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以詩會“友”
來人氣宇軒昂,身段修長,容貌算得上不俗了,與李修完全是相反面,很難看出這倆是一個爹生的。
“你哥哥?”石淶站在李修身邊,聽出兩人不對付,這是大哥該有的語氣?這未免太不把自家弟弟放眼里。
他跟石昊只是族兄,那家伙什么好事都會想著自己,出門在外也是他親力親為照顧,就跟親兄弟似的。
咋這大家族的兄弟怎么就不一樣了捏,就為了爭繼承人身份?打壓彼此勢力,得到家族資源?
如果是,石淶覺得這胖娃真是可悲,一個連親情都沒有的家,呆著有什么意思,不如出門闖蕩算了。
“我大哥李圭?!崩钚撄c頭,雖然很不想承認(rèn),但他們確實是一個爹生的,不過他的待遇比李圭差很多。
石淶明白似的點頭,還真是個不稱職的大哥呢。
李圭警告:“別在詩會丟人現(xiàn)眼,否則回家有你好果子吃?!蓖瑫r,他懾人的目光移到石淶身上。
看我作甚。
胖娃是你弟弟,你怎樣對待跟我無關(guān)。
但你要是認(rèn)為我也那么好欺負(fù),那我就得重拳出擊了。
“沒見過帥哥嗎?”石淶眼睛一瞇。都跟小胖子站一塊了,反正要被針對,他索性不客氣了。
“哼!”
李圭重重一哼,終究是沒難為李修。
他身邊的張奎看著石淶,剛才的語氣他很不喜歡:“小子,別那么張狂,皇都不是什么人都能得罪?!?p> 張家在皇都不是什么大族,但在邊疆則是手拿兵權(quán)的大族,除了渾天侯那家伙,他張家說第二沒人敢說第一。
石淶鄙夷:“我惹不起的人有很多,唯獨不包括你?!焙菰捳l不會說,你真就當(dāng)自己是個人物了。
張奎眸子一狠:“你認(rèn)為我是任人蹂躪的貨色?”
“誰知道,我管你什么貨色?!?p> 石淶對峙張奎,詩會還沒開始便引起眾多人注意。
“奎哥,你怎么也在?”有認(rèn)識張奎的少年過來了,十七八歲,身材壯碩,看樣子是個練家子。
這人叫邊邵,同張奎家族駐扎邊疆,今兒回皇都是為了不日后的百斷山,正巧天驕會和詩會同時舉辦。
于是同皇都的氏族好友結(jié)伴。
“那好像是李家的兩位少爺,看樣子是矛盾已久啊?!?p> “李修身邊的小孩沖撞了張奎,我覺得沒有好果子吃。”
“那小孩我見過,之前進(jìn)清苑,他在門口把莫琦、尉遲胥三個打了?!?p> “然后呢?”
“然后這小子進(jìn)來了,莫琦三人好像回家叫人去了?!?p> “這么厲害?”
不少人聚集,得出一個結(jié)論,詩會會變成天驕會。
“你是什么人,怎會進(jìn)清苑?”邊邵豎目怒視。
“你難道是十六皇子身邊的宦官?你若是告訴你也無妨?!笔瘻Z鄙夷,管那么多,當(dāng)自己是誰。
“你!”
邊邵青色青紅,這十歲出頭的小屁孩拐著彎罵他是太監(jiān)!
“天驕會已于兩日前結(jié)束,今日舉辦的是詩會,若是喧囂還請離開。”有人發(fā)話了,從人群的后方。
眾人看去,十六皇子同幾位王的子嗣出現(xiàn)了。
“十六皇子殿下!”
李修拉住石淶的衣角:“這位是皇子,不要放肆。”
“我知道?!笔瘻Z滿不在乎,他看到十六皇子身邊的石詠,這家伙是戰(zhàn)王的子嗣,雖然不是長子,但身份同樣珍貴,沒想到他也來皇都了。
云曦呢,怎么沒看到這女人,難道離開皇都了?
“今日以詩會友,不必要的麻煩還請不要在這解決!”十六皇子緩緩開口,他年齡同李圭等人,不喜武,不同十九皇子從小在各大神山勢力學(xué)習(xí)。
“皇子殿下說的極是?!崩罟缱饕?,眸子不善的看著石淶,越看他不在乎的樣子,他越是來氣。
不少人看向石淶。
他也不客氣,哼道:“百煉千錘一根針,一顛一倒布上行。眼晴長在屁股上,只認(rèn)衣冠不認(rèn)人?!?p> “啊這…”李修頭皮在發(fā)麻,這小兄弟怎么敢的,在皇子面前罵人,雖然是以詩的形式開口。
但、你這詩真的太直白了!
眾人瞠目結(jié)舌,腦子都在宕機(jī),旋即不少人大吐口水,雖然這詩很直白,跟指著鼻子邊邵罵沒區(qū)別,但確實算一首不怎么好的詩。
“哈哈哈,笑死我了,這小子在邊邵狗眼看人低!”
“真有文采的人惹不得啊,罵人都不帶臟字!”
“哈哈,小兄弟文韜武略,詩會就是要以此類推。”石謨頗為贊賞,沒有在這件事上為難石淶。
李修、張奎不悅,但他們沒有表現(xiàn)出來。
官場如戰(zhàn)場,棋差一籌就是滿盤皆輸,不能以平常心態(tài)對待,他們心中雖然氣憤,但還是忍了下來。
邊邵臉色一變再變,沒想到連皇子殿下都稱贊那小子…
“皇子殿下妙贊,我年紀(jì)雖小,但自知己之事,卻也明白一個道理,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fù)來?!?p> 石淶鄙夷的看著張奎三人:“看不起我又能如何,待我將來春風(fēng)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p> “嚯,這小子不止有點墨在肚,這兩句詩我都沒聽過?!?p>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fù)來。”
不少人呢喃這兩句詩,細(xì)細(xì)品讀,發(fā)現(xiàn)跟前一首不在一個階段。
“好一句春風(fēng)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我好像看到了現(xiàn)在的我!”
四方的閣樓有不少看客,他們也能參與詩會,不過不能坐在中央的位置,其中一個豪華房間,一個紫色眸子的女子看著下方,柳眉倒豎,似乎在品讀這兩句詩。
“云曦仙子,這兩句詩感覺如何?”一個女人呼應(yīng),她模樣不俗,但跟身前以面紗掩目的女子還是差很多。
“這兩句詩似乎不是同一首?!痹脐匚⑽u頭,她對詩的理解不多,神山大教,通常教導(dǎo)的是神術(shù)圣術(shù),世俗的文治武功,他們并不在意。
“詩會就要開始了,希望能出一首令人神往的詩句?!痹脐厣磉叺呐幼邅?,目光落到石淶身上。
“我想應(yīng)該有吧?!?p> 下方,石謨沉思片刻,細(xì)細(xì)品讀,他頗為喜出望外:“好一句天生我材必有用,小兄弟真是厲害啊!”
碎年夜前的寧靜
臨驚風(fēng)之蕭條,對流光之照灼。[南北朝]鮑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