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猛（二）

　　始平縣是京城的西北門戶，地位極為重要。但長期以來，那里豪強橫行，劫盜充斥，于是苻堅派王猛擔(dān)任始平縣令。

　　王猛下車伊始，便明法嚴(yán)刑，禁暴鋤奸，雷厲風(fēng)行。有個樹大根深的奸吏，作惡多端，王猛把他當(dāng)眾鞭死。

　　奸吏的狐群狗黨起哄上告，上司逮捕了王猛，押送到長安。苻堅聞訊，親自責(zé)問王猛：“為政之體，德化為先。你蒞任不久就殺掉那么多人，多么殘酷??！”

　　王猛平靜地回答說：“我聽說過這樣的道理：治安定之國可以用禮，理混亂之邦必須用法。陛下不以臣為無能，讓臣擔(dān)任難治之地的長官，臣一心一意要為明君鏟除兇暴奸猾之徒。

　　才殺掉一個奸賊，還有成千上萬的家伙尚未伏法。如果陛下因我不能除盡殘暴、肅清枉法者而要懲罰我，臣豈敢不甘受嚴(yán)懲以謝辜負(fù)陛下之罪？但就現(xiàn)在的情況而論，加給我‘為政殘酷’的罪名而要懲罰，臣實在不敢接受?！?p>　　苻堅聽罷，且嘆且贊，向在場的文武大臣說：“王景略可真是管仲、子產(chǎn)一類人物呀！”赦免了王猛擅殺官吏之罪。

　　王猛治績卓著，很快升為尚書左丞。由于他執(zhí)法不阿，精明強干。在三十六歲那年，接連升了五次官，直做到尚書左仆射、輔國將軍、司隸校尉等，“權(quán)傾內(nèi)外”。

　　那些皇親國舅和元老舊臣無不妒火中燒，恨得咬牙切齒。氐族豪帥出身的姑臧侯樊世依仗自己幫助苻健打天下的汗馬功勞，最先跳了出來，當(dāng)眾侮辱王猛說：“我們曾與先帝共興大業(yè)，卻不得參與機密。你無汗馬之勞，憑什么專管大事？這不是我們種莊稼而你白揀糧食嗎！”

　　王猛冷笑道：“不光是你種我收，還要使你做好飯端給我吃呢！”樊世肺都?xì)庹?，跺著腳咆哮：“姓王的，遲早必叫你頭懸長安城門，否則我不活在人世！”苻堅得知此事，果斷地說：“必須殺此老氐，然后群臣方能整肅?！?p>　　不久，苻堅召樊世見面，并在其面前說要讓公主嫁給已與樊世女兒訂婚的楊壁，樊世于是出言反對。王猛借詞指樊世公然與苻堅競婚是目無君上，氣得樊世要去襲擊王猛，被侍從拉住下又以惡言破口大罵，苻堅于是命人處死樊世。

　　其后，反對派對王猛由公開攻擊轉(zhuǎn)為暗中讒害。朝官仇騰、席寶利用職務(wù)之便，屢屢毀謗王猛。苻堅即將二人趕出朝堂。

　　對飛長流短的氐族大小官員，苻堅甚至當(dāng)堂鞭打腳踢。于是，那班人害怕，再也不敢胡說八道了。后來，王猛升至三公之位，苻堅還要加給他位居三公之上的錄尚書事，王猛對此殊寵辭而不受。

　　興邦強國

　　當(dāng)時朝廷內(nèi)外有一批氐族顯貴，仗恃與皇室同族或“有功于本朝”等，身居要津，恣意妄為，無法無天。王猛的矛頭首先對準(zhǔn)他們。

　　甘露二年（359年），由咸陽內(nèi)史調(diào)任侍中、中書令、兼京兆尹。聽說貴族大臣強德酗酒行兇，搶男霸女，但誰也不敢“太歲頭上動土”，因為他是強太后的弟弟。王猛立即收捕強德，等不及奏報，便將他處死。

　　待到苻堅因太后之故派人持赦書飛馬趕到時，強德早已“陳尸于市”了！緊接著，王猛又與御史中丞鄧羌通力合作，全面徹查害民亂政的公卿大夫，一鼓作氣，無所顧忌，彈指之間即將橫行不法的權(quán)貴二十多人鏟除干凈。于是，百僚震肅，豪右屏氣，路不拾遺，令行禁止。

　　苻堅感嘆道：“直到今日我才知道天下是有法的，天子是尊貴的！”王猛又讓苻堅下令挑選得力官員巡察四方及戎夷地區(qū)，查處地方官長刑罰失當(dāng)和虐害百姓等劣行，整頓地方各級統(tǒng)治機構(gòu)。

　　在“有罪必罰”的同時，王猛還力求做到“有才必任”。他在接受司隸校尉等新職務(wù)之前，曾力薦在職官僚苻融、任群和處士朱肜等人，使他們各得要職。

　　滅燕后，他又很快推薦房默、房曠、崔逞、韓胤、田勰等一批關(guān)東名士擔(dān)任朝官或郡縣官長?！澳拘阌诹?，風(fēng)必摧之”；“行高于人，眾必非之”。

　　王猛從自己的親身經(jīng)歷中，對賢才遭嫉有著深刻的體會，所以他也像苻堅一樣保護(hù)賢才，用才不疑。苻融為人聰辯明慧，文武出眾，善斷疑獄，見識遠(yuǎn)大。

　　他曾因微過而局促不安，王猛赦而不問，信任如初。燕臣梁琛于亡國后仍然不屈其志，因而未得重用。王猛不避嫌疑，推薦他做了自己的重要僚屬。反之，對居官不稱職者，王猛棄之如腐鼠。

　　伯樂再高明，遇到的千里馬畢竟有限。王猛懂得，吏治和用人問題只有從制度上去考慮，才能有出路。他幫助苻堅創(chuàng)立了薦舉賞罰制度和官吏考核新標(biāo)準(zhǔn)。

　　在王猛的主持下，革新措施帶來了一派嶄新氣象。史載，當(dāng)時秦境安定清平，家給人足。百姓歌唱道：“長安大街，楊槐蔥蘢；下馳華車，上棲鸞鳳；英才云集，誨我百姓?！薄氨鴱妵?，垂及升平，（王）猛之力也?！蓖趺蛨?zhí)政號稱“公平”。

　　王猛處事果斷，辦事講究效率，從不拖泥帶水。河北人麻思請假回故里葬母，王猛說：“您可以馬上收拾行李上路，今晚我即通知沿途郡縣?！贝铰樗紕偝鲣P(guān)，就發(fā)現(xiàn)沿途官府均已接到通知，并照章驗看其路照（行路護(hù)照），安排食宿。

　　王猛執(zhí)政，苻堅讓他裁奪一切軍國內(nèi)外之事，自己則端坐拱手于朝堂之上。他曾懷著十分感激的心情對王猛說：“您日夜操勞，憂勤萬機，我好像周文王得到了姜太公似的，可以優(yōu)哉游哉享清福啦！”

　　王猛說：“沒想到陛下對臣評價如此之高，臣哪里配得上比擬古人？“苻堅說：“據(jù)我看來，姜太公豈能比您強??！”他經(jīng)常囑咐太子等皇家子弟說：“你們敬事王公，要像侍奉我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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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幾天都是拓展，腦袋昏昏沉沉，頭又痛，實在寫不出來，不感興趣的讀者可以略過，抱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