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晴晴發(fā)燒了......
踏平了田間阡陌,踩過了小河。
回到塵俗世,一路向東,依舊繁華鬧市、燈光普照。
最矚目的就是那座形如簽字筆的大廈,隔了不知多少時空,仍舊璀璨。
“大學(xué)真的那么重要么?”
聶政揮了揮手,一輛紅色的出租車停在身前。
“我只是一個奶爸,一個剛剛浪子回頭的混蛋!”
“姜禾很努力,在一年前已經(jīng)開始努力,她比我懂事多了,努力的人終究是幸運的……”
滋~~~
出租車的電動窗落下,“先生,您是叫了出租車吧?”
“不好意思,不用了!”
“神經(jīng)?。 ?p> 十里飄香玻璃墻前,潔絲捧著小書本,身子坐得直直的,看得很專注。
“晚安,潔絲!”
“嘿,政!我全名叫杰西卡.奧斯汀,潔絲是我的昵稱。”
“我叫聶政,沒有昵稱!”
聶政點點頭,踏入十里飄香,停住了,倒退一步。
“潔絲,天氣越來越冷了,其實你們可以進來睡?!?p> “聶政!”
潔絲跳了起來,小書本落在睡袋上,《如何爬上男人的床(華國修訂版)》,很認真的看著聶政。
“不要小看女孩,我11歲開始就進行戶外訓(xùn)練,一點不比男人差!我們可以再打一次!”
“你是我見過最能打的女孩!”
聶政擺擺手,進了十里飄香。
蘇櫻的睡床沒有打開,聶政隨手拿了廚房的一件外套,靠在卡座上,閉上了眼睛。
“潔絲,華國男人跟米國男人不同,聶政剛才是關(guān)心你,不是看不起你!”
萊希探出了腦袋,瞇著眼看著潔絲,很快有縮進了睡袋。
“Damn!萊希,我是不是錯過了一個睡他的機會?”
“恐怕是了。”
萊希在睡袋里發(fā)出了沉悶的聲音。
凌晨一點半。
抓抓抓。
聶政驚醒,拍了拍襪仔的小腦袋,沖上了二樓。
“Mommy!shark,doo doo doo doo doo doo……”
“Baby! shark,doo doo doo doo doo doo……”
晴晴、蘇櫻雙掌合著,一個左一個右,學(xué)著鯊魚游泳,唱著歌。
晴晴的聲音很亢奮,蘇櫻的聲音很甜美,就像兩條追逐著小甜蝦的鯊魚。
“老板,你女兒半夜起來唱歌,真可愛。”
“嗯嗯,晴晴好可愛的,耙耙,晴晴唱鯊魚給你聽,Mommy!shark,doo doo doo doo doo doo……”
晴晴的聲音有點小嘶啞,帶著笑,有點迷離。
“是不是發(fā)燒了?”
聶政摸摸自己的額頭,又摸摸晴晴的額頭,嗯,有點燙。
半夜里晴晴突然起來唱歌,蘇櫻以為小孩子都那么愛玩,也總覺得氣氛有點怪怪的,急忙摸了摸晴晴的小額頭,熱乎乎的……
“老板,晴晴說熱,沒蓋被子,我答應(yīng)了,我真不好……”
聶政從床頭的小百寶箱里面摸出了一個探熱針,摔了摔,放進晴晴的腋窩里。
“好涼!”
小家伙縮著脖子,打了個寒顫,小腦袋靠在爸爸胸口,拉聳著,大眼睛半開半闔的。
【該怎么辦呢?老人說是要保暖的,是不是給晴晴蓋上被子】
【上次(去年)兒科醫(yī)生又說發(fā)燒了,該解開衣服降溫】
【到底該怎樣?】
聶政是一個新手奶爸,盡管女兒已經(jīng)三歲半了。
“老板,我真不好,一點小事都做不好,從小就那么沒用……”
蘇櫻拉聳著腦袋,右手搓著左手手腕,速度越來越快。
嘀嗒、嘀嗒、嘀嗒……
墻上那面藍色小金魚掛鐘,金黃色的指針終于跳到了“5”
37.3度!
低燒!
嗒嗒嗒……
蘇櫻光著腳丫沖下樓梯,“老板,我去叫出租車!”
“蘇櫻,不用去!”
聶政似乎想起了什么,讓晴晴倚在靠墊上,撲到小書桌上,翻找著妻子留下來的筆記本。
蘇櫻神情痛苦的跪在地上,翻找著大大的背囊,從里面翻出一個白色的小瓶子。
一擰,擰不開。
用力再擰,還是擰不開。
神情有點猙獰,用力一拔……
沙……
散了一地的藥丸……
她艱難的趴在地板上,抖顫的手抓了一把的藥丸……
沙……
藥丸從手上落下……
“放開我,我有病,要吃藥……”
蘇櫻嗚咽著,身子被聶政一手夾著,攜帶到了床沿,癱坐在地上,軟趴在床上。
“蘇櫻,沒事的,小朋友都愛發(fā)燒,長身體了會發(fā)燒,出牙齒了會發(fā)燒,身體有小病菌了,也會發(fā)燒,低燒只要不持續(xù),有好處的,可以幫助身體殺死小病菌……飲料?”
蘇櫻仍舊趴在床上,手往后指了指。
聶政將打開的筆記本折了一個角,塞到蘇櫻手里,在她的背囊里摸了一下,柔軟的衣服內(nèi)有兩排硬物。
是益力多!
馬上開了兩瓶,倒進杯子里,“晴晴,喝點水水?!?p> “嗯……晴晴不要喝水水,晴晴要喝汽水?!?p> 晴晴緊緊的抿著小嘴巴,把腦袋藏到爸爸懷里。
“益力多,酸酸甜甜的,不是吃藥藥的水水?!?p> 小家伙試探的抿了一小口,點點頭,示意爸爸可以喂她了。
聶政用力的抓了抓蘇櫻抖顫的手腕,替她打開了筆記本。
字跡娟秀不失力度,記錄著照顧晴晴的每一個細節(jié),折角的頁面記錄的是發(fā)低燒的處理方法。
蘇櫻用力的眨眨眼,很模糊。
“小孩子不發(fā)燒,長不高。”
蘇櫻用力的搖搖頭,筆記本的字漸漸清晰,她低聲的念著:“晴晴有一次滴鼻子,反嗆,苦得大哭,對藥物很反感,最怕溫溫吞吞的水,會令她想到吃藥……發(fā)燒了,要多喝水,汽水、飲料,也是水……”
“蘇櫻,可以嗎?”
“嗯!老板,我不吃藥也可以!”
晴晴靠在蘇櫻懷里,她的身體很軟、很熱,蘇櫻的身體很硬、很冷……
很快,聶政就從樓下上來了,捧了一盆溫水,盆子上搭著兩條干毛巾。
從口袋里摸出兩個雞蛋,蛋清倒入碗里,兩個手指沾惹上,輕輕的涂抹在晴晴的額頭上。
蛋清能有效的降溫,妻子筆記上是那樣寫的,不會錯。
蘇櫻用溫水輕輕的給晴晴拭擦著小腋窩。
嘀嗒、嘀嗒、嘀嗒……
“晴晴退燒了……”
晴晴的爸爸卻“發(fā)燒”了,滿頭的大汗。
小家伙已經(jīng)沉沉的睡了,蘇櫻輕輕的替她抹去額頭上的雞蛋清。
“我剛才比你緊張多了……”
“老板,你這個爸爸很失敗耶!”
“晴晴媽媽走了之后,小家伙一年都沒發(fā)過燒……”
“爸爸不聽話,保護不了晴晴,晴晴不敢發(fā)燒!”
蘇櫻如是說著,聶政默然。
“老板,是這樣的,晴晴潛意識里產(chǎn)生了自我保護機制,爸爸聽話了,有人保護了,自我保護機制失效了……”
“呼,晴晴以后長成冬瓜了,是我的原因了……”
蘇櫻不置可否,呆呆的看著筆記本……
“老板,晴晴媽媽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