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成親
?。ㄟ@一章好像有點(diǎn)水，不好意思……寫了兩個多小時，還是感覺還是沒寫好這部分的細(xì)節(jié)與氛圍。）
（中間沒有露掉一章，請放心哦。）
三天大席，與親朋好友作陪，實在是件考驗人體力與精力，還有酒量的麻煩活。
但即便如此，天才蒙蒙亮，何默還是被外面嘈雜的聲音給吵醒了。
“新郎官，早起些去接新娘子?。。?！”
話音剛落，便是一陣孩子們的哄笑聲。
聽著這起哄的聲音，何默無奈的笑了笑。
輕輕晃了晃因為醉酒，還有些沉重疼痛的腦袋，他趕忙從被窩之中鉆出。
今日便是最后一天，也是正是成親的日子！
何默不敢耽擱，趕忙換好衣服，清潔洗漱，精心整理，生怕弄出半點(diǎn)不妥之處，讓親家跟前來捧場的親朋好友看了笑話。
靠著老丈人給的錢，原本破舊屋墻早已經(jīng)被翻新過了，上面貼上了大大的喜字。
紅字映襯著何默這一身的紅裝，好不喜慶！
才一出門，便是大群孩子的環(huán)繞。
他們攔在屋門前，堵住了何默的路，直直的張開雙臂，一邊大喊一邊討福。
“接新娘子呦！接新娘子呦！”
何默趕忙取下旁邊早已準(zhǔn)備好了的的糖盒，從中抓了一把酥糖，拋給孩子們。
這是慣例的習(xí)俗，孩子攔在屋門討喜，搶到了糖的孩子便能沾到喜氣，將來也能找到稱心如意的伴侶。
孩子們歡天喜地的擠作一團(tuán)，瘋搶平日難得一嘗的糖果，而何默也終于得了空，能從略顯狹窄的屋門擠出去。
大門外早已經(jīng)備好了馬匹，紅花紅綢裝點(diǎn)得艷麗，后面跟著前來幫著迎親的朋友們。
行伴郎之職，充當(dāng)儐相的，是與何默同為捕快的大牛。
今日大牛也換了一身好衣裳，滿臉笑意，大步上前來幫著何默乘上馬。
看到自己的朋友終于成了親，作為好兄弟，他笑得像是比自己成了親還高興。
看到何默翻身上馬，他立刻轉(zhuǎn)過頭，向著前路扯著嗓子大喊道。
“左福神右喜神，今日大喜，新郎官前去接親嘍?。?！”
喊聲剛落，何默身后鑼鼓聲敲響，嗩吶聲音尖利，讓人耳鼓微微發(fā)痛。
但無傷大雅，因為這歡騰的氣氛，比任何東西都能沖刷掉不好的事物。
四周親朋夾路相送，從家門口一路排到了村道上，口中所言盡是新婚祝賀?。?！
他們一邊喊，一邊將手中祝福的米灑向新郎。
何默趕忙拱手，連連向賓客回謝，一直等到遠(yuǎn)離了村外，歡送聲才終于停息。
一路奔波，來到了丈人家中，已經(jīng)是中午時分了。
新娘早已梳妝完成，一身華麗精致的紅衣，頭上頂著艷紅蓋頭。
這一身新衣是新近裁成，未沾染一點(diǎn)臟污，紅得好似鮮血染就。
遵著儀式，新娘母親哭的嗓音都沙啞了，緊緊地抓著新娘的手不肯松開，好似與新娘像是要從此陰陽兩隔一般。
眾人早有準(zhǔn)備，趕忙上前將她強(qiáng)行拉開，將新娘送上了紅花裝飾的大花轎。
禮樂聲又起，蓋過了新娘母親那撕心裂肺的哭聲。茶葉谷米紛紛揚(yáng)揚(yáng)的撒上了花轎頂端，歡送新娘嫁入新家。
小女孩迎轎，將新娘子扶進(jìn)家門，帶著她跨過了木鞍。
新娘步伐僵硬，腿直直的邁出，似乎當(dāng)場便要失去平衡，倒在地上。
幸好旁邊的人早有所準(zhǔn)備，及時出手，一把將她扶住，這才沒有失了禮數(shù)。
何默身為新郎，按照當(dāng)?shù)氐亩Y數(shù)，早已先行回歸，在家中焦急的等候了許久。
待到新娘進(jìn)門，接親的小女孩松手，他趕忙走出，小心翼翼的牽上了新娘那只蒼白發(fā)冷的手。
鞭炮聲又起，成親儀式轉(zhuǎn)入尾聲。
一眾親朋好友圍聚門前，看著新郎新娘跪于堂中。
“一拜天地?。。 ?p> 司儀的聲音喊得尖銳。
成親步驟早已了然于胸，何默牽著身邊新娘子的手，對著門外跪下，緩緩叩首。
門外天地桌上，朱砂紅綢覆蓋，喜慶滿滿，上面擺了各類物什，全部用黃紙符貼住，隱隱閃光。
“二拜高堂?。?！”
司儀的聲音喊得沙啞。
正座上，兩位老人臉上帶著一成不變的笑，直視著堂上身穿紅衣的這對新人。
何默溫柔的牽著她的手轉(zhuǎn)過身，正對著兩位一動不動的老人，再度跪地叩首。
“夫妻對拜！??！”
司儀的聲音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
新人面朝彼此，何默面帶微笑，含情脈脈的看著距離自己近在咫尺的這個頭戴紅蓋頭的女子。
蓋頭厚重，看不清下方佳人的面容。
焚香的煙氣與鞭炮的火藥味，熏得人有些朦朧。
紅蓋頭上用朱砂畫滿了錯亂的符文，彼此交錯，像是復(fù)雜的道符。
驀然間，何默愣住了。
那瞬間，四周的聲響變得無比刺耳，面前的紅蓋頭，艷的不真切。
一滴冷汗從何默的額角流下。
這是我的婚禮？
今天該是我成親的日子？
他沒有拜下，而是錯愕的望向四周。
司儀的笑容扭曲的夸張，嘴唇大大的向旁邊裂開，露出一口黃褐色的牙。
正座之上，泥塑的老人身上的彩繪都有些斑駁了，其中一尊泥像甚至一只眼睛都碎裂了下來，現(xiàn)出了里面粗劣填充的砂石。
墻上白綢掛著白花，上面用朱砂寫滿了符文，好似濺上了人血，一朵朵扭曲的紅花。
這是誰的婚禮？
何默在心里一遍遍的對著自己大聲發(fā)問。
面前的紅蓋頭還板正的跪著，等待著夫妻對拜的那一刻。
她全身被紅色衣裝包裹的嚴(yán)嚴(yán)實實，唯有兩手露著，攤放在身前。
蒼白缺血的手指直挺挺的伸著，關(guān)節(jié)早已僵硬。
“相公~我們還不拜嗎？”
濃烈的香料味道從她的身上傳來，但卻還是掩蓋不住似有若無的臭味。
新娘聲音輕柔空靈，好似是在何默的腦海中低聲呢喃一般。
這一拜之后，一切就都結(jié)束了。
何默瞪大雙眼，踉踉蹌蹌的站起身。
“這是怎么回事？！”
自己不是新郎，自己只是來吃宴席的。
該成親的人，是大牛才對！??！