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小團隊集合，盒子里陌生的秘密
幾天后，王瑞依舊沒有消息。
楚軒也不急，繼續(xù)待在出租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地，等待的時間或許會讓人心緒緊張不定，但心態(tài)穩(wěn)定好就不用怕，就算他依舊貧窮，但腦海里的記憶足夠給他帶來最大的底氣！
不過這一天，他特地收拾了下出租屋，其實也不臟亂，但還是整理了一下，畢竟待會有客上門。
“咚咚咚?！?p> 敲門聲響了。
楚軒把門打開。
“哈哈老楚，來個抱抱！”
寧昊張開手臂就撲了過來，楚軒抽了抽嘴角，滿足他！
“娜姐好久不見，快請進?！?p> 隨著兩人進屋，寧昊大大咧咧地問著：“怎么這么想不開啊，毛都沒長齊就開始想著怎么下蛋了？”
楚軒拿起復(fù)印好的劇本直接丟給了他，“別說話，有種你先下一個！”
說完又遞給了邢愛娜，
“娜姐，你也看看，我標注好了幾個沒確定的地方，等會我們商談下怎么改合理。”
“無趣無趣，開開玩笑嘛，行，就讓我看看你這兩個多月憋出來什么大作?！?p> 寧昊自顧自說著話，他是不覺得尷尬的，也是因為習(xí)慣了，畢竟前身的楚軒有些文藝病，比如正常人碰到一陣大風(fēng)刮來，就會直接說：“哎媽，這天氣真他么舒爽！”
結(jié)果他卻會帶著惆悵的神采看著一旁的樹木，然后感慨一聲道：
“你看這樹葉的飛舞，是因為心甘情愿還是說只能如此，所以它在滑翔的時刻才會那么的無奈和猶豫，就如同脫了線的風(fēng)箏一般，聚散不由你我。”
這時候?qū)庩痪蜁谝慌运嶂哉Z道：“老楚若是早生八百年，宋詞何止千百首？”
“我先說下情況，投資不出意外在400萬，雖然主任那還沒消息，不過我還是有信心的，最多多跑幾次，然后呢就是團隊問題了，
咱們不用太全面，執(zhí)行導(dǎo)演就靠昊子了，攝影方面我和杜杰談過了，制片是咱們北電的老師周林，燈光也是主任介紹的李鵬，場務(wù)這方面娜姐可以負責(zé)，目前就剩下劇本定稿和初期演員選定了。”
楚軒簡單介紹了一下情況，見他們沒異議就趁這時間去燒了壺水。
又是半個多小時后，兩人放下劇本。
寧昊咂巴了兩下就開口道：
“電話說的不夠明白，你是要雙機配合拍攝，穿插一些固定機位的遠景和一些俯拍等特寫鏡頭是嗎？我覺得有點不夠新鮮感，太正常了。”
楚軒點頭，“畢竟是個溫情片，難度不大，另外咱們都沒正兒八經(jīng)拍過電影，我也怕搞砸了?！?p> 寧昊皺了皺眉頭，“雖然是這樣不錯，但正因如此，我們就可以在這限定的范圍內(nèi)做出些出彩的鏡頭來，劇本我覺得還不錯，而且很出我意外啊。”
楚軒白了他一眼：“怎么，我就非得文青和特殊是嗎，我今天就告訴你了，那是病，得治！”
曾經(jīng)他送外賣整的煩了也寫過一段時間的網(wǎng)絡(luò)小說，其中自然而然的涉及到一些思想性的東西，結(jié)果嘛，成績一般般還喜歡和讀者對著懟，最重要崩了以后撐不住還太監(jiān)了，然后一本、兩本、三四本…馬甲換了四五個，還是lv1…
“今天我就告訴你，得會把你大金鏈子給我，我就喜歡俗，就拍咱兒老百姓看的分明，不虛頭巴老的電影！”
“覺悟了呀，不錯不錯，此處應(yīng)有掌聲！”
寧昊滿臉欣慰，只是這表情有點欠揍，好像自家娃長大了一樣…
“別聽昊子瞎說，反正確定喜歡的風(fēng)格就行，姐能幫的一定幫！”
邢愛娜也熱情回應(yīng)著。
“謝娜姐，所以我才會特地找你們來嘛！”
楚軒先是回應(yīng)一句，然后認真道，
“好啦，昊子的意思我明白，關(guān)于鏡頭比較平常這點，可以等杜杰來一起商量，或許在這個結(jié)構(gòu)上，咱們可以采用幾個長鏡頭運用其中，比如表達情感和引出人物這方面做出不一樣的處理也是可以的。”
寧昊很快理解他的意思，
“那我們第一幕的時候就可以這么整了，武小文清晨醒來卻發(fā)現(xiàn)習(xí)慣于叫醒自己的奶奶還在熟睡，于是捏著她的鼻子搞怪也好、高聲喚醒也罷，但整體從近到遠，從仰拍到俯拍都可以設(shè)計一下，同時交代了人物形象環(huán)境等。”
楚軒笑著點頭，對于所有的幕后人員來說，默契度絕對是最關(guān)鍵的一環(huán)，不然就不會有御用這個詞誕生了，否則哪怕各個技術(shù)高超，但組合起來就會出現(xiàn)各種問題！
“還有就是我們可以采用不同情況下的無聲對視，凸出演員當時的情緒，以及運用一些伏筆鏡頭等暗喻接下來會發(fā)生的事情，這里需要燈光做配合，色調(diào)方面也很關(guān)鍵?！?p> 原片一個生硬的地方就在于此，每次都是只要電話鈴聲響起來，就會出現(xiàn)糟心事，一次兩次還好，但太多了就覺得生硬，鋪墊太刻意了。
兩人聊了許多專業(yè)性的東西，邢愛娜并不插嘴，她是個很好的女人，充分提現(xiàn)了那句一個成功的男人背后往往都有一個智慧的女人。
她只在自己負責(zé)和了解的方面談想法，其他的關(guān)于拍攝等并不插手，這也和她相信寧昊有關(guān)。
寧昊這才點頭附和，“我和你說，其實我對于非線性敘事更加感興趣一些，不過這種方式并不適合這部電影，或許等咱們這次完成后我也會去嘗試嘗試?！?p> 楚軒明白這點，就是后來他擅長的多線敘事再融合著黑色幽默，成為國內(nèi)獨一手的大導(dǎo)演，不過自己并不會特意點出來，作為哥們他只會在該拉他的時候拉一把，路終究是自己走的，也只有這樣才能走出自己的風(fēng)格來。
“放心，你盡管浪好了，有我給你兜底！”
寧昊看了看周圍的環(huán)境，眼神中的故意輕視絲毫不掩飾，明晃晃地就告訴你了，就這？
“你什么眼神？看不起我？”
楚軒開口就是質(zhì)問，然后冷笑一聲，轉(zhuǎn)手從書桌抽屜里掏出一個大寶貝。
小盒子打開，里面是一張張的紙條，不多，但也有十來張的樣子，就直接懟到寧昊面前。
“啥呀這是？”
“你不防打開看看?！?p> 楚軒挑了挑眉頭。
寧昊疑惑，然后拿起了一張就看到了自己熟悉的簽名還有手印。
“啪”的一聲就趕緊關(guān)上了。
“哥，我錯了?！?p> 寧昊語氣誠懇，態(tài)度卑微。
楚軒不可置否，聲音平淡：
“錯哪了？”
“哪都錯了，是我鼠目寸光，有眼不識…您的偉岸！”
邢愛娜投過好奇的目光，神色滿是在詢問這是什么情況。
寧昊趕緊對著楚軒眨眨眼，手卻牢牢按在小盒子上，紋絲不動。
楚軒嗤笑一聲，男人吶，當初做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讓你囂張，現(xiàn)在知道后果了吧？！
“哈，行吧，原諒你了?！?p> 然后把盒子上寧昊的手指一根根掰開，強硬地重新收回盒子。
隨后楚軒對上了他的目光，是強忍著的不可置信但又不敢對視的凄凄慘慘戚戚，當真是委屈巴巴啊！
看到這，楚軒心中很有觸動，替他向著眼神越來越審視起來的邢愛娜解釋道：
“咳咳，也沒什么，就是昊子以前上課好動，閑不住嘛，這是我給他捏造的請假條一類的，娜姐不必放在心上?！?p> 邢愛娜敷衍著神情，笑著回應(yīng)：
“嗯，我信?！?p> 楚軒也不知道怎么回應(yīng)地道，只能內(nèi)心感慨一聲：
害，自作孽不可活啊。
接著邢愛娜并沒有打破砂鍋問到底，而且看著楚軒，直接提出劇本問題。
“老楚，你看能不能這樣改：
武小文媽媽并沒有直接尋求莫三妹，而且找到王建仁夫妻，畢竟他們才是小文的養(yǎng)父母，但是他們沒有答應(yīng)反而譏諷了她一頓，然后她才將所有希望寄托于莫三妹身上？”
寧昊趁機連忙附和：“媳婦說的對?。∮械览?，就這么辦！”
邢愛娜呲了一聲沒理睬他，然后又看到楚軒也一臉鄙視的樣子，寧昊只能尷尬地笑笑，但又想到這么太蠢了，然后趕緊補充道：
“開始的時候莫三妹也不一定要答應(yīng)啊，可以設(shè)計幾個情節(jié)，比如武小文媽媽經(jīng)常在幼兒園獨自等待女兒，然后一見到女兒出來后想沖上去吧又惶恐不安，最后倉皇離去；
或者時不時逗留在他們店面門口然后被莫三妹發(fā)現(xiàn)等等，然后才導(dǎo)致莫三妹做出送出女兒的決定，這不就合情合理了嗎？”
別說，這樣一來還真圓回來了，再完善一下情節(jié)就完美了，
比如莫三妹和兩夫妻同樣溝通無果，心煩意亂加入一丁點回憶母親的片段，明白親生媽媽的重要性是沒誰能代替的，最后和武小文媽媽商量著讓她也加入隊伍，算是另一種的補償和圓滿，這不就妥了嗎？
楚軒將自己想法也說了出來，最后三言兩語下就定下來了。
“挺好的，溫情片自然少不了劇情張力，這樣一來也不用莫三妹人設(shè)出問題，就這樣，過了！”
緊接著另一個問題也得到了解決。
“好，至于結(jié)尾用放煙火的方式送老爺子骨灰上太空同樣是讓莫三妹想到這個辦法，然后說服姐姐一起行動，雖然庸俗了點，但這才是人之常情?！?p> 頓時，基本的難點都解決了，楚軒與兩人對視，心情頗為興奮。
果然，團結(jié)就是力量，集眾人之所長避免亮瞎眼的騷操作才是正理！
“那老楚，主演你打算選誰？”
寧昊再次發(fā)問。
“還不清楚，根據(jù)具體投資來定的，畢竟適合的人還真有許多的，就是得看片酬了?！?p> 楚軒老老實實回應(yīng)，雖然他也想請幾個有知名度又有演技的來，可花銷是個問題，他倒是想闊氣的來個千萬投資，可問題是別人沒信心咋整？
“我提的400萬就算全部到位了，也只能盡量選擇活好錢少的。”
“也是，就算我們學(xué)校的也不會便宜到哪里去?！?p> 寧昊也皺了眉頭，科班出身水平不錯的學(xué)生身價怎么也得五位數(shù)，畢竟拍個電影基本就得兩三個月，要是出演電視劇則會更多，單集三千起，這年頭電視劇反而更賺錢。
楚軒老老實實回應(yīng)：
“再看吧，到時候談的時候我會選擇以片酬和劇本的方式入股，嗯，如果可以的話?！?p> 寧昊很想說這是你能說的算嗎？
作為新人導(dǎo)演能盡量爭取到選角和拍攝權(quán)就已經(jīng)夠知足了，至于其他片酬啊分紅啊，就不要想太多！
資金家面對利益絕對不是良善的，除非他別有所求！
楚軒一猜就知道這人心底想什么，就瞪了回去，“說不定就碰上好人呢！說不定人家就想扶持國內(nèi)導(dǎo)演呢！說不定就看我才華橫溢而當作一種投資呢！”
寧昊杠精本杠，面對哥們更是如此：
“除非他亻…”
“算了，不打擊你了，你說的都對，反正我老老實實拿片酬就行，只要有個一萬塊就能干！”
寧昊早就算好了自己要去海外的資金，一萬塊只能說解決燃眉之急，但好在這時候一些博名聲和新起的雜牌電影節(jié)為了招收更多電影人前來，是有很多津貼補助的。
“切，就這點出息！”
楚軒對此不屑于顧，鄙視道：
“放心好了，咱們做導(dǎo)演的能苦了自己嗎？只要不影響拍攝，保整安排到位！”
寧昊聽聞反而羞羞怯怯起來：
“害，這…不太好吧…”
楚軒一陣牙痛，都這時候，自己都坦白了他還想著立牌坊！
“也對，那你就犧牲一下，本來說咱們?nèi)齻€加起來，咋的也得值個三五十萬的，既然你不愿意，那就定你一萬片酬了！”
寧昊勃然大怒，這把自己看成什么了？！
“此事萬萬不可！咱們哥們當初說好的，遇事必須一同進退！我寧昊豈是這種棄情誼而不顧的人嗎?。 ?p> 楚軒被他的義憤填膺感染了，滿臉真誠地伸出右手：
“好兄弟！我果然沒有錯看你！”
寧昊緊緊握住，坦誠相迎：
“必須的，你可以盡情相信我！”
邢愛娜在一旁都懶得翻白眼了。
事實上導(dǎo)演這行業(yè)還真是這樣，他們只是合理的提高價值罷了，其中狠一點的比如陳可心，6000美金的草帽了解一下？
《投名狀》投資4000萬美金，按照當時的匯率，這就是三個多億！
然后電影拍完了，陳可欣兀自就多了一套千萬的別墅…
“行，繼續(xù)吧，娜姐這次也充當一下聯(lián)合制片吧，也許今后昊子拍戲就你全程跟著了?！?p> 邢愛娜點頭，她也正有此意，只是還有些擔(dān)心：“可是我沒學(xué)過，也沒怎么做過，不專業(yè)會不會搞砸了，要是耽擱你事就不好了?！?p> 楚軒笑了笑，“放心吧，我會請個專業(yè)的制片，到時候你看著學(xué)就好了，實踐才是最好的學(xué)習(xí)方式，這部下來或許還有不了解的，但下部呢，下下部呢，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嗯，我明白了。”
寧昊看著邢愛娜認真地聽著，有些吃味了：
“喂，那是我媳婦，要安排也是我安排啊，你越俎代庖了??！”
楚軒白了白眼：
“滾犢子，你就當我是小舅子吧，給你占個便宜?！?p> “嘿嘿，那沒啥問題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