽到這兩個字,陳振坤閉上雙目,深深呼吸,將情緒徹底平復(fù)下來。
“知道是具體是哪一國,哪一個鬼佬向蔣震發(fā)出指令嗎?”
唐聰苦笑搖頭道:
“不知道,這也是猜測,而且說出這件事的時候,那位小姐已經(jīng)精深快要崩潰,記憶并不是很完整,說出之后不久就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