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飯要一口一口吃
慕白魚看了少女一眼,沒有說話。
“對了師姐,你這弟子,還是筑基?”演武臺上勝負(fù)已分,太玄又把目光轉(zhuǎn)到李承澤身上。
慕白魚面無表情地點(diǎn)頭,心里卻有些煩悶。
這人的嘴,真是一刻都停不下來???
“我這正好有枚上好的固元丹,留著給他突破用吧?!碧贿呎f一邊掏袖子,頭還湊近了去看,半天才從袖子里翻出一個(gè)黃色的錦囊。
“諾,徐老二輸給我的?!碧蜷_錦囊,從里面捻出一粒拇指大小的丹藥。
慕白魚看著遞過來的烏漆嘛黑的丸子,手指在扶手上敲了敲。
原主當(dāng)了百來年的仙尊,小金庫十分雄厚,可收下李承澤沒幾天,金庫就空了一大半。
而這,也只把李承澤提升到筑基而已。
“我與你,打個(gè)賭吧?”慕白魚沒有伸手去接,而是抬起頭第一次和太玄仙尊對視。
與他清朗的面容不同,太玄仙尊的眼睛泛著讓人頓感壓抑的紅。
“好啊,我最喜歡賭了,賭什么?”
“賭林霜雪,不會拜你為師,”慕白魚順手拿起手邊的茶杯,輕輕抿了一口,“若我贏了,這樣的固元丹,我要二十粒?!?p> 茶杯里的茶水輕晃,映出慕白魚身后李承澤瞬間通紅的面容。
師尊辟谷,向來水米不進(jìn),他方才用茶水止咳后就順手把茶杯放回原處。
哪知這假師尊,竟直接用這杯子裝起來了?
而且,那嬌嫩紅唇沾染茶水的地方,和他方才接觸的地方,似乎......好像......是同一處......
太玄看著慕白魚笑起來,眼睛彎成一輪紅月,眉心的紅痣也拉伸成橢圓。
“少見少見,若我贏了,師姐你的心法秘籍隨我選一本,如何?”
“可?!蹦桨佐~仍舊捏著茶杯裝逼,腦子里都是怎么讓李承澤活得更久,以及怎么給李承澤多弄點(diǎn)資源。
哪里知道身后的李承澤連脖子都泛著紅。
“一言為定!”
太玄好賭,連掌門都被他拉著賭過幾回,偏偏運(yùn)道極好十賭九贏,贏來的東西怕是能裝原主好幾個(gè)小金庫。
看他那明黃錦囊鼓成那樣,里頭就不止二十粒固元丹。
不過,路要一步一步走,飯要一口一口吃。
來日方長,她不急。
“弟子林霜雪,見過二位仙尊?!?p> 林霜雪來得很快,白嫩的臉蛋上還帶著興奮的紅暈,聲音清甜如山泉,行動(dòng)間也不弱柳扶風(fēng),而是帶了稚童的天真純?nèi)?,很輕易就能讓人眼前一亮。
黑衫少女走在她身后,便是一道無人注意的影子。
“你可愿,拜在本尊門下?”太玄仙尊在弟子跟前倒是多了幾分嚴(yán)肅,正襟危坐地開門見山。
他本來只是想招人上來打發(fā)打發(fā)時(shí)間,但慕白魚和他做賭,卻讓他添了些認(rèn)真。
林霜雪一愣,還維持著行禮的動(dòng)作沒有起身。
“你不愿?”太玄皺了皺眉,手里的長蕭停止了轉(zhuǎn)動(dòng)。
說起來,這個(gè)叫林霜雪的并沒有達(dá)到他收徒的條件,但他弟子已有那么多了,再加一個(gè)也無妨。
他本以為,林霜雪會感恩戴德立即跪倒在地喊自己師尊的。
“稟仙尊,弟子已然拜元禮散人為師?!绷炙┐_實(shí)跪下去了,卻不是感激涕零,而是婉拒。
太玄盯著額頭貼地的林霜雪,眼里紅光又亮了一下:“只要你點(diǎn)頭,本尊親自去和他說。”
林霜雪咬了咬唇,微微抬頭看向最角落的李承澤,眼里全是求助。
“太玄,何苦難為小姑娘。”
李承澤就站在慕白魚身后,林霜雪的小眼神她自然也看到了。
生怕李承澤說出什么讓太玄仙尊不高興的話,慕白魚便搶在他前頭開了口。
書里太玄仙尊也提過要收林霜雪為徒,林霜雪同樣也婉拒了,為此還被太玄仙尊一派的人嘲弄過不知好歹。
慕白魚提這個(gè)賭,其實(shí)只是想薅點(diǎn)太玄仙尊的羊毛,可并不想讓李承澤也卷進(jìn)去。
“你先起來吧?!蹦桨佐~朝林霜雪抬了抬手,紫光便從她掌心涌出托起了林霜雪。
雖然這位原書女主和她是對立面,但她還是見不得小姑娘家家的卑躬屈膝頭低到塵埃里。
“那元禮小兒,有什么地方比我強(qiáng)?”太玄手里的長蕭重新轉(zhuǎn)了起來,眼里紅光也不再,語氣重新變得跳脫,“我可比他俊逸多了吧?”
說著,還看向身后的黑衫少女:“沙棘你說,我和元禮誰生得更好?”
少女垂眸看了坐著的太玄一眼,偏紫的唇蠕動(dòng)了幾下,卻沒說話。
“仙尊乃是絳仙派的定海神針,我?guī)熥鹑绾文芘c仙尊相比,”林霜雪像是終于組織好語言,開口道:“只是師尊曾救弟子性命,對弟子有再造之恩,如今又正值突破的緊要關(guān)頭……”
“承蒙仙尊抬愛,但弟子不愿做那背師忘恩的白眼恩,想必仙尊也絕不會收那樣的人為徒?!?p> 一番話,捧了太玄仙尊,又給自己立了人設(sh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