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為你瘋為你狂
呈歡的二叔且瑜不是個好脾氣,盡管他渾身散發(fā)著冰藍色的淡漠幽光,可說出來的話實在與淡漠清冷掛不上鉤。
“老子需要你救嗎?看看你把自己搞成什么樣子了,簡直是有辱斯文?!鼻诣そK于把目光放到了道歸身上,語氣里的嫌棄幾乎要突破天際。
“我知道你的本事,但我還是放心不下你?!钡罋w仍舊和和氣氣情真意切地說著,“在鎮(zhèn)魔塔呆的越久,魔氣就會被消減地越多,你又是個嬌柔不能自理的......”
“真是廢話連篇,”且瑜明顯聽不下去道歸的真情流露,手在鐵柵欄上拍得“碰碰”作響,“快著點吧,這黑布隆冬的地方老子快待吐了?!?p> 道歸絲毫沒有生出怨氣,反而因被且瑜催促有些甘之如飴:“你往后站些,莫要傷了你?!?p> 慕白魚蒙著眼聽他們在那邊吵吵鬧鬧相愛相殺,只能看見幾團光點時不時地動彈,突然就覺得自己有些悲催。
什么時候才能不再當(dāng)瞎子呢......慕白魚默默給自己寫著劇本。
《魔族扶持計劃》第一步:將洗塵錄給李承澤。
第二步:幫助劍魔教成為魔族第一大派,收服魔族所有分支。
第三步:說服李承澤將劍魔教收編入仙門大宗。
至此,愛蹦跶搶地盤的魔族便都是仙家人士,自家人也就不會再打自家人,任務(wù)便可完美達成。
慕白魚喜滋滋地想著,幾乎已經(jīng)看見了勝利的光芒。
一陣巨響卻把慕白魚從美夢里拉出來,是道歸在用肉體撞鐵門。
“圣僧,這門不是這樣開的吧......”呈歡在一邊看得皺眉,說話語氣卻比之前好上許多。在知道要救的人是且瑜后,他原本事不關(guān)己的態(tài)度已經(jīng)來了個一百八十度轉(zhuǎn)變。
被心上人催促攪亂心神的道歸這才醒過神,連忙走到慕白魚身邊,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施主,還勞煩你破開禁制?!?p> 知道是禁制還在那為你瘋為你狂為你哐哐撞大墻,真就愛情會讓人失去理智變成傻子嗎?
慕白魚忍住心里瘋狂涌到喉頭的粗鄙之語,默默點了點頭。
“怎么做?”此前她已在心中把洞心劍的秘訣囫圇過了一遍,好歹對自身能力有了大致的了解,但還是怕露怯,這才多問了一句。
道歸并沒覺得慕白魚問這一句有什么奇怪,畢竟鎮(zhèn)魔塔的禁制和其他大不相同。
“施主是元嬰修為,只需用真氣破開禁制即可,不過......”道歸說到這又看了陰影中的且瑜一眼,繼續(xù)道:“不過鎮(zhèn)魔塔禁制處處相連,牽一發(fā)而動全身。施主打開此處禁制后,我等必得盡快離去,否則便會被其他相連禁制徹底鎖在塔中?!?p> “所以還請幾位做好撤離的準(zhǔn)備,一旦禁制破開,便跟著我用最快的速度離去?!钡罋w再度強調(diào)了一次,這才示意慕白魚可以動手了。
慕白魚緩緩抬起手,纖長素白的手指略微分開如一朵半開的蓮花,指尖逐漸匯聚起星星點點的光芒,在陰暗的鎮(zhèn)魔塔中璨如星辰,照亮了這一方空間。
光芒越聚越多,頃刻間便亮的讓人幾乎睜開眼,如白玉盤一般大小的光芒在慕白魚指尖跳躍,幻化為一把氣勢兇悍的長劍,隨著慕白魚輕輕揮動的手指狠狠斬向那一直默默發(fā)著烏光的鐵柵欄。
柵欄上縈繞的烏光立時黯淡下去,發(fā)出輕微的一聲錚鳴,柵欄也應(yīng)聲而斷,碎裂在地上成了一捧灰塵。
“快走!”道歸見狀聲音里全是愿望達成的歡喜和激動,原本粗獷的聲音也尖利起來,讓本就緊張的慕白魚心中又多添了幾分慌張。
道歸話音還沒落便飛掠到且瑜身邊,一把攬住且瑜的腰身,如同沖天的獵鷹般飛速奔向鎮(zhèn)魔塔十層。
“魚兒,快!”呈歡的速度并不比道歸慢多少,因為孤身一人還要更快些,便抽出時間回頭催促了明顯有些慢的慕白魚一句。
慕白魚此時已經(jīng)是一腦門的官司,她方才依據(jù)洞心劍法門凝神聚氣破開了禁制,卻不知哪里出了差錯,真氣居然全都不再受她的控制,在丹田四處亂竄像是撒了歡的野兔。
慕白魚忍著體內(nèi)的不適,調(diào)用不了真氣便光靠著雙腿跑,后槽牙死死咬著拿出了以前百米沖刺的架勢來。
可光用兩只腿干跑,便是把腿跑斷了拿在手上旋轉(zhuǎn)著當(dāng)竹蜻蜓,想來也難以趕上禁制觸發(fā)的速度。
慕白魚拼了老命地跑,一口血幾乎都要從喉頭噴出來才勉強在短時間內(nèi)沖上十層,但仍然落后道歸他們一大截。
身后有烏光開始閃動,歡快地跳動著逼近,一點點蔓延到鎮(zhèn)魔塔的每個角落,明顯是禁制開始發(fā)動了。
光是那撲面而來的寒氣和隱隱哀嚎,便讓人心中發(fā)寒。
只是……這細微的哀嚎聲,慕白魚聽著卻很是耳熟。
但沒有時間給她細細思量了,烏光距離他不過幾步之遙。
已經(jīng)從十樓天窗沖出去的道歸回頭看了慕白魚一眼,忙把且瑜放到安全的地方就要折返回來。
可有人比他更快。
一道玄色的身影從黑暗里竄出來,速度比那烏光快上幾倍,攔上慕白魚的腰,猶如離弦之箭奔向那天光乍亮處,脫離了險境。
就連一身無牽掛的呈歡都比之晚上幾步。
慕白魚感受著腰間鋼鐵般的手臂和耳畔略微急促的呼吸聲,以及身體四周溫?zé)岬挠|感,心就不自主地跳快了幾分。
“逞什么能?”熟悉的聲音響起,還是如同往常一樣滿是譏諷,可話里的擔(dān)心便是慕白魚想忽略也忽略不了。
“這是意外……”慕白魚向來都是吃硬不吃軟,何況這人才救了她,更是說不出重話。
“你怎么來了?”她頗為別扭地從那鋼鐵般的手臂中掙脫,后退一步,輕咳著問。
“我不來,你此時便該在禁制中哀嚎了。”李承澤冷冷地道,目光在其余幾人身上掃視一圈,有著明顯的不滿。
“教主大人,我是被迫的……”呈歡比慕白魚更沒有骨氣,第一個彎了腰。
“誰管你。”李承澤看也不看呈歡一眼,就這奴顏媚骨毫無定性的人,他實在想不明白師尊從前看上他哪一點了。
“禿驢,把佛珠給我,否則,就帶上你的小情兒去對著閻王念經(jīng)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