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竺一襲薄衫出來叮囑他:“該休息了,女孩子家,早些休息,睡晚了長皺紋?!?p> 牧謹桐調(diào)皮的沖華竺笑:“知道啦,華姨一看就休息得很好,我也要同華姨一樣休息得很好。”
一夜無夢,牧謹桐真的睡得很安穩(wěn),但總有人睡得不安穩(wěn),還沒起身,華竺就在外向里道:“快起吧,院外面著火了。”
牧謹桐不明就里,穿了衣服出門,凌青覺帶一隊人,林皓予帶一隊人,直接把院子給圍了,凌青覺本人倒是沒在場,但這一看就是兩波人,牧謹桐看得感動,原來自己這條小命,還是有人在乎的。
既然凌青覺沒來,那便不用管他了,牧謹桐欣喜看向林皓予,主動同他介紹:“這就是我跟你說我遇到的那位做衣服很厲害的夫人,昨天我被追殺是他救了我?!?p> 林皓予撇嘴:“追殺?迷翻一堆人你是半個字不提啊?!?p> “哈哈。”牧謹桐不好意思的撓頭“跟你說了我不會有事的嘛,不過當時還是很害怕的?!比绻葡牟粊?,我怕就是要殺人了。
牧謹桐笑得乖巧無害,林皓予是徹底放心了:“昨晚你整夜未歸,秋詞跑出來報案,這是凌青覺的人,按例跟著出來察看一下,我擔心你出事,衛(wèi)思齊那邊,我就沒證人了,總而言之,你活著就好。”
牧謹桐知道這句活著就好有多溫暖,不好意思的低頭:“讓你們擔心了?!?p> 們?好吧,在牧謹桐眼里,還是不明白這些是什么意思。
牧謹桐回頭看華竺:“那個,夫人,我就先走了,謝謝昨天的照顧。”
華竺一揮手示意他走吧,林皓予也恭敬抱拳道:“謝姑姑體諒,今日叨擾,實在抱歉?!?p> 姑姑?牧謹桐疑惑,林皓予道:“司衣坊華姑姑,制衣手藝一絕,但當年因為眼睛不太好,被迫隱居?!?p> 牧謹桐思索著,華姨眼睛不錯,當年怕是母親做了眼睛不好的假象,讓華姨離開的。
若有所思點點頭,跟著林皓予回城。
牧謹桐問:“你不好奇我怎么把他們迷暈的?”
林皓予不在意:“你不是說了嗎,我們是戰(zhàn)場上過命的交情。”
牧謹桐自討沒趣,轉(zhuǎn)口道:“秋詞真報案了?怎么判的?”
林皓予道:“你不問凌青覺怎么沒來嗎?”
牧謹桐順著他問:“為什么?”
“他去看著衛(wèi)思齊去了,你若回來便罷,你若回不來,衛(wèi)思齊殺人滅口,會被依法處置?!?p> 牧謹桐駭然,好家伙,這倆配合這么默契了:“那接下來的時間我是不是安全了?”
林皓予很是敷衍的沖他笑了笑,牧謹桐疑惑:“怎么了?”
林皓予道:“你知道有多少世家貴女想嫁凌青覺嗎?”
遭了,忘了這茬。
牧謹桐也為自己未來的生活擔憂:“好了我知道了,那怎么辦?”
林皓予賤兮兮道:“不然來我家,這樣就洗脫凌青覺同你有什么的嫌疑了?”
牧謹桐不太好意思的拒絕他:“林皓予,我其實,對你也沒什么的?!?p> 林皓予沉默片刻,不甘心的問:“我到底哪里不如凌青覺?”
牧謹桐只好道:“對不起。你哪里都好,或許是因為,我先遇見的是他吧?!?p> 林皓予有些懊惱:“你不是說那地契是你的嫁妝?!?p> 牧謹桐更是愧疚:“原來是因為這,我只是覺得你更需要?!倍?,想還前世的恩情。
林皓予愣住了:“那么重要的東西就因為我需要?”
牧謹桐冷靜道:“我還有一件事沒告訴你,我上輩子已經(jīng)嫁人了?!?p> 林皓予不明白,為了拒絕自己,連這些都說,自己是什么不可接受的人嗎。
牧謹桐低著腦袋不知道林皓予會如何,怎么都好,不要再把心思放在他身上了,她受不起。
隨后,牧謹桐被丟下車,林皓予留了幾個打手看著他,看著他自己一步一步走回城里。
牧謹桐:“……”憤憤踹了旁邊的石頭兩腳,“什么嘛!”羞辱我就罷了,還要派人看著,我是什么很不要面子的人嗎!
日上三竿,牧謹桐才大汗淋漓氣喘吁吁回到驛館,秋詞遠遠迎出來:“小姐,你可算回來了,你嚇死我了。”
看牧謹桐面色蒼白,秋詞依舊被嚇得不輕:“你究竟怎么了?他們打你了?罵你了?”
牧謹桐沒力氣說別的,只說:“水,吃的。”
秋詞趕緊去拿水和食物,牧謹桐先試探的喝一小口,隨后猛地灌一大口,沖秋詞搖搖頭:“什么都沒有,沒有,你下次不用報案了,我情愿死外邊。”
說完就四仰八叉躺床上,好久沒有如此放縱了,真的太壓抑,腦子里一根弦總繃著,生疼。
秋詞不知道怎么了,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只是自那以后,驛館前一些不懷好意的人就不在了。
牧謹桐休息沒多久,又拿了些銀子出門,這些事,是耽擱不得了,得更加努力才行。
雖然賣地的人不多,但鋪子倒是不少,一路看下來也有自己買得起的價,再談談基本上能成,牧謹桐接連跑了一天,隨便找了家面館吃面,剛坐下沒多久便警覺附近有敵意。
一男子大搖大擺進來,強橫要包下整個面館,讓所有人走,但這時候不是飯點,面館實際上也就只有牧謹桐,針對的意味很是明顯。
但這些人同衛(wèi)思齊的打手不同,愛慕凌青覺的誰知道是什么人,說不準地位還不如自己,說不準是什么高官之女名門閨秀,惹不得,牧謹桐很識趣的離開:“掌柜的,我的面不用做了,我自己換一家。”
掌柜的點頭應襯,牧謹桐卻沒被那些人放過,他們?nèi)齼蓛蓳踝∧林斖┑娜ヂ?,隨后更多的人圍上來,也沒動手,只圍著不讓他走,牧謹桐進退不得。
都以為一個女孩子遇到這種事一定會被嚇著,牧謹桐卻很淡定,定定看著他們:“打我呢,你們一個也跑不掉,攔我呢,除了讓我走不了什么作用也沒有,你們圖啥?!?p> 那些人面面相覷,牧謹桐也不怕,抱臂站在原地:“我知道你們?yōu)槭裁炊鴣?,對,我就是這樣,然后呢?”
那些人有些意外牧謹桐如此明目張膽,突然罵開:“你可是個姑娘家,拋頭露面還恬不知恥勾搭男人?”
牧謹桐聞言疑惑看他:“勾搭?誰?”
那人剛要說什么,牧謹桐立刻出聲提醒他:“你想清楚,我的臉面不重要,但總有要臉的人,你想得罪誰,你想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