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德再一次死在了伯克的眼前。
相比于前兩次,這一次的伯克冷靜多了。
前兩次純粹就是被突發(fā)情況,給震驚的大腦一時間反應(yīng)不過來。
這一次伯克輕車熟路的和白莉莉成為了短暫的“朋友”。
既然自己解決不掉,那就去找能解決掉的人。
這一次,伯克把白莉莉帶到了德克鎮(zhèn)那個龐大無比的莊園。
那個穿著白色西裝,用一百三十萬來找樂子的家伙,伯克曾經(jīng)也對著他的腦袋來了一槍,結(jié)果他毫發(fā)無損。
伯克覺得他或許能跟白莉莉打上一架。
“這里面有我的朋友,他也很喜歡吃腦花,我?guī)阏J(rèn)識一下他吧?!辈苏f。
“好呀好呀!快帶我見見他,我以前怎么沒遇到你們,我以為世界上只有我一個人喜歡吃?!?p> 伯克笑了笑,并按下了莊園的門鈴。
很快,莊園里的管家便緩緩走了出來:“你好伯克先生,請問有什么事嗎?”
“你家主子在不在?!彼麊蔚吨比氲膯柕?。
“在的?!?p> “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他講,帶我進去?!?p> “好的,請跟我來?!惫芗胰缡钦f著。
在管家的帶領(lǐng)下,伯克和白莉莉也進入了莊園。
“家主,伯克先生有事找你。”管家將伯克他們帶到了大廳。
恩澤爾擺了擺手,示意管家退下,隨后笑瞇瞇的看著他們:“伯克先生,好久不見。”
“我給你介紹一個人,白莉莉?!辈艘埠敛粡U話直入主題。
“你好你好,我是白莉莉,聽伯克說你也喜歡吃腦花,是真的嗎?”她很是熱情的朝著恩澤爾跑了過去。
“什么腦花?”恩澤爾有些疑惑。
“就是腦花呀,長在腦袋里的,口感軟軟糯糯的?!?p> 伯克站在一旁,已經(jīng)做好了拱火的準(zhǔn)備。
那家伙一旦否認(rèn),伯克就會立刻站出來指責(zé)他,將所有矛盾全部一股腦推過去。
再火上澆油一下,把白莉莉的所有注意力全部吸引過去。
一旦他們打起來,伯克就趁機開溜。
“哦,這個腦花啊,我當(dāng)然喜歡。”恩澤爾說道。
嘴都已經(jīng)張開的伯克突然僵在了原地,到嘴邊的話硬是沒說出口。
“你喜歡吃甜的還是咸的?!卑桌蚶蝾H有興趣的追問道。
“我都喜歡?!?p> “太好了!我也都喜歡,伯克也都喜歡,我們?nèi)齻€太合拍了!”白莉莉開心雀躍的在大廳里跑來跑去。
“是啊,我們也難得聚一起,要不要一起吃點?”伯克主動提議道。
他在賭,賭那個家伙在說謊。
伯克不相信世界上有那么多人喜歡吃那玩意兒。
相食本就是禁忌,不是饑荒年代,大家都過得好好的,誰會去食同類,更何況還是同類的腦袋。
“難得你過來找我,管家,去弄三份腦花來,要新鮮的?!倍鳚蔂柊才诺?。
“吃我的!吃我的!”她開心雀躍的說著。
“行吧,那你去弄?!币姷桨桌蚶蛑鲃右螅鳚蔂栆膊煌泼?。
“好,請等一下?!彼贿呎f著,一邊抬起了右手,隨后將右手翻了過來,并微微一提。
緊接著,白莉莉便當(dāng)著伯克和恩澤爾的面,小心翼翼的把自己頭蓋骨摘了下來。
見到這一幕的伯克頓時瞪大了雙眼,整個人木在了原地。
“有點點痛,不過應(yīng)該沒傷到腦花?!彼χf著,看了看恩澤爾,隨后又看向了伯克:“怎么樣,我的腦花還是很好看的吧,別客氣快吃吧?!?p> 伯克立刻就從那震撼中反應(yīng)了過來,這是弄死白莉莉最好的時間!
只要解決了這家伙,那噩夢般的無限循環(huán)就會結(jié)束了!
“那我就不客氣了?!辈藦陌桌蚶蚴掷锝舆^勺子后,小心翼翼的靠近了她的大腦。
直到勺子觸碰到的那一刻,他雙眸一凜,猛然戳了進去。
下一刻,白莉莉便雙腿跪在了地上,并徹底栽倒在地。
見到這一幕的伯克,二話不說掏出手槍,對著白莉莉的尸體瘋狂扣動扳機,直接將整個彈夾打空他才停了下來。
確認(rèn)她完全死絕了后,伯克才長舒一口氣。
他沒想到,白莉莉竟會是這種死法……
這實在太荒誕了。
當(dāng)她取下自己頭蓋骨的時候,伯克整個人都傻眼了,他都沒想到事情竟然會往這方面發(fā)展。
不過好就好在,終于結(jié)束了。
“伯克先生?!倍鳚蔂柧従忛_口。
“怎么了?”伯克有些開心的回應(yīng)著。
“你為什么不把腦花拿好?”
此話一出,伯克笑意戛然而止,整個僵在了原地,一股惡寒逐漸從腳跟爬上頭顱。
“什么意思?”他問。
“你讓一個新鮮的腦花浪費了?!?p> “不是,什么意思,你是真的喜歡吃腦花???”伯克感覺世界在天旋地轉(zhuǎn)。
“聽你的意思,你似乎并不喜歡腦花啊……”
隨著寒光一閃,伯克的頭便被那個管家摘了下來。
…………
他猛然睜開雙眼,看著熟悉的畫面和那熟悉的劇情,伯克臉色一黑再黑。
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里,伯克嘗試了各種各樣的辦法。
他發(fā)現(xiàn)始終都無法擺脫自己因為不吃腦花而被殺死的厄運。
他試過對諾德視而不見,掉頭往蝸人的地方跑回去。
他試過帶著白莉莉去其他城市。
隨著伯克越來越多的嘗試,自己的死法也變得多樣性了起來。
他不再局限于被白莉莉殺死了。
各種各樣的人都會因為伯克不吃腦花而把伯克做掉。
伯克的精神遭遇了劇烈的摧殘,不僅僅是因為過多的死亡,而是因為自己每次死的很詭異。
上至八旬老人,下至三歲孩童,伯克都被他們做掉過。
任何看似人畜無害的東西,都有可能上來給他抹掉脖子。
明明上一秒都還正常的很……
他現(xiàn)在對任何會開口說話的東西都產(chǎn)生了嚴(yán)重的畏懼。
他試過無數(shù)種能想到的破局之法,但沒有一個成功的。
“還剩最后兩個沒試過了……”伯克面容憔悴如重疾的老者,亦如暴風(fēng)雪中搖曳的小火苗。
其一,真的去吃腦花。
其二,在諾德被白莉莉殺死前,提前一步殺死他。
在循環(huán)中,伯克嘗試救過諾德,但一次都沒成功過,諾德好像就是必死無疑的。
可即便如此,伯克也不想開槍去做掉他。
伯克是有恩與他的,雖然自己也救過他,人情也還清了。
可諾德在自身都難保的時候,還在叫伯克快跑…
“對不起……我實在沒辦法了……”
伯克一邊道歉著,一邊將槍對準(zhǔn)了自己的腦袋,并扣下了扳機。
砰!
…………
再一次進入循環(huán)的伯克猛然睜開雙眼。
隨后毫不猶豫的掏出手槍對著正在跑過來的……
女人!?
“老公,救我……”溫穎看著正在拿著槍對著自己的丈夫,她緩緩?fù)A讼聛?,眼神充斥著疑惑和迷茫?p> 很快,她的頭顱緩慢滑落,并一路滾到了伯克腳邊。
伯克一動不動的杵在哪兒,脖子宛如壞掉的木偶一樣,機械且僵硬的低頭看去,瞳孔忽大忽小的注視著那張臉龐。
他面容猙獰的張著嘴,似乎想要喊些什么,然而卻發(fā)不出一點聲音。
他被絕望的海水卷入海底,好像有一只無形的手扼住了他的咽喉,莫大的痛苦將他擊的支離破碎。
伯克跪了下來,顫抖的雙手朝著她的臉頰撫去,眼淚一滴接著一滴落在溫穎的臉上。
“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