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謹桐道:“憑此事有疑。上一次是因為衛(wèi)家做好了全部的打算,但這次,我就是衛(wèi)家沒準備好的那個變數,我的話讓此事存疑,存疑就不能斷案,除非他們查出真相?!?p> “所以衛(wèi)家會想辦法殺了你?!绷逐┯梵@。
牧謹桐倒從容:“所以五皇子今日屈尊去了逢赴坊?!?p> 林皓予更驚:“你怎么知道。”
牧謹桐一一道來:“四公主與我并不相熟,請我去宴會干什么。”
林皓予撓頭:“我怎么知道。”
牧謹桐靜靜看著林皓予:“五皇子同你交好,在別人眼里是秘密,但這件事,我有察覺?!?p> 林皓予無奈:“所以你的意思是,我為了讓你去皇宮見見世面,聯(lián)系了景蘊,請他拜托言悅邀你參加宴會?”
牧謹桐想了想:“不是?!?p> 林皓予疑惑:“那是什么?”
牧謹桐靜靜思考,衛(wèi)思齊,你,凌青覺,五皇子……
思索明白其中關聯(lián),牧謹桐猛地一嚇。
“林皓予,我怕是惹了天大的禍。”
林皓予還沒想明白:“什么禍?”
牧謹桐簡單的畫了個圖:“五,你,凌,衛(wèi),你說,衛(wèi)思齊作惡,怎么就恰恰被你看見了呢。”
林皓予才思索起來:“能把所有證人都解決掉,一定不是不小心的,這是個局?!?p> 牧謹桐后怕道:“我不是他們遺漏的證人,我只是一個特殊的變數,我在這之前,很早之前就知道這件事?!?p> 林皓予也跟著思索:“你說過,說是我告訴你的嘛。”
牧謹桐點頭:“所以,若不是我當初多問了一些細節(jié),此時,你被貶被發(fā)配是必然,就跟之前一樣的結果?!?p> 林皓予撇嘴:“什么之前,什么一樣。”
牧謹桐道:“我死過一次了,我死之前,我們是朋友,在邊境戰(zhàn)場上,你救過我,跟我講了很多關于你的事,后來,我還是死了,死后,我回到了現在。”
林皓予盡量梳理著牧謹桐說的信息:“你是說,你上輩子,跟我認識?!?p> 又不太對“應該是,你這輩子,經歷了兩次?!?p> “是的?!蹦林斖┬牢坑诹逐┯璧穆斆?。
林皓予道:“所以,你知道你還可能會死,才買了景山,還說是能救你的命?!?p> “對?!蹦林斖┐_認不諱。
林皓予突然問:“你怎么證明?!?p> 牧謹桐道:“你臘月十九生辰?!?p> 林皓予微驚,并不是因為生辰時間能作為什么證據,而是因為當臘月十九是先帝的祭日,所以為了避諱外人都只知道林皓予是臘月十八生的。
“你果真……”林皓予不敢置信“你果真同我熟識?”
牧謹桐誠懇道:“戰(zhàn)場上過命的交情?!?p> “那你剛才縮在那里?”
牧謹桐黑臉?!澳隳軇e提這事嗎。”
林皓予笑:“彼此彼此?!?p> 突然,林皓予又想到什么,問牧謹桐:“那你的生辰是什么時候?!?p> “六月十五?!?p> 林皓予聽后,淡淡的回了句:“哦。”
牧謹桐繼續(xù)道:“按上一次你所說,你被衛(wèi)思齊構陷惹事,稀里糊涂去了邊境,如若是正常人,如你這般境遇,只怕早就尋仇了,而尋仇的第一對象,只能是當時與你最近的同在邊境的凌青覺?!?p> 林皓予聽明白,略微思索:“一個小小凌青覺,不值得這么大費周章,怕是要引起邊境混亂,此人怕是有異心?!?p> 牧謹桐繼續(xù)道:“也有可能是,想要對付某個大角色,就從他身邊的好友下手,斷他臂膀?!?p> 林皓予不是沒想過這種可能,但不會,因為目前朝堂,老五并無仇家。
牧謹桐也僅是一提,其他的他也不清楚,只是希望林皓予能小心。
林皓予同他對視一眼:“此事我會小心,到此為止,你別插手?!?p> 景山已經撂倒所有人,大步走過來:“你來了。”
牧謹桐靜靜看他,拿出點心遞到他面前:“給你的?!?p> 景山高興的拿起點心吃,入口便是美味幸福的表情,樂滋滋看著牧謹桐說:“謝謝。”
牧謹桐也樂得看他這樣單純乖巧的樣子,問他:“在這里乖不乖?有沒有干壞事啊?”
景山連忙搖頭:“沒有。”然后一臉求證的望著林皓予,林皓予立刻說:“嗯,沒有?!?p> 看景山傻樂樂的笑,牧謹桐也點點頭:“好,既然都好,那我放心了?!?p> 景山還是狼吞虎咽的吃東西,點心卻比一般的食物扎實,沒吃兩個就噎住了,牧謹桐貼心的給他倒水,但小杯子不夠,牧謹桐無奈看景山拿著水壺倒進了他自己盆一樣大的碗,然后咕嚕嚕喝盡。
“他平時都這樣嗎。”牧謹桐有些頭大,林皓予卻無所謂:“這點吃食我們家還是供得起的?!?p> 牧謹桐調笑道:“我又沒說要給你錢。”
“那你要怎么謝我?!绷逐┯枰膊豢蜌狻?p> 牧謹桐定定的說:“你先把石頭雕好,我有事請你辦?!?p> “又給我找事做,你真當我那么閑?!绷逐┯韬苁鞘祜谋г埂?p> 牧謹桐笑:“城郊是不是有一處礦山?有一片地你們始終拿不到地契?!?p> 林皓予驚:“你怎么知道?!?p> 牧謹桐笑:“前幾日翻我娘的遺物翻到的。那份地契,是我的嫁妝之一,但我拿礦山來沒什么用途,所以,我打算同你合作。”
林皓予愣?。骸拔彝悴畔嘧R,你把這么重要的事告訴我?!?p> 牧謹桐只道:“你是我難得一見的正人君子。也是,助我頗多的人,我先前聽你說過城郊的礦山一事,沒想到再醒來翻找娘親遺物時就找到了這處的地契?!?p> “這也算緣分。”
林皓予說:“你娘一定是個奇女子?!?p> 牧謹桐卻悵然道:“我從沒見過他?!?p> 林皓予知自己說錯話了,不知道如何補救,牧謹桐卻自言自語道:“他給我留了一大箱子信,讓我?guī)讱q拆哪些,幾歲拆哪些,我上輩子,都沒能拆完,拆到了十七歲……”
林皓予靜靜聽著牧謹桐說話,牧謹桐說:“我一醒來,就想,這輩子,一定要把娘留的所有信拆完,在拆到二十二歲時,發(fā)現了這份地契,在拆到三十歲時,母親說給我留了鐲子,在拆到四十歲時,母親說:這時候,父親大概已經老了,我得有自己的積蓄,我得有錢,箱子底暗層里,是整整四排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