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沒有感情的修煉機器
而呂政也從最初的不甘心,慢慢到后來的認命,再到最后的發(fā)奮。
得益于絳仙派的規(guī)則,雖然他沒有拜入太華仙尊門下,可他也能通過各種方式獲取修煉的資源。
盡管呂政確實覺得絳仙派在有些方面已經(jīng)做到最好了,他心中卻不知為何總是感覺少了點什么。
哪怕他逐漸從稚童成長為少年,哪怕他學會用溫和的姿態(tài)應(yīng)對他人,哪怕他盡量用平常心看待這世界。
可有什么東西確實還不夠。
直到今日太華仙尊當著這么多人說要為他護法助他沖擊金丹,他才明白。
他最想要的,就是太華仙尊的認同。
穆賀年天資聰穎,當年結(jié)丹時只用了一夜,連太華仙尊都是在穆賀年結(jié)丹后才知道的。
而蘇清茗結(jié)丹就更加輕松,憑借著自己家族煉制的丹藥,隨隨便便吃了些糖豆便結(jié)了丹,前后不過一炷香的時間,太華仙尊也沒操半點心。
至于李承澤......到現(xiàn)在也只是筑基中期,離筑基大圓滿尚隔著個巔峰期呢。
所以,他將是第一個被太華仙尊護著結(jié)丹的。
這樣獨一份的認同感讓呂政如何不興奮?
慕白魚這話說出來,許多外門弟子面上都露出了艷羨之色,卻很是心悅誠服地看著呂政。
要論資質(zhì),呂政是他們之中最好的,要說修為,那也是排得上號的,而數(shù)起勤奮來,呂政更是當之無愧的無情修煉機。
很多人不止一次暗地里惋惜,若是呂政被收為仙尊弟子,只怕此時的修為恐怕足以比肩穆賀年穆師兄了。
可惜仙尊當時收的卻是扶不起來的李承澤,白白浪費了那么多靈丹妙藥。
真是暴殄天物。
呂政每每聽見,嘴上總免不了謙虛一番,可心中卻也不是不認同的。
如今仙尊這樣厚愛,其他人又都羨慕地看著自己,呂政終于忍不住去看師尊身后的李承澤。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李承澤閃著金光的雙眼正冷冷盯著自己,往日里靈動狡黠的眸子,此刻如餓狠了的野獸,下一刻就要撲過來將他囫圇吞入肚般。
“師尊?!崩畛袧申幒莸谋砬檗D(zhuǎn)瞬即逝,在開口的瞬間又恢復如常,重新成為了那個毫無壞心又可愛天真的少年。
呂政幾乎以為自己看錯了。
慕白魚應(yīng)聲轉(zhuǎn)過去看李承澤,直覺李承澤有些不悅,卻還是靜靜等著李承澤的下文。
“師尊,弟子想和師尊一起為呂師弟護法?!?p> “胡鬧,護法可不是好玩的?!蹦桨佐~拒絕的話脫口而出,半點猶豫也沒有,但語氣卻并不嚴厲。
可李承澤卻癟起了嘴,嘟嘟囔囔著:“師尊如今不疼弟子了,弟子只是覺得自己往日疏忽了這些師弟們,沒能為師弟們做些什么。師尊既然嫌弟子礙事,弟子走便是。”
說著,李承澤還真要轉(zhuǎn)身,一派被委屈了的小媳婦樣。
慕白魚啼笑皆非地拉住李承澤,昨日那些莫名其妙的悸動都已被他封存在了心底最深處,化為深深的負罪感。
此刻見李承澤這樣小孩子的脾氣,更是狠不下心來。
她自然知曉李承澤做戲的成分更多,可即便如此,她也愿意讓著李承澤。
“你身體才好些,別窩氣。既然你想為他們做些什么,屆時一道便是?!?p> “多謝師尊~”李承澤這聲道謝響亮又清脆,比之前呂政的道謝更要得意上許多。
呂政張嘴想說什么,卻還是怔怔地停住了。
方才仙尊突然的關(guān)懷讓他昏了頭,他本就不能和李承澤比的。
或許在其他外門弟子眼中,他是被仙尊重視的,可比起李承澤來,他卻連人家的一根頭發(fā)絲、不,頭發(fā)絲上落的灰塵都比不上。
無論如何,仙尊要親自為他護法,他已是賺了。
待他結(jié)丹成功,在外門弟子中就更具話語權(quán)。
且呂政在外門弟子中混跡多年,自認心智遠比被仙尊護著的李承澤要成熟許多,故而便誠懇地道:“多謝李師兄,有仙尊與師兄在側(cè),弟子定能結(jié)丹成功。”
“好說好說,大家都是同門。有我守著,你就安心閉關(guān)吧?!崩畛袧尚χ鴮握?,露出兩個锃光瓦亮的小虎牙。
呂政也對著李承澤笑,溫如煦風的笑容下藏著多少苦水,卻只有他自己知道。
任誰在最風光時被人橫插一腳打了岔,都會心有芥蒂。
但呂政依靠自己修煉這么些年,心態(tài)確實練就地極好。
既然他在仙尊心中,始終都比不過李承澤,那又何必一直執(zhí)著去做個小丑?
倒不如化敵為友,趁機籠絡(luò)住這仙尊心窩窩上的寶貝,屆時想要靈丹寶器,不就方便許多了?
遠的不說,單是李承澤扔在角落里堆灰的那些,就足夠他消化許久了。
攻守雙方就這樣無聲無息地握手言和,慕白魚及其他的外門弟子們光聽見一聲號角,這場戰(zhàn)斗就沒了影。
“你去準備吧,一個時辰后到練功房來?!崩畛袧梢妳握绕煜⒐牧耍膊煌创蚵渌?,極為自然地代替慕白魚發(fā)號施令,說完了才沖慕白魚不好意思地笑,眼睛緊緊盯著慕白魚:“師尊,可以嗎?”
慕白魚看著李承澤的笑,很想抬起手捏一捏他的臉頰。
“可以?!钡皇屈c頭應(yīng)了。
繼而慕白魚又替幾個弟子解了惑,還順手發(fā)了些靈丹靈符,待這批弟子都無疑問,才領(lǐng)著李承澤地回到大殿。
她今日并非心血來潮閑著無事,而是在為派內(nèi)選拔做準備。
通天大會還有三個月便會開啟,再刨除路上耽誤的時間,留給他們準備的時間也不過兩個月了。若是太玄仙尊主持,自然是胸有成竹有條不紊,說不定只需一月便可準備妥當。
但她哪里主持過這樣重要的事情,自然還是想早做準備。
“承澤,你想去通天大會嗎?”慕白魚坐下后問著立在一邊的李承澤,畢竟怎么說,她接下這磨人的事情,最重要的原因,便是為了李承澤。
盡管她知道,這句話是明知故問。
但頭頂被窺視著的感覺,讓她不得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