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偶遇老同學(xué)
楚江河蹬著自行車,往鎮(zhèn)里去的路上,心里也泛起了嘀咕。
這兩天接二連三的出事,讓他聞出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
難道被人針對了?
自己可沒有得罪過人啊,翻遍腦中的記憶也沒有找出懷疑的對象,
先是自己的老娘被人告了,接著工作黃了,回門的時候還碰上老丈人那一家子的事兒,今天又碰到同村的人被扣了。
對于王家大哥的事情,他心里已經(jīng)有了猜測,十有八九是被人設(shè)局了。
那王家大哥就是村里一個普通的農(nóng)民,設(shè)計他有什么用,也沒有什么油水啊,這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算了,到時候也就知道了。
也就半個多小時,楚江河就來到了王家大嫂所說的地點,這是一個占地足有兩畝的院子,被一個寬闊的鐵門緊鎖著。
依稀記得以前這里好像是糧站的一個倉庫,平時都堆一些麩子之類的雜糧。
楚江河把自行車停好,上前拍門。
咣咣咣!
“有人沒有!”
咣咣咣!
“有人沒有!”
“誰啊!”里面?zhèn)鱽硪粋€不耐煩的聲音,聽聲音也就是個二十來歲的小伙子。
“小河村的。”
隨著一陣令人牙酸的鐵門開合的聲音傳來,寬闊的鐵門開了一道縫,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探出頭來,上下打量了楚江河一眼。
“小河村的?”
楚江河漠然點頭,這人一看就是個小卒子,不愿意跟他浪費時間,直接道:“我找王大強(qiáng)?!?p> “王大強(qiáng)?”
年輕人又狐疑的看了他幾眼,隨即點點頭:“進(jìn)來吧。”
進(jìn)了院子,只覺得這院子挺寬闊,北面一排平房,東西兩面皆是搭的棚子,上面蓋著石棉瓦,平時棚子下都放著一些糧食。
現(xiàn)在不知道放著些什么,都被用布給蓋著,鼓鼓囊囊的堆在一起,東西還不少。
進(jìn)了北面中間的一個屋里,只見一個足有四五十平的屋子里坐了十幾個人,還分了兩桌,一桌是堆長城,一桌是推長城,有坐著打牌的,也有圍在桌子旁看熱鬧的。
一屋十幾個人都抽煙,弄的屋里煙霧彌漫,喊叫聲也不停。
“二餅?!?p> “碰!”
“通殺!雙天至尊,哈哈哈!”
…………
這屋里的氣氛令楚江河微微皺眉,這要是在小河村,早就被他老爹把桌子掀了。
看來自己猜測的沒錯,這王大強(qiáng)就是被人設(shè)局算計了,只是不知道正主是誰。
只見帶楚江河進(jìn)來的小年輕,走到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圓臉漢子旁邊,湊到他耳邊低語了幾句。
那人抬頭斜眼看了一下楚江河沒有說話,繼續(xù)打牌,輕視的態(tài)度溢于言表。
旁邊幾人也察覺到楚江河的到來,看了一眼繼續(xù)該打牌的打牌,該看熱鬧的看熱鬧,把他當(dāng)透明人一般,看來這個圓臉漢子就是自己要找的正主了。
只見這人穿著時下很難見到的黑色皮衣,圓圓的臉龐甚至有些喜感,眼睛不大,一頭短發(fā)。
明顯可以看出此人的生活條件不錯,首先這皮衣就不是個便宜貨,再加上這年頭能吃成這樣,明顯家里的條件不錯,看來這就是他要找的正主了。
這時坐在圓臉漢子對面的人像是察覺了什么,扭臉看了一眼楚江河,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意外,叫了一聲:“楚江河?!”
“趙金鵬?!”
楚江河也沒想到在這里也能碰上熟人,這趙金鵬是自己的高中同學(xué),家里是趙家莊的,跟他老娘趙玉芬是一個村子,他爹還是趙家莊的書記。
兩個人雖然是同班同學(xué),但關(guān)系說不上好。
楚江河在高中時屬于那種悶頭讀書的人,學(xué)習(xí)好,經(jīng)??嫉谝幻哪欠N,再加上俊俏的模樣,深受老師還有同學(xué)們的歡迎,當(dāng)然主要是女老師還有女學(xué)生。
趙金鵬這個人呢,性子雖然有些跳脫,在學(xué)校也不服管教,學(xué)習(xí)倒還不錯,就是比楚江河差了那么一點點。
再加上這樣貌也比楚江河挫了那么一點點,除了在男生群體里人緣比楚江河好一點之外,其他方面都是被楚江河強(qiáng)壓一頭。
他呢,一直不服氣,暗中跟楚江河較勁。
別看他平時在學(xué)校跟同學(xué)們鬧的挺歡實,其實回家經(jīng)常熬夜苦讀,可就是這樣考試的時候還是比不過楚江河。
老是這樣,時間一久,這也成了他的一塊心病。
兩個人此刻在這里突然遇上,心里都有些意外。
“你怎么到這兒來了?來特意找我還是來玩牌?”
趙金鵬特意從自己皮衣內(nèi)兜掏出一盒煙,抽出一支遞給了楚江河,還矜持的笑了笑。
這煙可是好東西,一般人他可舍不得給,也就是碰到老同學(xué),還是他的老對手,這才拿出來裝逼。
楚江河接過一看,呦呵,還是外煙,這煙在后世都少見,更別說現(xiàn)在這時候了。
不過他也不在意,他煙癮不大,也不挑煙,十塊錢的煙也是抽,一百塊錢的煙也是抽,什么牌子的煙對他來說沒有什么區(qū)別。
看著趙金鵬身上的皮衣夾克,還是美麗國飛行員經(jīng)典款式,滌綸綢的褲子,加上擦的锃亮的皮鞋。
嘖嘖,這一身加起來可不便宜,光那件皮衣就挺貴的,你就是有錢,眼下想買還找不到路子。
“沒有,我就是來找個人,我也不知道你在這里,再說我也不懂玩牌。你小子行啊,畢業(yè)之后半年多沒見,鳥槍換炮了?!?p> 楚江河點上了煙,搖了搖頭,看了看趙金鵬身上的裝扮打趣道。
他找趙金鵬干什么,在他的心里,趙金鵬也就是個普通同學(xué)。
兩個人在高中時候就沒什么交情,高中畢業(yè)之后就更沒有聯(lián)系了,自己結(jié)婚也沒有叫他,這趙金鵬在他心里充其量也就是個路人甲的角色。
當(dāng)然趙金鵬暗中跟他較勁的心思,他更是不清楚。
趙金鵬看楚江河拿起煙來就抽,也不問問自己煙的來歷,微微有些失望。
自己這個媚眼算是拋給瞎子看了!
面上不動聲色,心里卻是鄙夷:楚江河也就是個土豹子,哪里懂得外國煙,自己拿這煙給他,真是暴遣天物。
趙金鵬裝逼失敗,不過聽到楚江河的夸贊,自己臉上的笑意還是沒忍住。
“哪里,哪里,也就是出去見了見世面?!?p> 富貴不還鄉(xiāng),如錦衣夜行。
更何況這還是在自己老對手面前,更是得支棱起來,話里話外透露出一絲優(yōu)越感。
再看楚江河還是一身下地干活的打扮,自己臉上的笑意卻是怎么忍也忍不住,一臉得意的向楚江河介紹圓臉漢子。
“江河,還沒有給你介紹,這位是張力,力哥,人家叔叔可是對面糧站的站長?!?p> 口中那自豪勁,好像自己當(dāng)上了糧站站長一樣。
楚江河微微搖頭,怎么走到哪里都能碰上這種人。
腰有十文錢必振衣作響,每與人言必談及貴戚。
趙金鵬同志,俗!你太俗了!
難怪這張力能弄個這么大的院子,這時候糧站的站長權(quán)力還是很大的,因為糧食是統(tǒng)購統(tǒng)銷,所有的糧食都得通過糧站。
“力哥,這是我同學(xué),楚江河,小河村的。”
那個叫張力的圓臉漢子大大咧咧的坐在椅子上,聽到趙金鵬的介紹,心中十分受用,沖著楚江河點了點頭。
楚江河心中冷笑,這人還真把自己當(dāng)大佬了。
真是癩蛤蟆趴馬路上——冒充迷彩小吉普
十里洋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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