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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尊她天天重啟修仙界

第六十八章 雨一直下

仙尊她天天重啟修仙界 滿紙陳茶 1939 2022-12-03 22:24:05

  清晨慕白魚還在榻上假寐時(shí),窗外淅淅瀝瀝下起了雨。

  細(xì)雨如絲,長長輕盈地俯臥在青石路上,逐漸堆積成了一灘灘晶瑩的水洼。

  靠窗一側(cè)是條狹窄的小巷,稚童光著腳丫將傘扔在地上,用力地踩著沁涼的水坑,看著濺起的串串水珠,大聲歡笑著跑遠(yuǎn),呼朋喚友繼續(xù)禍禍這些才降臨人間不久的甘露。

  慕白魚聽著孩童的笑鬧和大人的斥責(zé)聲,撐起身體預(yù)備下床,房門就被人用力地推開,撞入眼簾的是李承澤那雙金砂流轉(zhuǎn)的眸子。

  “師尊師尊,咱們該出發(fā)啦。”李承澤幾步走到慕白魚跟前,二話不說拉住慕白魚的衣袖就搖晃起來。

  “落雨了,拿把傘吧。”慕白魚順著李承澤的力道下了榻,本想直接用靈力變化,但見大敞開著的門,和外面不斷過往的人,最終還是走到墻邊,將店家預(yù)備的油紙傘拿在手中。

  入手粗糙,傘柄上的倒刺有些扎人。

  見李承澤也準(zhǔn)備回隔壁去拿傘,慕白魚便止住了他,“共用一把吧?!?p>  李承澤的腳步頓住,轉(zhuǎn)過頭來揚(yáng)起大大的笑容,慕白魚只覺得外頭的陰雨霾霾都被李承澤這一笑給沖散了。

  長街上行人兩三,面色或郁或淡,腳步都有些匆匆,行動(dòng)間帶起連綿的水花。

  斜風(fēng)吹著小雨悠長,溫柔卻冷漠地落在面頰上,如醉人的陳酒,又似勾魂的早花。

  慕白魚將油紙傘朝李承澤那側(cè)傾斜,抵擋住大半飄向李承澤,意圖沾染美色的雨絲。

  可這油紙傘并不大,依舊無法替李承澤將所有春雨遮住。

  “師尊,你的頭發(fā)濕了。”李承澤低著頭看不清面容,聲音夾雜在涼絲絲的雨里,卻讓慕白魚的心不自覺柔軟幾分。

  “你身體才好,不能過于折騰?!?p>  上一個(gè)雨天,李承澤凄慘萬分的模樣還歷歷在目,慕白魚難免對他多些照顧。

  慕白魚話音才落,就覺自己腰間多出一雙手,正緊緊地、略帶顫抖地?fù)е?p>  膽子是真的肥了啊。

  慕白魚深吸一口氣,見來往的人多看了他們幾眼,還是忍了下來。

  “我恐怕比這冰雨,還要冷些吧?”她低語,想提醒李承澤不要得寸進(jìn)尺。

  “弟子正是太熱了呢,需要師尊的體質(zhì)降降火?!崩畛袧擅佳蹚潖潱镱^都是揶揄。

  慕白魚無奈,只能任由李承澤攬著自己的腰。

  二人在一把傘下親密無間,旁人看來只當(dāng)是一對新婚的如膠似漆小夫妻。

  長街再長,也有盡頭,短巷再短,也非泡沫。

  慕白魚一路帶著李承澤走,穿街過巷,繞樹撫花,從繁華的長安鬧市,直直走到了偏僻荒涼的城郊。

  與慕白魚他們落榻的地方不同,空曠的城郊幾乎一個(gè)人都沒有。

  煙雨朦朧,天幕低垂,放眼全是歪柳矮草,若非慕白魚在側(cè),李承澤定然是調(diào)頭就走的。

  一幢破敗到幾乎快要被這細(xì)風(fēng)冷雨擊倒的茅草屋逐漸出現(xiàn)在二人面前,孤零零地立在這荒蕪之地,與它相伴的便只有不遠(yuǎn)處幾個(gè)小矮土坡。

  “師尊?”李承澤有些猶疑地抬頭看著慕白魚。

  他本以為慕白魚在人世間的家雖說不會多富麗堂皇,但也定然是雅致風(fēng)趣,怎么居然卻是這樣一間連乞兒都不愿意進(jìn)去歇腳的茅草屋?

  難道發(fā)生了什么變故?

  可慕白魚的表情卻沒有半點(diǎn)變化。

  “承澤,到家了。”慕白魚在茅草屋前站定,低頭看著李承澤掩不住驚異的臉,聲音如這天地間彌漫的雨氣,讓人心中悲涼,卻不知為何悲涼。

  李承澤極輕地嗯了一聲,緩緩松開摟著慕白魚的手。

  他直覺在這個(gè)地方,該表現(xiàn)地穩(wěn)重些。

  慕白魚感受到腰間軟軟的觸感離去,繼續(xù)帶著李承澤往茅草屋里去。

  草屋的門吱呀著打開,抖落不知堆積了多久的塵埃,一股與外間全然不同的沉悶氣味直沖鼻間,慕白魚面不改色地收起油紙傘,揮手放出一道紫光,到處漏風(fēng)掛灰的草屋頓時(shí)煥然一時(shí),就連已經(jīng)被腐蝕成一灘灰的木桌椅也完好無損地立在了原地。

  “障眼法?”李承澤放低聲音問著。

  比起李承澤的沉悶,慕白魚反而顯得十分尋常,“不錯(cuò),為師還當(dāng)你早將這些術(shù)法忘到九霄云外了?!?p>  說罷,慕白魚便自然而然地在木制條椅上坐下,還幻出一整套的茶具,沖泡起茶水來。

  “承澤,傻站著做什么?”待一壺清茶煮好,見李承澤還木樁似地站著不動(dòng),失笑地朝他招手示意他在身邊坐下。

  “你的小腦袋里在琢磨些什么?”待李承澤磨磨蹭蹭坐下,慕白魚給他遞了杯茶,端詳著他的臉色問道。

  “沒、沒什么?!崩畛袧蓞s一改往日的話癆習(xí)性,憋了半天只憋出來幾個(gè)字。

  “承澤在想,師尊真可憐,對嗎。”慕白魚嘴角帶笑,閑話家常般道。

  分明是問李承澤,卻說得篤定。

  李承澤囁嚅著,雙手在茶杯上來回摩挲,抬眸看了慕白魚一眼,低低地嗯了一聲。

  慕白魚聞了聞茶香,輕輕抿了一口,溫?zé)岬牟杷边_(dá)心間,喉頭徒留一點(diǎn)回甘。

  “帶你來,是為了給你尋一樣?xùn)|西?!蹦桨佐~卻沒再往下說,而是提起另一個(gè)話頭。

  “什么?”李承澤心情莫名有些沉重,手把玩著茶杯,卻遲遲沒有喝。

  “上次你與孟向堂一戰(zhàn),被抹去了神識,毀掉了靈劍。雖然為師重新給你加了神識,又找了翠劍,但是......”

  “但是,弟子通天大會時(shí)多半還會遇到他?!崩畛袧山釉挼?,想起孟向堂那張狂的模樣,心情愈加不好。

  “幸而此次試劍大會并非擂臺賽,只要你多攜幾件保命靈器,就是遇上了也不必害怕。但事有萬一,為師思來想去,還是預(yù)備將一物交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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